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过去与未来的对视？（2/2）

殿内光线昏暗，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气息隐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正是将她和叶牧引向圣柜似乎知晓一切的引导者荒。

只见荒缓缓抬起手，摘下了始终遮掩容貌的斗篷兜帽。

一头柔顺的泛着淡淡光泽的粉色长发，如同流淌的樱花瀑布，披散下来。

斗篷下露出的脸庞，熟悉到让顾黎悦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那是她自己的脸！

但又不完全一样。

那张脸上，没有了平日的冷静或坚韧，只有一片近乎虚无的空洞。

眼眸如同两口干涸的深井，失去了所有神采，倒映不出任何光影，只有无尽的疲惫与……某种完成漫长使命后的寂然。

然后，那双空洞的眼眸，缓缓抬起。

不是看向殿内的任何事物，而是仿佛穿透了教皇殿的穹顶，穿透了现实世界的壁垒，穿透了漫长的时间长河，直直地望向了此刻正处于悖论空间正在观看这一切的顾黎悦！

！

顾黎悦浑身剧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那不是错觉！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重量与指向！

过去的她，与现在的她，在这由未来碎片构成的诡异时空节点上，视线交汇了！

尽管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顾黎悦却从那双空洞的眼睛深处，读到了太多太多。

无尽的悲伤，沉重的牺牲，独自一人的谋划，以及……一丝近乎祈求的期待。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顾黎悦没有沉溺于悲伤。

她猛地抬起手，用袖口狠狠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冰冷湿润的布料摩擦皮肤带来的轻微刺痛，让她混乱的思绪为之一清。

所以……这就是真相吗？

她望着碎片中那个粉发空洞的自己，在心中无声地发问。

这就是你作为荒，付出一切，甚至不惜让我再次经历这撕心裂肺的观看，想要告诉我的一切吗？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痛苦与牺牲，在这一刻如同散落的拼图，被那道穿越时间的目光串联起来，轰然拼合成一幅完整却令人心悸的图景。

所以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学长认为的，为了解决叶牧，或者为了帮我平衡创造与毁灭登临神阶……

顾黎悦的思绪如同在冰面上滑行，清晰而寒冷，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的谋划。

一个跨越了漫长时空，赌上了一切可能性的，疯狂到极致的谋划。

为的，从来都只是……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闪烁的碎片，掠过杨钦陨落的瞬间，掠过自己疯狂复仇的倒影，最终定格在蓝星夜空下，那个被轻轻放下的婴儿身上。

……再重新创造一个有学长存在的世界。

这个结论，如同最终落下的审判之锤，敲响在她的灵魂深处。

没有学长的世界，即便登临神阶，即便掌控混沌，即便毁灭或拯救了无数宇宙……

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一片荒芜的无法忍受的地狱。

未来的她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在绝望中抓住了唯一的可能性。

利用圣柜，利用时间，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另一个时间线上的自己，创造一个类似莫比乌斯环一样的时间线去试图扭转那个令人心碎的结局，将那个独一无二的灵魂，重新带回来。

不惜代价，不论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