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并州风云起（1/2）

刘圭率领的四千西征军，如同一条沿着太行山脊悄然西行的长龙，迅速而隐秘地进入了并州地界。

初期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凭借刘圭在黑山军中的老资历和“平难中郎将张燕”、“讨逆校尉张明远”的旗号，沿途许多原本就与黑山军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小型山寨、坞堡纷纷望风归附。这些势力在袁绍统治下备受挤压，如今袁绍新败，强大的黑山军前来“接收”，他们自然乐得找个新靠山。刘圭牢记张明远“先抚后剿”的指示，对归附者秋毫无犯，甚至还从军粮中拨出部分以示抚慰，一时间，西征军“仁义之师”的名声竟在并州南部传开了。

然而，好景不长。当西征军兵锋逼近上党郡的郡治 壶关 时，终于遇到了第一块硬骨头。

壶关守将名为 穆顺，此人在原本历史中虽只是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的龙套，但在此刻，却是袁绍任命的堂堂正正的上党太守，麾下有三千郡国兵，据关而守。穆顺此人，能力平庸，却极为看重手中权柄，对黑山军这类“山贼流寇”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面对刘圭派去的劝降使者，他竟直接割了使者一只耳朵，将其逐回，并放言要“尽剿山匪，以正国法”。

消息传回，西征军大营顿时炸了锅，尤其是刘圭的本部人马，群情激愤，纷纷请战。

“将军！穆顺老儿安敢如此！末将愿为先锋，踏平壶关，为使者报仇！”

“对！攻下壶关，钱粮女人，任弟兄们取用！”

帐内充斥着旧式军队的悍匪气息。刘圭也是怒气上涌，下意识就想下令强攻。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目光扫到了坐在下首、一直沉默不语的几位讲武堂参谋。为首一人，名叫 陈琛，是讲武堂第一期学员中的佼佼者，心思缜密。

陈琛感受到刘圭的目光，起身拱手，不卑不亢：“刘将军，穆顺此举，意在激怒我军，诱使我军强攻坚城。壶关险要，易守难攻，我军若仓促强攻，正中其下怀，即便攻克，也必伤亡惨重，于西进大业不利。”

“哼！难道就任由他嚣张不成？”一名刘圭的亲信部将不满地哼道。

“自然不能。”陈琛从容道，“少主临行前嘱咐‘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学生以为，对此等冥顽不灵之辈，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哦？细细说来！”刘圭压下火气，沉声道。

陈琛走到简陋的沙盘前：“穆顺倚仗者，壶关天险与我军缺乏攻城器械。我军可大张旗鼓，佯装打造攻城器械，摆出长期围困的架势，将穆顺的主力牢牢吸引在关内。”

他手指指向壶关侧后一条隐秘的山路：“同时，可派一员骁将，率五百最精锐的飞狼营士卒，由此小路连夜翻越，直插壶关之后，焚其粮草，制造混乱。届时关内守军见后方火起，必然军心大乱，将军再率主力趁势猛攻，壶关可破！”

刘圭盯着沙盘，眼神闪烁。这计策与他一贯崇尚的正面猛冲截然不同，却无疑更为高明，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他内心挣扎了片刻，想起张明远的嘱托和鹰嘴隘的教训，终于重重一拍桌子：“就依此计！王猛！”

“末将在！”一名飞狼营的队率应声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