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灌药,施针,药浴(1/2)

某一刻,当谷医正再次用银针刺入他某个穴位,试图疏导那狂暴的药力时,一股尖锐的、清晰的、不同于体内冰火之痛的刺痛,猛地从穴位处传来!

那感觉如此鲜明,如此“正常”,与他正在承受的髓海撕扯截然不同!

阿弃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痛……

是真正的……痛!

不是那种会转化为欢愉的反向刺激,而是纯粹的、尖锐的、令人清醒的疼痛!

这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银针拔出后便消失了,体内的冰火狂潮再次成为主宰。

但那一瞬间的真实痛感,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意识。

他……感觉到了?

不是幻觉?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痛苦。

他贪婪地回味着那一闪而逝的感觉,试图将它从混乱的感知中剥离出来,牢牢记住。

谷医正似乎并未察觉他这细微的变化,只是凝神感受着他的脉象,眉头紧锁。

接下来的“治疗”日复一日。

灌药,施针,药浴……每一种手段,都伴随着新的痛苦。

那碗漆黑的药液每日都会被送来,每一次服用,都如同再次被投入炼狱,引发新一轮的冰火交攻。

但阿弃不再完全被动地承受。

他开始在每一次外界刺激到来时,集中起残存的所有意志力,去分辨,去捕捉。

谷医正的银针落下时,他努力感受那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是否伴有真实的刺痛;冰冷的药浴浸泡身体时,

他试图分辨那寒意是引发了反向的愉悦,还是真实的、令人战栗的冰冷;甚至当仆役为他擦拭身体时,他也屏息凝神,去体会那布料的摩擦感……

过程极其艰难。

他自身的“髓海逆触”并未消失,那些反向的愉悦信号依旧强大,如同背景噪音般干扰着他的判断。

而“以毒攻毒”带来的冰火痛苦,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他的感知防线。

十次尝试,或许有九次失败,那微弱的正向感知信号如同风中残烛,瞬间湮灭。

但总有那么一次,在极致的专注和某种巧合下,他能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真实的触感——或许是银针带来的刺痛,或许是药浴的冰冷,或许是布料摩擦的不适。

每一次成功的捕捉,都让他精神一振,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微光。

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忍受”治疗,而是开始主动地、艰难地利用这治疗,去“淬炼”自己的感知,去试图从那片扭曲的泥沼中,剥离出真实的世界。

这变化极其细微,甚至连日夜守着他的谷医正都未曾完全察觉,只觉得这年轻人的求生意志,似乎比预想中要顽强得多。

直到这一日。

厉霆来到了这间临时充作病房的静室。

他依旧是那身玄衣,神色冷峻,目光落在榻上形销骨立、紧闭双目的阿弃身上。

谷医正刚为阿弃施完针,正在收拾药箱。

“情况如何?”厉霆问道,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谷医正叹了口气:“药毒已深入髓海,冰火之力仍在冲撞。能否重塑……尚在未定之天。

不过,他的脉象虽乱,却始终未绝,意志之坚,实属罕见。”

厉霆走到榻边,低头看着阿弃。

不过短短十余日,阿弃整个人几乎脱了形,脸颊深深凹陷,唇色苍白干裂,唯有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偶尔会极其轻微地颤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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