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亡灵低语11（2/2）

送走神情恍惚的吴天霖，陈默独自留在审讯室。灯光依旧惨白。吴天霖透露的信息，像一块沉重的拼图，咔嚓一声嵌入了“亡灵低语”案那庞大而诡异的背景板上。

钟云深不是开端，甚至可能不是核心。他只是一个被古老秘密的阴影侵蚀、继而扭曲的悲剧性执行者。真正的源头，可能深埋在历史尘埃之下，与某些试图窥探时空本身奥秘的禁忌尝试纠缠在一起。“泽费尔”工坊，或许就是这些尝试在某个时期、以某种形式留下的触角之一。

而如今，这些触角似乎并未完全枯萎。仍有“齿轮”在转动，在按照某种不为人知的图纸，进行着精密的“校准”。校准的目标是什么？是吴天霖当年探测到的“非自然基准点”？还是其他更难以想象的东西？

笔记本的消失，论坛帖子的出现，吴天霖的证词……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有一个比钟云深更隐蔽、更专业、目的也可能更晦涩的“组织”或“个体”，仍在活动。他们拿走了可能记载着关键信息的“空白”笔记本，又在用只有圈内人才能看懂的隐蔽方式传递着校准参数。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继续钟云深未完成的“契约”仪式？还是进行某种真正的、危险的“观测”或“实验”？

陈默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海水，耳边是古老齿轮转动与遥远时代低语混杂的噪音。老李的命令，上级的封存指示，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有些东西，一旦被瞥见一角，就无法再假装它不存在。

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电路图。那个微小的符号，像一只沉默的眼睛，回望着他。

他知道，自己无法就此转身离开。刑警的本能，对真相的执着，以及一种隐约的、对可能潜伏的更大危险的预感，驱使他必须向前。

但下一步该如何走？直接调查十五年前那个已解散的“地磁异常普查”项目？涉及保密协议，阻力会很大。追踪那个发布论坛帖子的幽灵id？希望渺茫。还是从“泽费尔”这个神秘工坊的更早期历史入手，寻找其与这些“非自然基准点”理论的潜在联系？

或许，该再去见见一个人。

陈默站起身，走出审讯室。走廊里空旷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他需要找到那位可能还活着、了解当年更多内情的顾教授的后人或亲密同事。他还需要重新审视钟云深地下室留下的所有资料，用吴天霖提供的新视角去解读那些古老的符号和设计图。

时间不等人。齿轮在转动，校准在继续。他必须赶在下一个“相位”被对准之前，弄清楚这盘跨越了数十甚至上百年的大棋，究竟指向何方。

夜色已深，市局大楼依然灯火通明。陈默走回自己办公室，推开门，没有开灯，径直走到窗前。城市在脚下铺展开来，灯火璀璨，如同繁星倒扣。但在这些熟悉的光点之间，是否存在一些肉眼不可见的、扭曲的“基准点”，正悄然散发着微弱而诡异的“回响”？

他点了一支烟，红点在黑暗中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