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原因(2/2)
秦育良听了浩夜又是如此的说法,心中五味杂陈,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呢,更加令人琢磨不透了。
可有句话说的好,存在即合理,秦育良选择相信。浩夜对安雪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秦育良是想破头也搞不明白,只好让时间去做见证了。
浩夜此刻的心情并不轻松,安雪的样子告诉他。她只有记忆中的影子哥哥和一个小胖子才是她生活在世上的一种依恋。她讲的话里就能表现出来。
秦育良与浩夜走出主任办公室,又来到安雪的病房。病房内只剩下安院长和小叶玲,岳丽去查房了。
安雪睡得很安稳,只是在梦呓:“影子哥哥你在哪,小胖子,你还没有长大是不是。
语言中充满思念的味道,仿佛深植心中,根深蒂固般。
浩夜的心里有几分难过,走上前,轻轻拉着她的手:“小雪,别怕,我会一直在,一直在的。
安雪似睡非睡,又似在梦里,她看见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仿佛越来越清晰了,拉着她,飞向了另一个世界。
这会儿,让她兴高彩烈,手舞足蹈开了。
这个人很朦胧,他十分关心她,却又说不是影子哥哥,不是就不是吧!自己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找到他,问个明白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忘记的过去,不想再去想起,可是今天又有一段记忆回归,还是又想起来了一段住事。
那是一个夏日的中午,外面的天气热极了,简直能把人蒸熟,连蚂蚁都不肯爬出地面,在洞里探头探脑。
几头黑背弯角水牛卧在老柳树下的水里,一动也不肯动,河边的草滩里,偶有几只鸟儿高飞着冲向天空,嘴里不停的叽叽喳喳,很急切的叫着,疑似受到了惊吓。
密草丛是钻出两个孩子,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辩,辫梢上绑着两只粉红色的蝴蝶结,阳光下闪着漂亮的鲜色。
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白色的袜子,樱花色小凉鞋。
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显得娇俏可爱,两只手里抱着一大捧红根草。
小女孩大声向草丛深处喊着:“胖妹,能不能快点过来,我要搓草绳了,下午我们可以跳绳了。”
一个矮短的小胖子男孩从草丛里站了起来:“豆角花,快看,这些花给你好不好,我刚刚采摘的,很漂亮的。”
名叫豆角花的女孩:“哼!就是不听话,那些花让它们开着就好了。你干嘛非把它摘下来,它们也会疼的。”
小胖子:“你忙着拔红根草,我跑不动,就看花了下回不摘了,这次还是送你吧”
豆角花:“小胖子,胆子大了,还学会鼓人了,下次不许了,知道不。还算你懂事”
豆角花女孩笑了, 小胖子男孩也笑了,还大声:“嗯!知道了。”
二人讲了这么半天的话,小胖子才从草丛里把他那肉嘟嘟的身体移到叫豆角花的女孩子对面,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豆角花:“唉!可怜的胖妹,去河里洗脸,我先编草绳,一会编得长了,你过来拉紧些。”
小胖子兴奋的:“嗯!知道了。”
可当小胖子转过身时,一只大灰狗坐在河边不远处,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和小女孩。那两只眼睛在正午的阳光下发着幽喑的凶光。
小胖子吓的啊了一声,一屁股摔在地上:“安雪,安雪,后面有狗,后面有狗。”
安雪转过头一看:“小胖子,这狗比李家灰狗还要大。这谁家的,在村里咋没有见过”。
小胖子自然是欧阳逸轩。
安雪并没有做梦,她是在装睡。
那是她和小胖子欧阳逸轩跑到南河滩玩,上次东河里捞鱼,小胖子欧阳逸轩摔倒在河里的事,还是让爸爸妈妈奶奶姑姑四个人知道了。
几个人便轮着班的监督他俩,无奈之下,写下了保证书,不下河玩了,才得到自由。
这不,俩人一商量,想午后跳绳玩,就在大中午,偷偷溜出来做准备了。
可谁知道,哪来的一只大灰狗把他俩盯上了。
安雪好像挺有经验:“小胖子,欧阳逸轩,你怕吗?”
欧阳逸轩:“我怕啥,不有你么。李老头家那条大灰狗见到你都绕路跑,还边跑边嗷嗷嗷的直叫,像在哭。”
安雪:“还不是那狗追着你咬,让我扔出的一块石头,砸中狗头了,它才怕我。”
欧阳逸轩:“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打狗的。喂,安雪,这只狗咋和平常的狗不一样。”
安雪:“没啥不一样的,它敢咬你,我照打不误。”
小胖子欧阳逸轩笑着说:“谢谢你安雪。你是我小胖子一生一世的好朋友,我长大后,也会保护你的,一定会。”
安雪想到这,不由自主的又问了一句:“小胖子,胖妹,你在哪里,你现在长大些了吧!”
远在燕城的三十平的筒子楼里,一个小胖子正在做减肥运动,他比去年夏天长高了许多。
已经小有男孩子的俊朗,高鼻梁,大眼睛,薄厚均匀的嘴唇粉红娇嫩。一双圆宝耳朵完美无瑕,发质柔软浓密,高高的前额已有了阳刚聪慧的特质。
这张脸就是那个小胖子,欧阳逸轩。只是他的外型不再是滚圆的皮球,而是长腿窄腰,比例均匀的小男孩了。
他刚刚做完五十个俯卧撑,擦去汗,稍微缓了十几分钟,就又开始练琴了。
他手里拉着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从头拉到尾,不差一个音阶,在别人耳朵里,已经是十分好听,但他仍不满足于此,还在刻苦的练习着,又重头开始了。
莫名其妙的右眼皮又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他口中不由得咦了一声,自言自语:“你这是干嘛呀!才停跳了一夜,怎么又开始了。”
他又跑过去找来一片笛膜贴上了,口中还振振有词:“不许跳,不许跳,再跳我就打你了,你现在一跳,豆角花就飞出脑海,可妈妈说,长不大,没本事的男孩子,是没资格见他喜欢的女孩的。因为你保护不了她。”
那天,坐在河边的那只狗,的确不是狗,是一头野狼,安雪早听村里人讲过大灰狼进过村子,但没有伤过人,像路过,谁也没在意。
她知道是狼,怕欧阳逸轩害怕,也不敢声张,就说只要它敢咬他,她就照打不误。
只是不用他们打,几只河柳下的水牛,从河里立起身,一趟子冲了过来,那只狼灰溜溜的远去了。
只留下顾阳逸轩的一句话:“豆角花,小安雪,它怎么拖着尾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