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炼丹初尝试,简化版“健体丸”(1/2)
第五卷
腊月二十三,小年。
雪停了几天,地上还积着厚厚一层,被来往的行人踩得瓷实,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胡同里飘着糖瓜的甜香和炖肉的油气——再难的年月,到了小年,家家户户总要想法子弄点好吃的,祭灶王爷,也犒劳犒劳熬了一年的自己。
林家厨房里,李秀兰正忙着和面。案板上摊着一小盆白面,掺了玉米面,黄白相间。她挽着袖子,手上沾满了面粉,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林晓月踮着脚在灶台边看锅,锅里炖着一小条五花肉,咕嘟咕嘟冒着泡,肉香混着酱油的咸香,勾得人直咽口水。
林建国坐在堂屋,手里拿着把小锤,正叮叮当当地修一个旧木凳。他手艺好,动作稳,每一下都敲在榫卯的关键处。修好了,他举起凳子晃了晃,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抬眼看了看窗外。
“修远呢?”他问。
“在他屋里呢。”李秀兰头也不抬,“说要看会儿书,让吃饭叫他。”
林建国“嗯”了一声,没再问。儿子最近越来越沉稳,话也少了,总是一个人待在屋里。他知道孩子心里有事,但具体是什么,林修远不说,他也不多问。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
屋里,林修远确实在“看书”。
摊在桌上的是一本陈一手手抄的《本草拾遗》,纸页泛黄,边角卷起,墨迹有些模糊。但他看的不是书,而是书页旁边摊开的几张草纸。
草纸上画着复杂的图案——不是图画,是某种类似八卦又更繁复的阵图。这是《合沙奇书》炼丹篇中最基础的“五行聚灵阵”简化版。真正的炼丹需要丹炉、地火、灵药和精妙的控火法阵,他现在一样都没有。
但他有洞天,有灵泉,有那些年份尚浅但药性纯正的灵药。
更重要的是,他有想法。
这段时间行医,他见过太多被时代和贫困拖垮的身体。王奶奶的老寒腿一到冬天就疼得下不了炕,刘大爷中风后半边身子始终不利索,韩奶奶咳嗽的老毛病年年犯……还有父母日渐增多的白发,妹妹偶尔喊腿抽筋的抱怨。
医术能治病,但治不了根本的体虚和衰老。
除非,有能从根本上温和改善体质的东西。
林修远的目光落在草纸中央那个小小的圆形图案上。这是他反复推演后确定的简化方案:不用丹炉,用最普通的陶罐;不用地火,用炭火;不用复杂的控火法阵,靠神识微调;最主要的,不用完整的灵药,只用灵药生长时自然脱落的叶片、须根,以及灵泉稀释液。
这样炼出来的,不能叫“灵丹”,甚至连“丹药”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种药性温和、能补益气血、祛除暗疾的“药丸”。
他管它叫“健体丸”。
名字普通,效果也普通——不会让人脱胎换骨,不会延年益寿,只是让身体少受点苦,让日子过得稍微舒坦些。
这就够了。
林修远收起草纸,闭上眼睛,神念沉入洞天。
药圃边,他早已准备好材料:三片人参老叶(自然脱落),两截何首乌细须(修剪时留下),一小把灵芝菌盖边缘的碎屑,还有半碗稀释了百倍的灵泉水。
这些东西,在洞天里是最不起眼的“边角料”,连兔子都不一定爱吃。但放在外界,任何一样都是难得的补品。
他意念微动,将这些材料移到洞天中央他事先清理出来的一块空地上。那里已经摆好了一个普通的陶罐——是李秀兰去年腌咸菜用旧了,准备扔掉的。罐子不大,肚子圆鼓鼓的,罐口稍窄,正好适合小火慢熬。
旁边是一小堆精选的木炭,炭质均匀,燃烧稳定。
林修远没有立刻动手。他盘膝坐下,调匀呼吸,让心神彻底沉静下来。
炼丹,哪怕是简化到极致的“制药”,也需要绝对的专注。火候的掌控,药性的融合,时机的把握,差一丝一毫,效果都可能天差地别。
一刻钟后,他睁开眼睛。
指尖一弹,一点火星落在木炭上。炭块慢慢红了起来,发出均匀的热量。他将陶罐架在几块石头搭成的简易灶台上,倒入灵泉水。
水渐渐温热。他依次放入材料:先是人参叶,再是何首乌须,最后是灵芝碎屑。每放一样,他都用一根自制的竹棍轻轻搅动,同时神念如丝,渗入水中,感知着药性释放的细微变化。
水温渐高。陶罐里,清水渐渐变成浅褐色,药香开始弥漫——不是浓郁扑鼻的那种香,而是淡淡的、带着草木清气的药香。
林修远全神贯注。
他“看”到,人参叶中的温补之气最先析出,像一缕缕淡金色的细丝,在水中缓缓游动。接着是何首乌须的养阴之性,呈现深褐色,与人参的阳气开始交融。最后是灵芝碎屑,它不温不凉,药性中和,像一位沉稳的调解者,让前两者的药性更温和、更持久。
火不能大,大了药性会燥;不能小,小了药性不出。林修远神念微动,精准控制着炭火的温度,让陶罐里的药液始终保持将沸未沸的状态。
时间一点点过去。
洞天里没有日夜,但林修远能感觉到,至少过去了两个时辰。陶罐里的药液已经从浅褐色熬成了深褐色,体积减少了七成,变得浓稠如蜜。药香也沉淀下来,不再飘散,而是内敛在药液之中。
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收膏成丸。
林修远撤去炭火,让陶罐自然冷却。待温度降到温热时,他取出一早准备好的蜂蜜——这是托人从乡下带来的土蜂蜜,质地纯正。将蜂蜜倒入药膏中,用竹棍快速搅拌。
蜂蜜的甘甜与药膏的微苦交融,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舒适的香气。在搅拌中,药膏渐渐变得柔韧,可以塑形。
林修远洗净双手,取出一小团药膏,在掌心搓动。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呵护什么易碎的珍宝。渐渐地,药膏被搓成一颗龙眼大小的褐色药丸,表面光滑,泛着温润的光泽。
成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丸放在准备好的干净瓷盘里。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一共搓了十二颗,整齐地排列在盘中。
做完这一切,林修远长长舒了口气。
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不是热的,是心神高度集中后的虚脱。他靠着洞天的灵脉调息了片刻,才恢复了些精神。
他拿起一颗药丸,放在鼻尖轻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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