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警察局“购物”记（1/2）

两个二把刀研究个嘚啊。这肉内部气味古怪，大家都被呛了一下。

背触手变异犬的尸体被拖到小区角落，浇上搜集来的少量汽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那玩意儿看着就邪门，没人敢下嘴，连王烨都打消了“食材评估”的念头。燃烧时发出的刺鼻臭味混合着蛋白质焦糊味，弥漫在小区上空，好半天才散。

“可惜了，”赵强吊着膀子，吸了吸鼻子，一脸肉痛，“这么大一坨肉，够吃好几天了。”

旁边正在帮忙记录数据的老陈头也不抬：“强子，你这思想很危险啊。看见个长得像克苏鲁亲戚的玩意儿都想着吃，下一步是不是该惦记丧尸了？

电影里怎么说来着？‘毁灭吧，赶紧的，累了。’我看你是饿疯了。”

赵强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想着，万一有点啥特殊效果呢？

比如吃了能长触手什么的，以后打扫卫生都不用动手了。”

王烨没参与他们的扯淡，他正看着手里屏幕碎了好几道但勉强还能用的手机。

得益于国家在灾难初期拼命维持的基础设施，以及后来发布的战时特殊条例，一些关键网络信号断断续续还能收到。

又到更新时刻。

屏幕上正滚动着官方发布的更新内容：“异常实体初步观察名录”。里面的内容看得人头皮发麻：

“编号e-011：‘嚎叫者’。声音具备精神干扰与定向吸引尸群能力。威胁等级：低级。”

“编号e-076：‘影行者’。可在极快速度短距穿梭，物理攻击抗性高。威胁等级：低级。”

“编号e-103：‘血肉共生体’（暂定）。表现为多种生物组织扭曲融合，具备多种攻击方式及潜在精神污染。威胁等级：待评估。”

......

王烨看着最后一条，又瞥了眼那边还在冒烟的灰烬。看来昨天干掉的那玩意儿，可能就是个低配版的“血肉共生体”。官方甚至用上了“潜在精神污染”和“极度危险”的字眼。

更下方还有更惊悚的简讯，虽然语焉不详，但字里行间透着寒意：“…疑似发现具备大规模环境改造及能量汲取能力个体…评估威胁等级可能达到‘高级’…仍在观察确认…”

“高级…”王烨低声重复了一遍，感觉嘴里有些发干。这世界变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还要诡异。城市中心那片区域死寂得反常，恐怕不是没有原因的。

官方通报的最后，依旧是鼓励民众自救、坚守待援，同时严厉警告，任何趁乱犯罪行为都将面临战时条例严厉惩处。但谁都明白，法律在末世能约束的范围，正在缩小。

无限自我防卫权大行其道。

“队长，”周海走过来，脸色凝重，“围墙加固还需要时间，而且光靠围墙不够。咱们的武器太差了，对付普通丧尸还行，遇到昨天那种，或者名录上这些玩意儿，太吃亏。”

王烨点头。他这根“人形合金棍”毕竟只有一个，覆盖面有限。“得搞点热武器。”他看向小区西面，隔着几条街的地方，有一个片区派出所。“那里应该有点存货。”

目标确定：穿越几条街的尸群（木讷，定点徘徊），去派出所“零元购”。

人选是个问题。赵强受伤未愈，肯定不能去。老陈要坐镇指挥小区建设和防御。最终，王烨决定只带周海和孙晓。人少目标小，机动性强。周海身手好，冷静果断；孙晓视力听力好，是完美的侦察兵。

“我也去。”一直沉默的林父突然开口。他手里拎着一把用厨房斩骨刀和钢管绑在一起制成的简陋长矛，眼神里有种豁出去的坚定，“多个人，多份力。我不能总躲在后面，吃白食。”

王烨看着他，林父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但腰杆挺得笔直。

他想起之前清理楼栋时，林父默默跟在后面，处理一些他们无暇顾及的角落，手法从生疏到老练。“好。”愿意锻炼，王烨没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准备工作紧锣密鼓。三人检查装备，王烨依旧是那身堪比防弹衣的肌肉和一根新找的、更粗壮的实心螺纹钢；周海带上了他惯用的消防斧和一面用厚木板加铁皮自制的盾牌；孙晓背着复合弩和一小袋骨制弩箭；林父则握紧了他的“长矛”。

他们还带上了一个“大杀器”——一个用搜集来的化肥、白糖以及某些不可描述的化工原料，在老陈这个“半桶水化学爱好者”指导下鼓捣出来的巨型爆炸物，装在一个塑料桶里，引信简陋得让人心里发毛。

用老陈的话说：“威力估计够劲，就是稳定性嘛……发哥怎么说的？‘假的终究是假的。’你们悠着点用，别把自己先送上天。”

王烨小心翼翼地把这玩意儿背在身后，像是背了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囊肿。膈应。

“一定要安全的回来呀。”林薇泪眼婆娑。

清晨，天色微亮。小区侧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四人鱼贯而出，迅速隐没在街道的废墟和废弃车辆之间。

外面的空气带着浓重的腐烂和尘埃味道。街道上游荡的丧尸数量明显比前几天多了，而且其中开始夹杂一些形态怪异的个体。

有的手臂异化成骨刀，有的四肢着地爬行如同野兽，还有一个脖子伸得老长，像是个了望塔。

“妈的，这丧尸也开始‘内卷’了？一个个都参差不齐？”周海压低声音，利用一辆侧翻的公交车做掩护。

孙晓趴在车顶，仔细观察着前方路口。“烨哥，主路走不了，丧尸太密了。得从旁边那条商业街的小巷穿过去，那边丧尸少点，但环境复杂。”

“带路。”王言简意赅。

四人如同幽灵，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孙晓的耳朵不时抖动，提前避开一些隐藏的危险。王烨负责清除无法避开的零散丧尸，基本都是悄无声息地一拳或一斧子解决，尽量不发出声响。

经过一个半塌的便利店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和货架倒塌的巨响！紧接着，几只动作明显迅捷许多、身上覆盖着不规则骨甲的丧尸冲了出来！

“是外骨丧尸！小心！”孙晓低呼。

这些丧尸速度很快，手臂或肩膀上覆盖着灰白色的骨甲，爪子也变得异常锋利。

“我来！”周海低吼一声，举盾迎上！一只外骨丧尸的利爪抓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留下几道深痕。周海顺势一顶，消防斧带着风声劈向对方没有骨甲保护的脖颈！

“咔嚓！”一颗头颅滚落。

另一边，林父面对一只扑来的外骨丧尸，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咬着牙，将长矛狠狠刺出！矛尖撞在对方胸口的骨甲上，滑开了，只留下一点白印。丧尸嘶吼着继续前扑！

就在利爪即将抓到林父面门时，一根螺纹钢后发先至，如毒龙出洞，精准地捅穿了这只外骨丧尸的眼窝，劲力透脑而过。

王烨抽回螺纹钢，对惊魂未定的林父点了点头，指导到：“瞄准关节和没有骨头覆盖的地方。”

林父喘着粗气，用力点头，没问题女婿。

孙晓的弩箭也适时支援，射倒了一只从侧面偷袭的爬行者。

解决掉这几只精英小怪，四人不敢停留，迅速钻进孙晓指的小巷。

小巷阴暗潮湿，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物。刚走没多远，孙晓突然停下，鼻子抽动了几下，脸色微变：“有血腥味，很新鲜……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几人立刻警惕起来，借助杂物隐藏身形，悄悄向前摸去。

巷子深处，一个相对宽敞的死角里，景象令人作呕。

五六个人围在一起，中间架着一口锅，下面生着火。锅里翻滚着肉块，散发出一种奇怪的肉香。

但旁边地上，却丢弃着一些明显属于人类的衣物和……残骸。

这几个人看起来面黄肌瘦，眼神却带着一种疯狂的贪婪和满足，一边吃着锅里的肉，一边低声交谈。

“还是这玩意儿顶饿……”

“怕什么！都这世道了，谁管得着？官方？他们顾得上吗？”

“就是！老子以前在厂里打螺蛳，累死累活吃不上肉，现在想吃就吃！”

“小声点！别引来那些鬼东西……”

王烨四人看得浑身发冷，胃里一阵翻腾。吃*！

林父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握着长矛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想起了自己失联的亲人，如果亲人也……

王烨按住差点要冲出去的林父，眼神冰冷。这种环境下，人性的底线一旦被突破，会比丧尸更可怕。

他对着周海和孙晓做了几个手势。周海会意，悄悄从另一侧绕了过去。

这时，几个人中，一个领头的光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王烨他们藏身的方向：“谁？出来！”

王烨不再隐藏，提着螺纹钢走了出去。孙晓的弩箭对准了那边，林父也红着眼跟了出来。

光头看到王烨那壮硕得不似常人的体型和冰冷的目光，心里一突，但看到他们只有三个人（周海还没现身），又强自镇定，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兄弟，哪条道上的？也是来找食儿的？见者有份，锅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