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实话(2/2)

但大多是对美好未来的向往,自然而然也有些孩子莫名担心。因为刚才的相信,是在周妈与温院长的引导下完成的。

可现在是自由天空,自由世界,也就可自由发挥,更有的孩子学着周妈的语气打着赌。

陈龙:“我要是不听话,犯了错,就把我关进小黑屋,你来监督”。

陈龙:“张国立,我可不敢那样对你,还没关进去,反过来把我关了可咋办。”

一宿舍孩子全乐了,笑声朗朗,欢乐无限,他们有史以来最轻松愉快的一刻。

温院长,大大方方地走进院长办公室,此刻的电话铃声正在丁铃铃的响着。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平稳的走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

对方,一个比大提琴a弦还好听的声音传过来:“喂,您好!请问您是温院长么?”

温院长举着听筒,立在原地,过了几分钟才回答:“我在,我就是,夜老师,对不起。”

这传过去的声音里夹着心酸与悲伤,让浩夜的心一下子就沉重了。

他急匆匆的问道:“是不是安雪出事了,请您回答我。”

声音又急又迫切,带上了丝丝慌乱。

温院长几欲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怎么说,她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大脑里也一片空白。

对面的浩夜更焦急了:“安雪还在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四天前,她还在我面前写字,高兴的样子让人记忆犹新。”

温院长这回总算脑回路接上弦了:“安雪在,安雪很好,只是感冒了,住在医院里四天了。”

浩夜:“四天,这不是我回来的第二天么?为什么不接电话?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连珠炮式的发问,让温院长的脑袋都有些胀了,怎么回答。从哪里开始回答。

她没了头绪,她很懊悔,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自己种的因,还真是自己来尝这个果。

温院长痛苦的闭上眼睛,都是她自私自利,一门心思想着让福利院孩子上学的事。把安雪当成了拴住浩夜的砝码,为了从浩夜那里获取更多的利益。选择了隐瞒安雪病情,而今怕真有点悔之晚矣。

她手提话筒,又无言以对了。

浩夜见她不说话,在对面讲到:“小安雪是不是在我走之后,又爬在窗台上睡着了。

而且是一夜,你们这些做妈妈的人也太粗心大意了。

温院长被浩夜这句话吓了一跳,这人是长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怎么就跟身临其境一样。

温院长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很沉稳冷静的人,今天固些嘴巴吐噜了:“你是安雪的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浩夜,我是小安雪的什么人呢?救命之人,可安雪又何尝不是自己命运的救赎,我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点头之交,莫逆之交,忘年之交,灵犀之人……

他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温院长的好奇提问了。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温院长首先打破这种尴尬:“叶老师,对不起,是我的自私自利,才让您如此担心了。是我不好,我道歉。”

浩夜:“您与自私自利有什么关系,给福利院的孩子们捐款时,我曾经调查过您,这也是我报歉的地方。”

温院长一听,差一点把话筒扔到地上。大脑犹如突然间缺氧,不够使唤了。

浩夜:“救治安雪,不是偶然,是必然,她是我生命的救赎,此生不会放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她一生一世的影子哥哥。但保护她此生无恙是一定的。”

温院长心想,这听起来怎么像誓言呢?我叛断是对的,可利用人性的爱就太可悲了。”

温院长在对面无声的自责,埋怨着自己真是个混蛋。如果安雪真的有事了,这人世间是不是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呢。

温院长注定是良心不安的,安雪的病情,在这几日之中急转直下,就像一朵冰山雪莲,偶遇悍阳,被晒得有气无力的,生机顿失,在苦苦挣扎中。

温院长想到这,终于是难以管控自己的心态,不由得哽咽着对浩夜说:“夜老师,真的对不起,我没告诉您安雪的实情”。

浩夜:“我猜到了,也理解了您为什么拒接电话。是源于不信任对吗?”

“您怕安雪有事,我会断了对福利院孩子们的资助。您怕安雪有事,我会找您麻烦。您怕安雪有事,您多年想让福利院孩子上学的梦会因安雪而破灭。”

“ 可您知道吗?即便是没遇到安雪,您管理的福利院也在我捐赠的名单上。因为有些事,是偶然也是必然”。

“您知道吗?您的养父曾是家父书法老师,因为文革,他们二老断绝了一切与外界的往来,选择了那个小山村度过此生。”

温院长听得直咋舌:“我说呢?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二十年,他们与我如朋友一样相处。从来不限制我的自由,我得到他们二老真传。却不能去写去画。”

浩夜:“是不是告诉你二十年后才可以利用这个水墨特长。”

温院长点头如鸡啄米:“是的,是的,今年都二十三年了,我不敢回去看老院子,那里有太多的美好,让我受不了。”

电话对面的浩夜呵呵呵的笑了:“师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发挥您的特长,给孩子们一个美好未来”。

温院长听了:“由悲转喜,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缘,莫不过是墨之缘。”

浩夜在对面呵呵呵的又笑了:“好一个墨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