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夜求证（2/2）

屋内烛光温暖，纸墨清香弥漫。

林文清脱下湿漉漉的斗篷，从怀中取出几份文书和那本密册的抄本——这是他趁差役不备，悄悄临摹下来的。

“老先生，请您看看这些笔迹。”

林文清铺开文书，“这些是我的日常笔记，而这些...”

他指着密册抄本，“是有人诬陷于我的所谓。

请您鉴定，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陈老先生戴上眼镜，仔细比对。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良久，老先生抬头，神色凝重：“林公子，这些笔迹极其相似，几乎可以乱真。

但观其笔锋转折处，确有细微差别。”

他指着密册中的几个字，“你看这里，字的钩笔过于刻意，而你的习惯是自然带过。

还有这里，字的捺笔力度不均，似是模仿者气息不继所致。”

林文清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也就是说，这密册并非我所写？”

“九成把握不是。”陈老先生肯定道，“但模仿者功力深厚，若非老朽专研此道数十年，也难以辨别。”

“可能看出是何人所为？”林文清急切问。

老先生摇头：“笔迹模仿高手往往能隐藏自身特征。

不过...”

他又仔细看了看密册抄本，“此人对公子的笔迹极为熟悉，必是常见你书写之人。

且从墨迹深浅看，这些字是在心绪不宁时写就，笔力时重时轻，可见书写者内心矛盾。”

林文清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人：“兵部赵侍郎赵元亮，擅长模仿笔迹，且常来府中议事，有机会见到我的文书。

老先生可认得他的笔迹？”

陈老先生点头：“赵侍郎的奏折曾经过老朽之手。

待我取来比对。”

他从内室取出一卷文书，铺开比对。

片刻后，老先生皱眉：“不像。

赵侍郎笔力刚劲，转折果断，与这密册中的柔中带刚的风格不同。”

不是赵元亮？

林文清困惑了。

那会是谁？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轻微响动。

陈老先生脸色一变，吹熄蜡烛，低声道：“有人！”

黑暗中，林文清屏息凝听。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不止一人。

他悄悄挪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几个黑影正在院墙外移动，显然是在包围这个小院。

“从后门走。”陈老先生拉住他，“老朽这里有一条暗道，直通邻街。”

“可是您...”

“老朽自有办法应付。快走！这些人是冲你来的！”

林文清不再犹豫，跟着老先生来到后院柴房。

移开一堆柴火，露出一个低矮的洞口。

“出去后右转，穿过小巷就是朱雀大街。”老先生塞给他一把伞，“小心行事。”

林文清躬身钻入暗道，身后传来柴火重新掩盖的声音。

暗道狭窄潮湿，他摸索着前行，心中思绪纷乱：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为何知道他会来找陈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