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记忆捕手1(1/2)

法医虞倩在解剖第七名死者时,双手突然颤抖——

死者大脑皮层上的荧光记号,竟与她童年失踪弟弟的玩具标记完全相同。

她偷偷藏起证据,却听到身后传来陈默的声音:

“你终于发现了,我们专案组每个人,都曾是这个组织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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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被粘稠的夜雨包裹,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扭曲成一片模糊的色块。市局法医中心的停尸房,是这片混沌中唯一一块冰冷、干燥、绝对理性的区域。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将不锈钢解剖台映照得寒光凛凛。台上,是一具年轻的男性躯体,苍白,静止,像一尊被骤然抽走生命的雕像。这是第七个了。

虞倩穿着深绿色的无菌服,口罩严实地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她动作稳定而精准,手术刀沿着尸体的颅顶划开标准的y型切口,分离头皮,露出森白的头骨。电锯的嗡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伴随着细微的骨屑飞扬,颅盖骨被小心地取下。

浓郁的血腥气和福尔马林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且令人不适的解剖室气息。但虞倩早已习惯。她的目光穿透这具皮囊,追寻着那些沉默的、隐藏在组织深处的真相。

当大脑那团灰白、布满沟回的柔软组织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虞倩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示意旁边的助手靠近,用吸引器小心地吸掉残余的血液和脑脊液,让大脑皮层的细节更加清晰。

在那里,在靠近顶叶的区域,一个极其微小的异常标记,映入她的眼帘。

它不是挫伤,不是出血点,更不是任何已知的病理特征。那是一个符号,一个用某种特殊的、在无影灯下隐约反射出极微弱荧光的物质,精准地“绘制”在大脑皮层上的符号。

形状像是一个扭曲的、抽象化的沙漏,内部嵌着更复杂的、如同电路图般的线条。

虞倩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去,留下彻骨的寒意。她握着解剖器械的手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细微的颤抖不受控制地传来,器械尖端碰触到骨缘,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虞法医?”年轻的助手察觉到她的异常,投来询问的目光。

“……没事,有点累。”虞倩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惊骇。

这个符号……

她认识。

不,不仅仅是认识。它像一枚生锈的钉子,深深楔在她记忆最黑暗、最不愿触碰的角落。那是二十年前,一个阳光明媚得刺眼的下午,她年仅五岁的弟弟虞杰,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廉价的、色彩鲜艳的塑料玩具,那玩具的底部,就用类似的荧光颜料,刻着这样一个扭曲的沙漏图案。后来,弟弟不见了,连同那个玩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这个符号,成为她童年终结的梦魇。

二十年来,她从未在任何其他地方见过这个标记。她甚至一度怀疑,那是否只是年幼的自己因过度悲伤而产生的幻觉。

可现在,它出现了。以如此残酷、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在第七名受害者的脑子里。

接下来的解剖过程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每一个步骤都像是慢动作回放,她的理智在疯狂地呐喊,催促她履行职责,而她的情感却在歇斯底里地尖叫,想要立刻扑上去,确认那个符号的真实性。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不让身边的助手看出任何端倪。

终于,解剖结束。尸体被缝合,盖上白布。助手开始收拾器械,清理台面。

“剩下的归档工作我来吧,你先下班。”虞倩对助手说,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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