第109章 突如其来（2/2）
那是因为，许言智轻笑，某个小傻瓜总是胡思乱想，我得把话说清楚才行。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周云雨抬起头反驳，眼角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周云雨悄悄伸手勾住他的小指，像完成某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
打烊后的街道格外安静，周云雨和许言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轻柔，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周云雨还沉浸在方才许言智那番直白告白的甜蜜中，脚步轻快得像要跳起来。她偷偷瞄着身旁许言智的侧脸，心里像打翻了蜜罐。
许哥哥，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你刚才在店里说的那些话，我真的很开心。
许言智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月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小雨，正因为在意你，所以有件事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其实我和可昕...我们也正在尝试交往。
他清晰地补充道：是在和你确定关系之后的事。
周云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许言智：温姐姐？你们...在我们之后？
许言智点头，目光坦诚，但这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情。你们两个，我都很喜欢。
周云雨像是被定在原地，消化着这个信息。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抓住许言智的手臂，语气急切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兴奋：
所以...所以我才是第一个？我比温姐姐先？
这个问题问得急切又孩子气，却透着她最在意的顺序。
许言智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是，从时间上来说，是你先。
太好了！周云雨开心地跳了一下，但随即又撅起嘴，可是...许哥哥还是也和温姐姐交往了...
吃醋了？许言智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有一点...周云雨老实承认，但很快又抬起头，眼中闪着倔强而自信的光，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是第一个，而且...她凑近许言智，声音带着小小的得意，我一定会是许哥哥最喜欢的那一个！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这句带着醋意却充满自信的宣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许言智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片柔软。
在这个女尊世界里，能同时被两个这么好的女孩喜欢，许言智深知自己是幸运的。但这份幸运背后，是沉甸甸的责任。
他看着身旁依然挽着他手臂、眼角眉梢都带着小小得意的周云雨，心中那份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价值观在轻声提醒他。
如何在这个女尊社会里把握好与异性关系的界限，控制好感与承诺的上限，才是他真正要学习的课题。 在这里，男性被允许、甚至被期待拥有多位伴侣，但他骨子里那份来自平常世界的观念，依然让他对同时发展多段关系感到些许无所适从。
“许哥哥，你在想什么？”周云雨敏锐地察觉到他片刻的沉默，仰起头问道，眼神清澈。
许言智回过神，对她温和地笑了笑：“在想……该怎么才能不辜负你们的心意。”
这是他的真心话。无论是周云雨直白热烈的喜欢，还是温可昕沉稳含蓄的好感，他都珍视。但这份珍视，不等于他可以毫无节制地接受所有投向他的感情。
兰鹿苑的出现就是一个警示。
他必须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情感边界在哪里，能够承担多少责任。在这个看似对男性宽容的社会规则下，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负责的态度，远比随波逐流地接受所有爱慕来得重要。
“经历过兰小姐的事后，我想明白了。只要许哥哥心里一直有我的位置就好啦。”周云雨似乎理解了他的顾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变得柔软，“我知道许哥哥是个认真的人，所以……我会相信你的。”
许言智感受着怀中少女温顺的依偎，心头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轻轻落下。周云雨的理解与包容，像一阵和煦的春风，将他心中因感情纠葛而生的迷雾悄然吹散。
他收紧手臂，将这个全心全意信赖着自己的女孩更稳妥地拥在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嗅到淡淡的、属于她的清甜香气。
“谢谢你，小雨。”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挚，带着如释重负的温柔，“能被你这样信任，是我的幸运。”
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这份毫无保留的依赖，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该如何去做——不逃避，不暧昧，以真诚和负责去对待每一份心意。在这个以女性为尊的世界里，他或许无法完全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他可以坚守自己内心的准则。
周云雨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宿的猫儿，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周云雨的话给了许言智莫大的安慰，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原则。
是的，他需要设定一个上限——在能够真心对待、妥善负责的范围内，去接纳感情。而不是盲目地享受被追捧的感觉，最终却让所有真心待他的人受伤。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言智在心中默默划下了一条线。在这条线之内，是他愿意且能够真诚回应的情感；而超出这条线的，无论多么动人，他都必须学会礼貌而坚定地拒绝。
……
周云雨窝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抱着手机，嘴角带着一丝狡黠又得意的笑。她点开与温可昕的聊天界面，手指飞快地敲打起来。
「温姐姐！之前说的今天有个超级漂亮的白领姐姐来店里找许哥哥的事，你还记得吗？」她先抛出一个引子。
温可昕的回复很快，语气平静：「嗯，然后呢？」
「不过许哥哥拒绝她了！」周云雨继续打字，感觉心跳都快了几分，迫不及待地想抛出那个重磅消息，「而且……拒绝的理由是许哥哥跟我说，他已经和我在一起了！(*\/w＼*)」
她发完这句话，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半圈，想象着温可昕惊讶又或许有点失落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有点坏心眼，但她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她是许言智亲口承认的女朋友。
温可昕坐在书桌前，桌上还摊着物理习题。看到周云雨发来的消息，特别是最后那句宣告，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了。
一股微妙的不快掠过心头，但很快被一种更强烈的、带着恶作剧意味的念头取代。她几乎能想象出屏幕那头周云雨得意又带着点炫耀的小表情。
她决定不立刻说出自己也正在与许言智交往的事实。看着这只单纯的小猫在自己面前翘尾巴，感觉……很有趣。
她勾起嘴角，开始回复。
「真的吗？恭喜云雨妹妹了。（微笑）」
「言智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和他相处很舒服。」
她故意用“言智”这个稍显亲密的称呼，却又用非常客观平静的语气，让人抓不住把柄。
「他今天在写数学练习时，还帮我解决了几个难题。能和他在一起，云雨妹妹要好好珍惜哦。」
她轻描淡写地提起自己和许言智共处的日常，看着自己发出的消息，温可昕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很好奇，当周云雨日后发现真相时，会露出怎样可爱的表情。
现在，就先让这只以为自以为抢占了先机的小猫，再得意一会儿吧。
……
深夜。
兰鹿苑抱着一个巨大的胡萝卜形状的抱枕，整个人蜷在柔软的沙发里，下巴抵在抱枕顶端，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经解开，长发随意披散着。她身上穿着一套印满小兔子的棉质睡衣，与白天那个雷厉风行的职场精英判若两人。
“森森——”她拖长了尾音，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鼻音，“他拒绝我了。”
被她唤作森森的女孩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开放式厨房走过来，看着好友这副模样，既心疼又觉得有点好笑。她把牛奶塞到兰鹿苑手里，在她身边坐下。
“我们兰大小姐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啊？”森森调侃道，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快，详细说说，是什么样的天仙美人能让我们鹿苑这么挫败？”
“不是什么天仙美人，”兰鹿苑嘟囔着，把脸埋进抱枕里，闷闷地说，“是个……看起来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在咖啡店打工，叫周云雨。言智说……他正在和她交往。”提到“交往”两个字，她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森森惊讶地挑眉：“就因为这？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兰鹿苑。你不是一直说，只要看中了，就要不计代价地争取吗？再说了，这年头，优秀的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
“那不一样嘛……”兰鹿苑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他拒绝我的时候，眼神很认真，很温柔，但也很坚定。他说‘太快了’，还说‘现在这样不行’。”她模仿着许言智当时的语气，然后更用力地抱紧了抱枕，“森森，我是不是……太着急了？把他吓跑了？”
森森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追问道：“等等，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邀请他看电影的？一般来说，只是约看电影不至于让对方反应这么强烈吧？”
兰鹿苑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小，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我……我就说……‘请不要拒绝，天使大人。我只想多看看你’……当着咖啡店好多人的面……”
她话音刚落，森森就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哀叹：“我的兰大小姐啊——！”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在感情上却单纯得像张白纸的闺蜜。
“鹿苑啊鹿苑，”森森扶着额角，语气充满了无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用那么直球的方式……我的天，男生可是出了名的脸皮薄，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直接地表白！你这不是邀请，你这简直是公开处刑啊！”
她看着兰鹿苑那副更加委屈、几乎要把自己完全缩进抱枕里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哭笑不得：
“你想啊，要是一个男生在满是人的餐厅里，突然对你说‘女神，我只想多看看你’，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尴尬，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将心比心嘛！”
兰鹿苑被森森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所在。她把脸完全埋进抱枕，发出闷闷的、懊恼的声音：“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看着他的眼睛，心里话忍不住就说出来了……”
森森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们鹿苑这么聪明，下次肯定记住了，对吧？追求男生，尤其是像言智这种看起来就比较自主、温柔的，要讲究策略，要循序渐进，要给他、也给自己留有余地和面子。”
兰鹿苑从抱枕里抬起半张脸，眼睛湿漉漉的，小声问：“那……现在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有，当然有！”森森肯定地点头，“首先，冷却一下。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用更自然、更轻松的方式重新建立联系。记住，是朋友式的，不能再吓到人家了！”
兰鹿苑认真地点点头，把森森的“恋爱兵法”牢牢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