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阶下囚（1/2）

后院的女眷们，惊慌失措。叛军狞笑着逼近，女眷们的惊叫与斥骂混成一片。几位胆大的贵妇强撑着摇摇欲坠的体面，挡在年轻女孩们身前，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尔等狂徒！可知我等皆是朝廷命妇，族中父兄皆在朝为官！今日若敢辱我分毫，他日必被千刀万剐！”

回应她们的，是更猖獗的嗤笑和污言秽语。一个头目模样的叛军啐了一口，提着尚在滴血的刀走上前来，刀尖轻佻地划过一位国公夫人颤抖的衣襟：“命妇？老子砍的就是命妇！皇帝老儿我们都敢勒脖子，你们这些靠着男人吃饭的娘们，算个什么东西？”他环顾手下，淫邪地笑道，“都给我听好了！谁再敢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就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叛军头目的话如同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每一个女眷的心上。刹那间，连最后几声压抑的啜泣都消失了，死寂笼罩下来，只听得见庭院外更远处传来的狂笑、砸抢声和隐约的哀嚎。

那匪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目光像刷子一样扫过这些平日他连抬头直视都不敢的贵妇千金。他享受着这种将他人尊严踩在泥里的快感，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炫耀的粗鄙：

“看什么看？呸！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副德性！平日里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绫罗绸缎裹着，山珍海味喂着，怕是连稻谷和稗草都分不清吧？”他猛地啐了一口唾沫，落在一位离他最近的夫人裙边，那夫人浑身一颤，几乎晕厥。

“保家卫国？那是老子和兄弟们刀头舔血！你们呢？躲在深宅大院里，变着法子盘剥佃户，搜刮民脂民膏！你们身上这每一根丝，怕是都浸着穷苦人的血汗！”他挥舞着带着血锈的刀，刀锋划过空气的嘶嘶声让女眷们瑟瑟发抖。

他向前逼近一步，浓重的汗臭和血腥味扑面而来。“要不是上头说你们这群娘们儿还有点用，能让那些老头子不敢妄动，老子早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凶光毕露，“一刀一个，送你们去见阎王！也省得污了老子的眼！”

正说着一个 士兵跑过来在头目耳边说几句话，女眷们被叛军像驱赶牲口一样，推搡着穿过熟悉的宫苑。昔日繁花似锦的庭院，如今遍地血，几步就见一个死人，假山倾颓，纱帘被撕扯下来，践踏在泥泞里。 无人敢反抗，也无人敢多言，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抽噎，衬得这死寂的宫廷愈发诡异。

不一会，众人被粗暴地赶至云栖阁。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股混杂着脂粉、汗水和恐惧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