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誓剑台（2/2）
这次是一个年轻书生，在誓剑台前对一个女子发誓：“我张生对天起誓，此生非你不娶。若负此言，天打雷劈！”
三年后，同一个书生高中状元，娶了宰相之女。那女子在誓剑台前哭了三天三夜，最终投崖自尽。
一个个场景在蓁离眼前闪过，都是在此立誓又背叛的故事。誓剑见证了太多谎言，太多辜负，太多心碎。
“看到了吗？”苍老的声音说，“这就是人性。誓言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信任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值得拥有信德之器？”
蓁离沉默了。
她看着那些场景，心中涌起一阵悲哀。但很快，她抬起了头。
“我无法证明自己永远不背叛，因为未来不可知。”她缓缓说道，“但我可以证明，此时此刻，我愿意为信任我的人付出一切。”
她将手放在心口：“我蓁离在此立誓：我会尽我所能，守护北疆和平，守护信任我的人。我不会轻易许诺，但许下的承诺，必定践行。”
这不是华丽的誓言，没有轰轰烈烈的言辞，但字字诚恳。
誓剑微微震动。
“不够。”苍老的声音说，“你要证明的不是言语，而是行动。”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轰隆——
整个誓剑台剧烈震动起来。东北角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白子轩成功破坏了阵柱，但同时也触发了阵法的反击！
七根黑色石柱破土而出，射出七道黑光，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整个誓剑台笼罩其中。黑光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岩石崩裂。
“不好，阵法提前启动了！”赵天翊大喊。
紧接着，三十道黑影从四周涌出，将四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个蒙面人，手持长刀，气息阴冷。
“妖族王储，恭候多时了。”蒙面人冷笑道，“主上有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蓁离握紧誓剑的剑柄，剑身仍在抗拒。信德之器就在下面，但她现在无法分心去取。
“殿下，怎么办？”胡青岚背靠背与她站在一起，短剑已出鞘。
“拖住他们，给子轩争取时间。”蓁离低声道，“子轩，你能破解这个阵法吗？”
白子轩额头冒汗：“给我半炷香时间！阵柱虽然破坏了，但阵法还能运转，需要找到阵眼……”
“半炷香……”蓁离看着围上来的敌人，“好，我们为你争取半炷香。”
她松开誓剑，转身面对敌人。短剑在手，三德之力同时运转。眉心钟形印记、掌心天平印记、腰间仁德玉佩同时亮起，翠绿、金、白三色光芒交织，在她周身形成一道光晕。
蒙面人眼神一凛：“三德之力果然不凡。但今天，你逃不掉了。动手！”
三十名黑衣人同时扑上。
战斗瞬间爆发。
赵天翊长枪如龙，一枪挑飞三人，但更多的敌人涌了上来。胡青岚身法灵动，短剑在人群中穿梭，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要害。但她很快发现，这些黑衣人不怕死，受伤了也继续战斗，仿佛没有痛觉。
“他们被控制了！”胡青岚喊道，“是幽冥的傀儡术！”
蓁离也发现了。这些黑衣人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但配合默契，显然是被人远程操控。真正的主使者，一定在附近。
她一边战斗，一边用神识搜索。很快，她锁定了一个方向——誓剑台西南角，一块巨石后面，有微弱的法力波动。
“找到你了！”蓁离身形一闪，突破重围，向那块巨石冲去。
但蒙面人立刻拦在她面前，长刀劈下，刀风凌厉。
铛！
短剑与长刀相撞，火星四溅。蓁离感到手臂发麻，这蒙面人的实力比她预想的要强。
“你的对手是我。”蒙面人狞笑，“主上特意让我来会会你，看看七德之器的继承人有多少斤两。”
他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势大力沉，逼得蓁离连连后退。更棘手的是，刀身上缠绕着黑气，那是幽冥之力，能侵蚀人的心神。
“礼德之钟，镇！”
蓁离眉心钟形印记大亮，一座金色大钟的虚影在她头顶浮现。钟声响起，庄严神圣，将黑气震散。
蒙面人闷哼一声，显然受到了克制。但他不退反进，刀法更加狂暴。
另一边，赵天翊和胡青岚陷入苦战。敌人太多，而且不怕死，两人渐渐被逼到石台边缘，身后就是悬崖。
“子轩，还要多久！”赵天翊大喊。
白子轩手指飞速结印，额头青筋暴起：“快了，再坚持一下！”
但就在这时，第二批敌人出现了。
山腰那一百私兵冲了上来，为首的正是周文昌！他手持一个黑色木盒，眼中满是疯狂。
“蓁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周文昌打开木盒，三枚锁魂钉悬浮而起，“主上说了，要活的。但你若反抗太激烈，缺胳膊少腿也是难免的！”
锁魂钉化作三道黑光，向蓁离射去。
蓁离正与蒙面人激战，分身乏术。眼看锁魂钉就要射中她，突然——
三道剑光从侧面飞来，精准地击飞了锁魂钉。
赵天佑带着四名暗卫及时赶到！
“三殿下？”周文昌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尚书，你勾结幽冥，祸乱朝纲，该当何罪！”赵天佑厉声道，“本王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他长剑一挥，四名暗卫如虎入羊群，杀入敌阵。这四人的实力远超那些傀儡，很快就将局势扭转。
蓁离压力一轻，终于能全力对付蒙面人。她将三德之力汇聚于剑尖，一剑刺出。
“三德合一，破！”
剑光如虹，贯穿了蒙面人的胸膛。蒙面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身上的黑气迅速消散。
几乎同时，白子轩大喊：“阵眼找到了！”
他手中破阵锥猛地刺向誓剑台中央的铁剑下方三寸处。那里正是整个七星困杀阵的阵眼所在。
轰——
黑色牢笼开始崩解，七根石柱相继炸裂。阵法破了！
周文昌见状，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想逃。但赵天佑早就盯上了他，一剑刺穿了他的小腿。
“啊！”周文昌倒地惨叫。
战斗很快结束。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私兵们见主子被擒，也纷纷投降。
蓁离顾不上处理俘虏，快步走到铁剑前。阵法已破，誓剑的抗拒感也消失了。
她握住剑柄，用力一拔。
咔嚓——
铁剑被拔出，下面露出一个石匣。打开石匣，里面是一枚青铜印章，巴掌大小，刻着古老的“信”字，周围环绕着誓言的符文。
信德之器！
蓁离拿起印章，一股温暖的力量流入体内。那是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仿佛所有的承诺都有了重量，所有的信任都有了归宿。
眉心处，钟形印记旁边，出现了一个印章的印记。
第五德，到手了。
但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周文昌突然疯狂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吗？太天真了！主上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个诡异的符文，融入誓剑台的地面。
整个誓剑台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那些誓言残念发出凄厉的尖叫，纷纷涌入裂缝中。
“他在献祭！”赵天佑脸色大变，“他要用誓剑台的残念，召唤幽冥意志降临！”
裂缝中，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缓缓伸出……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