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亡灵低语3(1/2)
“根据现有数据模拟,如果口服,结合周启明的代谢特征,延迟时间可能在36到60小时之间,存在个体差异,但相对可控。”苏瑾顿了顿,“另外,按照你的要求,我让人复检了前三位死者的生物样本,重点筛查长效载体。在钱建国和赵永辉的血液里,发现了类似的、但结构略有不同的缓释微胶囊残留痕迹,之前因为含量极低,且混合在其他药物成分中,被忽略了。孙丽娟的样本中暂时没有明确发现,但致幻剂lsd本身代谢较快,可能载体已完全降解,或者她摄入的途径和方式不同。”
“也就是说,至少其中三人,死亡时间是被‘预定’的。”陈默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凶手不仅下毒,还给毒药安上了定时器。
“可以这么理解。这种技术不是普通犯罪分子能掌握的,需要相当的药学、材料学知识,以及实验条件。”苏瑾补充道,“我已经把相关数据和样本特征发给物证鉴定中心做进一步溯源,看能不能找到生产或来源线索。”
“谢谢,苏主任,这很关键。”
刚挂断苏瑾的电话,张辰那边也有了进展。他直接冲进了陈默的办公室,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红血丝,但闪着亢奋的光。
“陈哥!通了!可能通了!”他把笔记本电脑往陈默桌上一放,屏幕上是复杂的通讯记录分析图谱,“你看这四个死者,在死亡前一周到十天左右,都接到过同一个虚拟运营商的号码打来的电话,每次通话时间很短,三十秒到两分钟不等。号码是黑卡,已经停机,位置基站飘忽,反追踪很难。但关键是,在通话记录前后,他们的手机浏览器或者电脑上,都出现了对‘泽费尔钟表’相关关键词的搜索峰值!尤其是如何调试、保养、上发条、校准报时机构这类非常具体的技术性问题!”
陈默精神一振:“内容呢?通话内容能恢复吗?”
张辰摇头:“运营商那边没有录音。但结合搜索记录和他们的职业、兴趣,可以推测,这个神秘来电者,很可能以‘泽费尔钟表收藏同好’、‘资深修复师’、‘提供专业鉴定调试服务’之类的身份联系他们,抓住了他们对这些古老钟表的兴趣点,从而取得了信任,甚至可能指导他们进行了某些‘操作’。”
“指导他们给自己家里的钟上发条、调时间……”陈默喃喃道,“在药物起效、死亡降临之前。”
“还有更绝的,”张辰切换页面,调出几张地图和交通数据,“我交叉比对了他们死前几天的出行规律。钱建国在死前四天,去过一趟城南旧书市场;孙丽娟死前五天,参加了话剧团老友的一个小型聚会;赵永辉死前三天,去图书馆查过资料;周启明死前四天,下班后绕路去了一家很偏的机械零件商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对吧?但我调取了这些地点周边的公共监控——当然,很多不全或者早就覆盖了——在一个交通探头上,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钱建国去旧书市场那天下午的街角;在话剧团聚会地点隔壁咖啡馆的室外监控里,看到一个戴帽子的侧影,时间就在孙丽娟聚会前后;虽然没法直接确认就是同一个人,但体貌轮廓、行为模式(长时间静立观察、避免正面镜头)有相似之处。这个人,很可能在‘踩点’,或者近距离观察、确认受害者的状态。”
一个幽灵般的观察者形象逐渐清晰。他(或她)通过电话引诱,利用受害者自身的兴趣,诱导他们完成死亡仪式的“前奏”,同时暗中观察,确保一切按计划进行。冷静,耐心,如同钟表匠调试精密机芯。
“能画像吗?”陈默问。
张辰调出几张技术处理后的、依旧模糊的影像截图:“男性可能性高,身高大约1。钱建国的笔记做得极其工整,分门别类。大部分是关于本地近代史、民俗传说、老建筑考据。陈默重点寻找与“西洋器物”、“钟表”、“工坊”、“泽费尔”相关的部分。
时间在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中流逝。虞倩在另一个书架底层发现了一摞用牛皮纸包好的旧杂志,是几十年前的《地方文史丛刊》。她仔细翻阅,在其中一本1978年的刊物里,看到一篇不起眼的短文,标题是《湮没的齿轮:记租界时期的“泽费尔”钟表店》。
“陈默!快来看!”虞倩低呼。
陈默立刻凑过去。文章很短,只有两页,作者署名“佚名”。文中提到,约在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曾有名为“zephyr & son”(泽费尔父子)的钟表店在本市旧租界区开业,店主是一对据称来自中欧的父子,技艺超群,尤其擅长制作复杂机械钟表和自动人偶,作品深受当时一些外国侨民和少数中国富商喜爱。但该店行事低调,不久后便悄然关门,店主也不知所踪,留下的作品稀少,成为收藏界传说中的逸品。文章末尾含糊地提到,有传言说“泽费尔”父子的作品暗藏玄机,不仅报时精准,某些特定编号的钟表还可能与一些“私人约定”或“隐秘社团”有关,但均无从考证。
“私人约定?隐秘社团?”陈默咀嚼着这两个词。难道是某种依托于特定钟表编号的契约或杀人指令?这听起来更像小说情节,但结合眼前的案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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