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五行禁制护家宅,无形屏障(1/2)
第五卷
寅时三刻,天还黑着。
四合院沉浸在黎明前最深的睡意里,连风都停了。屋檐下的冰凌化了又冻,冻了又化,在夜色里泛着幽微的冷光。东厢房贾家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像拉坏的风箱;前院阎埠贵家的猫不知在哪里叫了一声,声音短促,很快被寂静吞没。
林修远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他没点灯,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穿上棉衣。动作很轻,棉布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穿好衣服,他在床沿坐了会儿,凝神静听。
隔壁屋传来父母均匀的呼吸声——父亲林建国的呼吸沉而长,母亲李秀兰的呼吸轻而细。再隔壁,妹妹晓月翻了个身,被子摩擦,又安静了。
一切安好。
林修远站起身,走到窗前。玻璃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在黑暗中呈现出奇妙的纹理,像冰封的森林,像凝固的河流。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点在玻璃上。
没有声响,但霜花以指尖为中心,悄然融化出一个清晰的圆。圆越来越大,边缘整齐,像被无形的火焰熨过。透过融化的玻璃,能看见院里青砖地面上积着的残雪,在夜色里泛着幽幽的蓝光。
他收回手指,闭上眼睛。
神念沉入丹田。那里,五行真气缓缓旋转,形成一个稳定的漩涡。赤、黄、青、白、黑,五色交替,生生不息。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和洞天灵脉的滋养,真气比之前更加精纯浑厚,运转也更加圆融自如。
心念一动。
真气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流向右手指尖。不是汹涌的奔流,是细水长流的渗透,温润,绵长,像春日的溪水悄无声息地浸润泥土。
林修远睁开眼,眼神在黑暗中亮了一瞬。
他开始布阵。
不是画符,不是念咒,是用意念牵引真气,在房屋的关键节点编织一张无形的网。这网很细,很密,覆盖每一寸墙面,每一扇门窗,每一片屋瓦。
第一步,地基。
他蹲下身,右手按在地面上。青砖冰凉,但真气透过掌心缓缓渗入,像水渗进海绵。真气沿着地基的走向流动,从东墙到西墙,从南墙到北墙,形成一个闭合的环。环中,土属性真气为主,沉稳,厚重,像大地的脊梁,稳稳托住整个房屋。
第二步,墙壁。
他站起身,走到东墙前。手掌贴在斑驳的墙面上——这墙有些年头了,青砖已经风化,灰缝里长出细小的苔藓。真气从掌心流出,融入砖石的纹理,顺着灰缝蔓延,像给老墙注入新的生命力。木属性真气为主,柔韧,绵长,像树木的根系,牢牢抓住泥土。
第三步,门窗。
他走到门前。这是一扇老式的木板门,门轴已经磨损,开关时会发出吱呀的声响。手指在门框上划过,从左上角到右下角,真气如丝线般缠绕。金属性真气为主,锐利,坚固,像无形的锁,守护着进出之口。
第四步,屋顶。
他抬头看向房梁。老屋的房梁是榆木的,已经有些弯曲,但依然结实。真气从指尖升腾,像无形的雾气,缓缓上升,覆盖每一根椽子,每一片瓦。火属性真气为主,温暖,明亮,像冬日里的炉火,驱散阴寒。
最后一步,核心。
他回到屋子中央,盘膝坐下。双手在胸前结印——不是复杂的法印,就是一个简单的圆,拇指相对,四指相扣。真气从双手涌出,在胸前汇聚,形成一个微型的五行漩涡。
漩涡缓缓旋转,赤、黄、青、白、黑,五色流转。每转一圈,就有一圈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融入之前布下的禁制网络,像给机器注入动力,让整个系统活起来。
林修远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布设这样覆盖整个房屋的禁制,消耗不小。但他眼神专注,呼吸平稳,真气输出稳定而持续。
一炷香的时间后,禁制成了。
他缓缓收功,双手放下。屋里的空气似乎清透了些,气息似乎平和了些。不是明显的变化,是一种微妙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感觉——像走进一片茂密的森林,空气突然变得清新;像踏入一座古老的寺庙,心神突然变得安宁。
林修远站起身,走到窗前。
透过融化的霜花,能看见院里的老槐树在黎明前的微光中显出模糊的轮廓。树影在地上轻轻摇晃,安静,平和。
他闭上眼睛,用神念感知禁制。
能“看”到——不是用眼睛,是用心神——一层极淡的、无形的屏障覆盖着整个房屋。屏障很薄,像蝉翼,但很韧,像蛛网。它不阻挡空气,不阻挡光线,甚至不阻挡声音。但它会过滤,会净化,会安抚。
会过滤恶意的窥探,会净化躁动的气息,会安抚不安的心神。
这就是“安宅禁制”的进阶版——五行护宅阵。以五行真气为基,以房屋结构为骨,布下一个持续的、自持的防护场。不张扬,不显眼,但实实在在。
林修远睁开眼,长长舒了口气。
窗外,天色开始泛白。东方天际露出一线鱼肚白,很淡,但确实在变亮。远处的公鸡开始打鸣,一声,两声,此起彼伏,像在宣告黎明的到来。
他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被窝还留着余温。闭上眼睛,能清晰地感知到禁制在缓缓运转,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安静,稳定,守护着这个小小的家。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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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阳光很好。
李秀兰在院里晾衣服。竹竿架在两根槐树之间,洗好的床单、被面、衣服一件件挂上去,在阳光下滴着水。水滴落在青砖地面上,很快渗进去,留下深色的水渍。
她晾完最后一件,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穿着草绿色的衣服,袖子上戴着红袖箍。一个高些,一个矮些,都板着脸,眼神在院里扫来扫去。
李秀兰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这是什么人——这几天胡同里没少见,说是“积极分子”,专门“破四旧”。
“同志,你们找谁?”她放下手里的盆,尽量让声音平稳些。
高个的年轻人走过来,目光落在晾着的衣服上:“我们是街道办事处的,来检查卫生。”
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李秀兰心里明白,但面上还是客气:“卫生我们天天搞,院里都干净。”
矮个的没说话,径直往正屋走。李秀兰赶紧拦住:“同志,屋里有人睡觉呢。”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矮个的推开她的手,“让开,我们检查一下。”
他的手刚碰到门,突然顿了一下。
不是被人拦住,是他自己停住了。他皱了皱眉,又伸手去推门。这次更奇怪——手明明伸向门,却鬼使神差地拐了个弯,拍在了旁边的墙上。
“哎?”矮个的愣了愣。
高个的走过来:“怎么了?”
“这门……”矮个的又试了一次。这次他盯着门,手直直伸过去。可就在指尖要碰到门板时,手又不听使唤地偏了,像被无形的力量拨开。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李秀兰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奇怪,但她没表现出来,只是说:“同志,屋里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普通住家。”
高个的不甘心,绕过矮个的,自己伸手去推门。
同样的情况发生了。他的手在距离门板还有一寸的地方,突然失去了方向感,像喝醉了酒似的晃了晃,最后拍在了门框上。
“邪门了……”高个的嘀咕一声。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林建国的声音:“谁啊?”
门从里面开了。林建国穿着工作服,应该是刚下夜班回来,脸上带着倦意,但眼神很清醒。他看见门口的两个年轻人,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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