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毒酒与真心，局中局（2/2）
“而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别忘了，我可是苏家的女儿。我从小就在药铺里长大，对各种药材、毒物，比谁都了解。严嵩他想骗我，也没那么容易。”
陈宇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个柔弱的女子，为了他，竟然愿意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他发誓，一定要赢。
一定要保护好她。
三、 严嵩的试探：鸿门宴
第二天，苏婉儿的父亲，苏掌柜，就被“请”到了严嵩的府上。
严府，客厅。
严嵩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
苏掌柜跪在下面，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苏掌柜，”严嵩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老夫待你不薄吧？”
“相爷……相爷对小人一家，恩重如山。”苏掌柜结结巴巴地回答。
“既然恩重如山，那你为何要背叛老夫？”严嵩的声音，陡然转冷。
苏掌柜吓得一哆嗦，连忙磕头：“相爷明鉴！小人不敢！小人一家的性命，都在相爷手里，小人怎么敢背叛相爷啊！”
“是吗？”严嵩冷笑一声，“那我问你，昨天夜里，你女儿苏婉儿，为何会出现在翰林院陈宇的值房里？还待了那么久？”
苏掌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女儿昨晚回来后，什么都没说。
“相爷，这……这小人真的不知啊！”苏掌柜哭喊道，“婉儿她……她或许只是去给陈编修送参汤……她跟陈编修……是朋友……”
“朋友？”严嵩的眼神，像毒蛇的信子，“老夫给你三天时间。我要你，让你女儿，把陈宇的那份《变法维新论》的底稿，给我偷出来。否则……”
严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否则，你苏家满门，就等着给你的药铺陪葬吧。”
苏掌柜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严嵩说到做到。
他更知道，那份《变法维新论》的底稿，是陈宇的命根子，也是他用来对付严嵩的利器。
女儿怎么可能偷得到？
他绝望地被人扔出了严府。
而这一切，都在陈宇的预料之中。
他早已在严嵩的府邸周围，安插了眼线。
苏掌柜被“请”进去，又被“扔”出来，他都知道。
他立刻派人，将苏掌柜“请”到了自己的府上。
当苏掌柜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地站在陈宇身边时，他愣住了。
“婉儿……陈……陈编修……”
陈宇亲自给苏掌柜倒了杯茶，扶他坐下。
“苏伯父，不必惊慌。”陈宇的语气，温和而沉稳，“小侄知道，您是被逼的。”
苏掌柜看着陈宇，又看了看女儿。
他从女儿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坚定和信任。
他突然明白了。
女儿和陈宇，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陈……陈大人，”苏掌柜老泪纵横，“是我没用，是我连累了你们。严嵩那个老贼，他要我偷你的底稿，否则就要杀我们全家啊！”
陈宇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递给苏掌柜。
“苏伯父，您拿这个，去交给严嵩。”
苏掌柜颤抖着双手，打开卷宗。
里面的内容，赫然就是那份《变法维新论》！
但他很快发现，这份卷宗，和他听说的那个版本，有些不一样。
里面的一些核心条款，比如“官绅一体纳粮”，被改成了“酌情减税”。
一些针对严嵩党羽的攻击性言论，也被全部删掉了。
这是一份，被“阉割”过的，假的《变法维新论》。
“陈大人，这……”苏掌柜不解。
“伯父，照做即可。”陈宇的眼神，深邃如海，“严嵩要的，只是我的把柄。这份卷宗，足以让他相信，我已经向他低头了。”
苏掌柜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这个年轻人。
四、 风暴前夕：苏婉儿的抉择
苏婉儿的房间。
苏婉儿正在收拾一个小小的包裹。
里面装着一些换洗衣物，和几瓶她自己配制的解毒药。
陈宇站在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都准备好了吗？”陈宇轻声问道。
苏婉儿回过头，笑了笑：“嗯，都准备好了。”
她走到陈宇面前，踮起脚尖，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子安，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她的眼神，温柔得像水，“严嵩那个人，多疑而狡诈。你给他的那份假卷宗，只能骗他一时。他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的。”
“我知道。”陈宇握住她的手，“所以，你更要小心。到了严府，不要逞强，一切以保全自己为主。如果事不可为，就立刻放弃。”
“放弃？”苏婉儿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放弃的。子安，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是爱你的，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陈宇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信。我陈宇，此生此世，只信你一人。”
苏婉儿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她扑进陈宇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子安，我爱你。”她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
陈宇抱着她，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苏婉儿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子安，你……你说的是真的？”
陈宇微笑着，点了点头。
“记住，那是我们最后的底牌。”陈宇沉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
苏婉儿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那个小瓷瓶，那是陈宇刚才塞给她的。
瓶子里，装的不是毒药，而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但不会伤及性命的“假死药”。
她知道，陈宇已经为她，铺好了一条后路。
【苏婉儿内心独白】
他给了我最后的底牌。
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他不是在利用我。
他是真的在保护我。
严嵩，你这个老贼。
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
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任你摆布的棋子？
不。
你错了。
我和子安，才是下棋的人。
而你，即将成为，我们棋盘上，那颗，最先被吃掉的棋子。
等着吧。
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苏婉儿松开陈宇，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子安，等我回来。”
说完，她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房门。
她的背影，不再柔弱，而是充满了决绝和力量。
陈宇站在门口，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严嵩，”他低声说道，“你的末日，到了。”
五、 惊天逆转：金殿对质
三天后，早朝。
天启帝端坐金銮殿。
满朝文武，分列两旁。
严嵩，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昨天，他刚刚拿到了陈宇那份“改过自新”的《变法维新论》底稿。
他相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终于在他强大的权势面前，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他正准备上奏，请求皇帝对陈宇“从轻发落”，并采纳他那份“改良版”的变法主张。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唱：
“启禀陛下！翰林院编修陈宇，有要事启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殿门口。
陈宇，穿着一身崭新的官服，面色沉静，一步步走入大殿。
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苏掌柜。
另一个，是带着手铐脚镣，被两名御林军押解着的——严嵩的心腹，户部侍郎，赵谦！
严嵩的脸色，瞬间变了。
陈宇走到大殿中央，跪地叩首。
“臣陈宇，参见陛下。”
“陈爱卿，平身。”天启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你有何要事，如此大张旗鼓？”
“回陛下，”陈宇的声音，响彻大殿，“臣要弹劾当朝宰相，严嵩！”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严嵩猛地站出来，指着陈宇，怒喝道：“陈宇！你放肆！老夫为国操劳数十载，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陈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向了那个被押解着的赵谦。
“陛下，此人，乃户部侍郎赵谦，是严嵩的头号心腹。”陈宇朗声说道，“他，就是严嵩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的，人证！”
赵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陛下！微臣……微臣有罪啊！”赵谦哭喊道，“微臣在严嵩的威逼利诱下，伪造账册，贪污国库白银三百万两！微臣……微臣还知道严嵩在各地的私宅和藏宝地点！微臣愿意戴罪立功，指认严嵩！”
这番话，像一颗惊雷，在大殿之上炸响！
三百万两白银！
私宅！
藏宝地点！
这已经不是弹劾了，这是要置严嵩于死地！
严嵩虽然心中震惊，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一派胡言！”严嵩怒斥道，“赵谦！你这个贪官污吏，为了活命，竟然敢血口喷人！陛下，此等小人之言，万万不可信啊！”
天启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看向陈宇：“陈爱卿，赵谦的话，可有证据？”
陈宇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纸张。
“回陛下，这是赵谦的亲笔供词，还有他画押的账册。”陈宇说道，“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与严嵩如何勾结，如何贪污，如何转移资产的每一个细节。只要陛下派人去查，立刻就能对证。”
严嵩看了一眼那些纸张，心中暗暗叫苦。
他知道，赵谦完了。
但他自己，还不能倒。
只要他咬死不认，赵谦就是“孤证”，皇帝也奈何不了他。
然而，陈宇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彻底绝望了。
陈宇又从袖中，取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
“陛下，”陈宇高举瓷瓶，“这，是严嵩准备用来毒杀微臣的‘忘忧散’！”
严嵩的瞳孔，猛地一缩！
“胡说八道！”严嵩强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