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抉择与回响（1/2）

三岔口的凝滞

三条幽深的甬道如同巨兽沉默的喉舌，吞噬着光线，也吞噬着声音。探照灯的光柱在三个入口前来回扫视，除了积尘和斑驳的壁画，看不出任何明显的区别。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监测仪上那规律的、微弱的辐射脉冲信号，以及陈诺耳机里传来的、源自墙壁深处的低沉嗡鸣，证明着时间并未完全静止于此。

“陈工，你的意见？”吴锋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打破了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诺身上，包括地面上通过实时画面和数据传输密切关注着的严司长等人。

陈诺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努力排除杂念，将精神集中在那微弱的嗡鸣和父亲笔记的碎片化信息上。左边通道的壁画传递出危险与排斥；中间平稳却缺乏特征；右边那些“控制”意味的图案，以及相对稳定、似乎与能量流动相关的嗡鸣感，隐隐与他心中某个推断契合。

“父亲笔记里提到‘止于坎位’，坎为水，主险，但也主藏、主智。右边通道的壁画更具‘调控’意象，或许更接近这套系统的‘神经中枢’或‘控制节点’。”陈诺睁开眼，目光坚定地投向右侧的黑暗，“我建议，走右边。风险可能更高，但更可能找到理解这一切的关键。”

调控之廊

决定已下，小队调整队形，小心翼翼地踏入右侧甬道。

这条甬道比主甬道稍窄，但壁画的内容果然更加专注于“控制”。出现了更多类似仪表盘、阀门、杠杆的符号，以及用流畅线条表示的“能量”或“流体”的稳定流向图。墙壁上甚至开始出现一些镶嵌在墙体内部的、非金属材质的透明观察窗，但后面并非管道或机械，而是深邃的黑暗，手电照进去，光线仿佛被吸收，看不到任何东西。

“材质未知，非玻璃，非已知高强度塑料。”工程师用仪器检测着观察窗，面露困惑，“后面……似乎是空的，但又不像真空，仪器检测到微弱的能量场。”

陈诺靠近一扇观察窗，将脸几乎贴在冰冷的透明材质上，极力向内看去。在那绝对的黑暗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绝非反射自他们手电的淡蓝色光点一闪而逝，如同夏夜遥远的萤火，瞬息不见。

他心中一动，将高灵敏度的振动传感器贴在这扇观察窗旁的墙壁上。耳机里传来的嗡鸣声，果然比其他地方稍微清晰、稳定了一丝。

“能量在这后面流动，或者……被引导。”陈诺低声道。

门上的星图

继续前行数十米，甬道到了尽头。这一次，尽头是一扇厚重的、与周围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金属大门。

门是暗灰色的，材质似钢非钢，触手冰凉至极，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把手或锁孔。唯有在门的正中央，雕刻着一幅异常复杂的、由无数光点（可能是镶嵌的某种未知发光材料，此刻黯淡无光）和连线构成的星图。

这星图，与之前壁画上出现的任何星座图都不同，更加宏大、精密，包含了大量在现代星图中都难以辨识的暗星位置，其中心区域，更是环绕着一个由奇异符号构成的、如同漩涡般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