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卷末总结,扬帆新航程(1/2)
第四卷
轧钢厂技术科的办公室,傍晚五点半。
最后一抹冬日的天光从西窗斜射进来,在深棕色的办公桌上投下一道狭长的金红色光带。光带边缘清晰锐利,像用尺子量过,正好照在林修远摊开的手掌上。手掌里,躺着两张纸。
一张是轻工局农机项目组的正式聘书。白纸黑字,盖着鲜红的公章,右下角签着周局长的名字,笔力遒劲。另一张是轧钢厂技术顾问的聘书,纸张略薄些,公章是蓝色的,旁边有李科长用钢笔写的备注:“每周二全天,津贴另计”。
两张纸都很轻,但握在手里,有种沉甸甸的分量。
林修远坐在办公桌前,这是李科长特意给他腾出来的位置——靠窗,光线好,桌面宽大,能铺开图纸。桌上摆着几本翻旧了的机械手册,一个木制的绘图工具盒,还有一沓用夹子夹好的草稿纸。草稿纸最上面那张,画着脱粒机的初步结构图,线条还很潦草,但思路已经清晰。
窗外的厂区渐渐安静下来。白班的工人已经下班,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低了下去,变成隐约的、有节奏的闷响。夜班的工人正在接班,厂区主干道上人影稀疏,只有几盏路灯提前亮起,在暮色中晕开昏黄的光晕。
林修远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闭上眼睛,这几个月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九月初,他重生而来,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在四合院里磕破了头醒来。那时他刚得到五行旗,刚接触《合沙奇书》,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是试探的。
然后是在学校展露过目不忘的能力,在什刹海钓鱼改善伙食,在四合院里巧妙应对贾家的借粮,在洞天里第一次引气入体……
十月,设计抽水机。无数个夜晚在洞天里推演结构,在图书馆和苏嫣然讨论细节,在车间跟王师傅争执加工工艺。那些草图,那些计算,那些因为一个尺寸反复修改的焦灼。
十一月,匿名信风波。调查组入驻时的压力,流言蜚语中的坚持,会议室里并肩答辩的默契,真相大白时的释然。还有许大茂那张扭曲的脸,和他在胡同里崩溃的哭喊。
十二月,医术初显。苏母肿痛的膝盖,银针刺入时的专注,那些温润的木属性真气悄然流淌,还有苏嫣然那双感激而明亮的眼睛。
然后是面试,入选,新的聘书。
短短四个月。
林修远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厂区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烟囱矗立着,沉默而坚实。远处传来火车鸣笛的声音,悠长,绵远,像某种宣告。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牛皮纸档案袋。袋子里装着他这几个月所有的设计资料——抽水机的全套图纸,脱粒机的初步构思,还有几份关于其他农机的零星想法。每一张纸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笔记,有些是他的字迹,有些是苏嫣然的。
翻到抽水机图纸那一页,林修远的手指在“设计者:林修远、苏嫣然”那行字上停留了一会儿。
墨迹已经干了,但那份共同完成的踏实感还在。他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讨论手柄高度时,苏嫣然认真地说“农村妇女个子矮”的样子;想起在车间试制时,她拿着游标卡尺测量零件尺寸的专注;想起在调查组面前,她红着眼眶却挺直背脊说“我们没做错什么”的坚定。
还有昨天傍晚,在什刹海边的夕阳下,她说“我想教那些想学技术的女孩子”时,眼睛里闪烁的光。
林修远合上档案袋。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在室内外温差下形成奇妙的图案,像冰封的森林,像凝滞的河流。他呵了一口气,霜花融化了一小片,露出窗外真实的夜景。
厂区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了。车间窗户透出明亮的白光,办公楼窗户是温暖的黄光,路灯连成一条光的带子,在黑暗中蜿蜒。更远处,北京城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点点灯火像撒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一直蔓延到天边。
这是1953年冬天的北京。朴素,踏实,充满希望。
而他,林修远,一个重生而来的灵魂,一个悄然修真的少年,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扎下了根。
技术,医术,修真,三条路都在稳步前行。
技术方面,抽水机即将小批量生产,脱粒机项目已经启动,轻工局和轧钢厂两个平台同时铺开。虽然都还是起步,但方向明确,脚步踏实。
医术方面,陈一手倾囊相授,《合沙奇书》中的养生法门与中医理论逐渐融合。洞天里的灵药初长成,稀释的灵泉水已经开始温养家人的身体。苏母的腿疾明显好转,父亲的肩颈也在不知不觉中松快了些。
修真方面,“神通初成”的境界已经稳固,五行禁制、五行神雷的运用愈发纯熟。洞天福地日渐完善,灵脉滋养下,修炼速度远超外界。虽然离“五行合一”还有距离,但每一步都走得扎实。
更重要的是——人。
父母的开明与支持,师傅陈一手的悉心教导,李科长、周局长的赏识与信任,王师傅、工友们的认可。还有……苏嫣然。
那个认真、聪慧、有想法的姑娘,从同学到合作者,从合作者到……林修远没有深想下去。有些关系,需要时间,需要共同的成长。而现在,他们正并肩走在这条路上,这就够了。
窗外传来脚步声。
林修远转过头。技术科的门开着,李科长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公文包,看样子正准备下班。
“还没走?”李科长走进来,看了看林修远桌上的聘书,笑了,“怎么,对着聘书发呆呢?”
“没有。”林修远收起聘书,“就是整理一下资料。”
李科长走到窗前,和林修远并肩站着,看着窗外的夜景。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修远,你这几个月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
林修远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从设计抽水机,到应对匿名信风波,到现在的农机项目,你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李科长的声音很温和,像长辈在叮嘱晚辈,“技术好,人品正,有想法,肯实干。这样的年轻人,不多见。”
他转过头,看着林修远:“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平台越高,责任越重。轻工局那边,周局长对你期望很高;厂里这边,工人们也看着你。你担得起这份信任吗?”
林修远迎着李科长的目光,认真地点头:“担得起。”
“好。”李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继续往前走。记住,技术是为人民服务的,这话永远不过时。你设计的机器,是要在泥土里干活的,是要让老百姓省力气的。心里装着这个,路就不会走偏。”
他说完,提起公文包:“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下周开始,两边跑,够你忙的。”
“李科长慢走。”
李科长走了。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楼梯口。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林修远一个人。更安静了,能听见暖气片里水流的声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能听见窗外远处隐约的市声。
他回到桌前,开始收拾东西。
图纸一张张叠好,装进档案袋。钢笔插回笔筒——那支父亲传下来的旧钢笔,笔尖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笔记本合上,封面上是他自己写的四个字:稳步前行。
最后,他把两张聘书并排放在档案袋上,看了几秒钟,然后一起收进书包。
关灯,锁门。
走廊里很暗,只有尽头的窗户透进一点路灯光。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孤独,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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