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感受我的手指（1/2）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选不上，他可能再也摸不到正规训练的篮球了。

对抗赛最后五分钟，比分胶着。

球传到他手里，机会转瞬即逝。

他面前是对方最强壮的中锋，像一堵墙。

没有时间思考，体内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猛地爆发，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强行起跳，试图在对抗中完成上篮。

就在他与对方身体碰撞、核心发力将球抛出的瞬间，右肩传来一阵从未体验过的、撕裂般的剧痛。

那不是肌肉拉伤的感觉，更像是……里面的某个零件突然脱落、错开了。

手臂瞬间失去力量，球软绵绵地砸在篮筐上弹开。

他摔倒在地，抱着肩膀，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球衣。

场边一阵骚动，教练和队医跑了过来。

他被扶到场边，队医检查了他的肩膀，揉按了半天，眉头紧锁。

“奇怪，没什么事啊？骨头没事，肌肉也没拉伤，可能就是撞了一下，岔气了。”队医下了结论。

可林竞知道不是。

那清晰的错位感，骨头摩擦的恐怖声音，还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试着轻轻活动肩膀，又是一阵剧痛。

“别乱动，休息一下就好。”教练拍了拍他的头，语气带着点惋惜，“勇气可嘉，就是身体太单薄了。”

选拔结束了，他落选了。

不是因为技术，不是因为意识，只是因为那该死的、没人相信的“疼痛”。

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球场边，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

不甘心，他不甘心！

他试着再次活动肩膀，剧痛依旧。

绝望中，他想起刚才队医揉按的位置，心一横，用左手抓住右臂，模仿着之前感受到的错位方向，反向猛地一拧！

“咔吧！”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剧痛达到了顶峰，几乎让他晕厥过去。

但几秒钟后，那折磨人的、深层的错位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只剩下肌肉过度拉伸后的酸胀。

他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右臂，一种混杂着恐惧和狂喜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他……自己把它接回去了？

从那天起，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需要小心维护的精密而又脆弱的仪器。

激烈的跑动可能让脚踝错位，全力起跳可能让膝盖发出警告，甚至一次不经意的转身，都可能让某节脊椎发出轻微的抗议。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偷偷摸索。

他对着解剖书研究关节结构，在无人的角落里一次次试验复位的手法。

疼痛成了他最好的老师，教会他如何与这具不听话的身体共存。

他靠着这种诡异的能力和顽强的意志，在一次次的野球场斗牛和次级联赛中打出名堂，最终被现在的职业俱乐部看中。

他成了队友眼中那个打法强硬、不畏对抗的拼命三郎，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强硬”的背后，都伴随着多少次无声的“拆卸”与“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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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靠自己，摸索出了一套复位技术。”江溯的声音将林竞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叹还是批判，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