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销量神话，文学的商业征服（1/2）

第四十八章：销量神话，文学的商业征服

燕京的夏天，是闷热的，也是躁动的。

《人民文学》杂志编辑部的空调，开得很足，但会议室里的气氛，却比外面的气温还要高。

主编周明远手里捏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数据报表，手在微微颤抖。他的面前，投影仪上正显示着一张曲线图，那根代表着销量的红线，像一支离弦的箭，又像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以一种近乎垂直的角度，冲向了图表的顶端。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的编辑，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图表，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

打破沉默的，是推门而入的陈宇。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打印稿的文件袋。他看起来不像一个正在创造文学奇迹的作家，更像是一个来交作业的普通学生。

“周主编，各位老师，久等了。”

陈宇的声音很平静，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走到会议桌前，将文件袋放在桌上。

“这是《百年孤独》第二章的稿子。关于魔幻元素的铺陈，我做了一些调整，增加了关于‘黄蝴蝶’的意象，用来预示接下来的爱情线索。”

周明远看着陈宇，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说的，不是什么“黄蝴蝶”，也不是什么“爱情线索”。

他想说的是——销量。

坐在周明远旁边的副主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姓李。她平时说话最直爽，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猛地站起身，一把抢过周明远手中的那份数据报表，冲到陈宇面前，声音激动得变了调：

“陈宇！你看看！你快看看！”

她将报表塞到陈宇手里。

“这是上个月的销售数据！是《百年孤独》第一章发表后的销售数据！”

陈宇低头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

报表上，最显眼的数字，是那一行加粗加黑的字体：

本期《人民文学》杂志总发行量：2,300,000册。

其中，实体书店渠道：1,200,000册。

网络直销渠道：800,000册。

海外代购及订阅：300,000册。

陈宇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他知道《百年孤独》会火，但他没想到，会火到这种程度。

《人民文学》是什么地方？

那是纯文学的殿堂，是精英文化的堡垒。

在陈宇之前，这本杂志的正常发行量，维持在8万到10万册之间。

能卖到15万册，就是年度爆款；

能卖到20万册，那是要载入史册的奇迹。

而陈宇的《百年孤独》，仅仅用了一章，就将这个数字，推高到了230万册。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这是一个将纯文学杂志，卖出了流行小说，甚至是娱乐八卦杂志的销量。

这是一个打破了中国期刊发行史记录的数字。

陈宇抬起头，看着李副主编，又看了看周明远，以及在座的所有编辑。

“这个数字……还不错。”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还不错？”李副主编差点跳起来，“陈宇！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人民文学》，在这个月，卖得比《故事会》和《知音》还要好！这意味着，全中国的读者，都在抢着看你的书！”

周明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宇。

“陈宇，你老实告诉我，”周明远的声音很沉，但能听出他内心的波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陈宇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我写的时候，没想过销量。我只想着，怎么把马孔多的那个世界，写得更真实，更生动。”

“那你现在怎么想？”周明远追问道，“你创造了记录。230万册。这不仅是我们的记录，也是中国文学的记录。”

陈宇沉默了片刻。

他走到投影仪前，看着那张刺眼的曲线图。

“周主编，各位老师。”

陈宇转过身，面对着整个编辑部。

“我觉得，这个数字，还不够。”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还不够？

230万册还不够？

你还要怎么样？

李副主编瞪大了眼睛：“陈宇，你该不会是想……”

陈宇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我想让这本书，走向世界。”

“我想让《人民文学》，不仅仅是一本中国的杂志，而是一本世界的杂志。”

他走到会议桌前，拿起那份数据报表，指着“海外代购及订阅”的那一栏。

“你们看，这里有30万册，是海外渠道。”

“这说明什么？说明国外的读者，对《百年孤独》感兴趣。他们对这种‘魔幻现实主义’感兴趣。他们对中国的文学，感兴趣。”

“但是，仅仅靠代购和订阅，太慢了。”

“我想，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周明远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是个老编辑，嗅觉极其敏锐。

“你具体想怎么做？”周明远问。

陈宇将手中的文件袋，又往前推了推。

“我这里有两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是‘全球同步出版计划’。”

“我们不应该只卖翻译版权。我们应该和国外的顶级出版社，比如企鹅兰登、哈珀柯林斯，进行深度合作。由我们提供原稿，他们负责排版、印刷和发行。我们要做到，中文版和英文版、法文版、德文版，在同一天，甚至同一时刻，全球发售。”

“我们要把《百年孤独》，做成一个全球性的文化事件。”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全球同步出版？

这在纯文学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纯文学作品，地域性太强，翻译难度太大，很难引起全球共鸣。

但《百年孤独》似乎是个例外。

它写的虽然是一个拉美风格的小镇，但探讨的主题——孤独、命运、时间，却是全人类共通的。

周明远的手，又开始颤抖了。

“继续说。”周明远说。

陈宇继续说道：“第二套方案，是‘全媒体矩阵推广’。”

“我们要打破杂志的界限。除了纸质版，我们还要推出电子书、有声书、甚至……广播剧。”

“我知道，《人民文学》一直很排斥商业化，很排斥那些花哨的推广手段。”

“但是，我想说的是，好的文学，不应该被束之高阁。”

“我们应该用最现代的手段，把最好的作品，送到最需要它的读者手中。”

“我们要让那些不看杂志的年轻人，也能通过手机，听到马孔多的故事。”

“我们要让那些不识字的老人，也能通过收音机，感受到布恩迪亚家族的命运。”

“我们要让《百年孤独》，无处不在。”

陈宇的这番话，像一颗颗炸弹，在编辑部里炸开了。

“这……这太激进了吧？”

“我们是纯文学杂志，这样做，会不会太俗气了？”

“全媒体推广？我们哪有那个精力和资金？”

编辑们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担忧。

周明远却一言不发。

他在思考。

他在权衡。

他在衡量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

良久，周明远抬起头，看向陈宇。

“陈宇，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周明远的声音，很严肃。

“想过。”陈宇回答。

“第一，杂志的门槛会降低，可能会引来一些只看热闹，不看门道的读者。”

“第二，编辑部的工作量会成倍增加，大家可能会很累。”

“第三，可能会遭到文坛保守派的攻击，说我们‘向金钱低头’，说我们‘亵渎文学’。”

周明远点了点头。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周明远问。

陈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