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当太奶奶,开局一枚续命锁(2/2)

那是一张极为清丽脱俗的脸庞,眉眼如画,肤光胜雪,看上去年纪至多不过十七八岁,与她相仿。然而,那双抬起的眸子里,却盛着一种与她年龄截然不符的沉静与通透,仿佛早已看尽了世事沧桑,沉淀了百年孤寂。

少女的目光清澈如水,径直落在沈知意所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这虚幻与现实的界限,直直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她看着沈知意,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极淡、却足以令周遭月色梨花都失色的弧度,声音清凌凌的,如同玉石相击,带着一种古老的韵调,清晰地传入沈知意的心底:

“意儿,莫怕。”

“我是你太奶奶,沈月华。”

“醒来记得,家族气运,如风中残烛,只剩……最后三天了。”

……

“!”

沈知意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脊背上全是冰冷的汗珠,单薄的睡衣几乎被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青灰色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勉强照亮了房间里冷清简陋的轮廓。

是梦。

可那庭院,那梨花,那旗袍少女……尤其是那双沉静通透的眼睛,和那清凌凌的声音,都真实得可怕。太奶奶?沈月华?她只在家族老相簿的角落里,见过一张模糊的、穿着旧式衣裙的女子的照片,祖父曾提过一句,那是他年轻时便早逝的祖母……

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擦掉额角的冷汗,却在掌心触及皮肤的一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住!

她的掌心里,赫然握着一件冰凉的、硬硬的物事!

沈知意猛地摊开手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熹微的晨光,低头看去——

一枚小巧玲珑的银锁,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只有成人指甲盖大小,做工却精致到了极致。银锁是缠枝莲的纹样,花瓣叶片缠绕蔓延,栩栩如生。锁的中央,并非空置,而是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颜色深沉的琥珀。那琥珀并非透明的,内里仿佛氤氲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流动的微光。

银质不算崭新,边缘处能看出岁月摩挲留下的温润光泽,触手生温,却又带着一丝沁入骨髓的凉意。

它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在她签下卖宅协议、家族彻底破产、父母双亡之后,在她十八岁生日过后,在那个离奇得不能再离奇的梦境之后。

“家族气运,如风中残烛,只剩……最后三天了。”

梦中那句清晰无比的话语,再次在她耳边回荡。

沈知意紧紧攥住了掌心的银锁,那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混乱的思绪一点点沉淀下来。

这不是梦。

太奶奶沈月华,气运将尽,还有这枚神秘的银锁……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卧室门外,传来了福伯略显急促、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脚步声,以及他苍老而带着惊疑的声音:

“小姐!小姐您醒了吗?外面……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金陵顾家的人,指名要见您!”

顾家?

沈知意蹙起眉头,在记忆的角落里飞快搜索。似乎……只有在很久以前,祖父偶尔醉酒后,会带着追忆和遗憾的神情,含糊地提起过一两次。百年前,沈家与金陵顾家乃是世交,关系密切,后来不知因何故,渐渐疏远,最终断了往来,早已湮没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之中。

这样一个消失了百年的家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突兀地找上门来?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枚仿佛蕴含着无形力量的银锁,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顾家的到来,绝非偶然。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掀开被子下床,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请他们,在客厅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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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