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寿典惊变（2/2）
“那为何要让王储触碰钟体？”
“王储精通音律，或许能发现老臣发现不了的问题。”
这个解释很牵强，但暂时说得过去。然而周文昌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陛下，臣有证据证明，李相与王储早有预谋！”周文昌取出一封信，“这是从李相书房搜出的密信，信中提到了今日的计划！”
李延年脸色大变：“周文昌！你竟敢搜查宰相府？！”
“为了陛下安全，臣不得不为。”周文昌将信呈给人皇。
人皇看完信，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信扔到李延年面前：“李相，你作何解释？”
蓁离扫了一眼信的内容，心中一惊。信中确实提到了今日的计划，甚至连时间、方法都写得清清楚楚。但这封信是伪造的！笔迹虽然模仿得很像，但逃不过她的眼睛。
“陛下，这封信是伪造的。”蓁离忽然开口。
所有人看向她。
“哦？王储如何证明？”人皇问。
“臣女不懂朝政，但略通书法。”蓁离说道，“这封信的笔迹虽然模仿了李相的字，但笔画间的力度和转折习惯完全不同。真正的李相书法，臣女在文华殿见过，绝非如此。”
她走到信前，指着几个字：“比如这个‘九’字，李相习惯先写撇后写横折，但这封信是先写横折后写撇。还有这个‘韶’字，李相写‘音’部时最后一笔会上挑，但这封信是平收。”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一些懂书法的大臣也点头赞同。
周文昌脸色一变：“王储倒是观察仔细。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李相没有嫌疑。破禁符是事实，王储触碰九韶钟也是事实。”
“周尚书说得对。”人皇说道，“李相，王储，你们必须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蓁离知道，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她必须说出部分真相，但又不能全说。
“陛下，臣女确实触碰了九韶钟，但并非意图不轨。”她抬起头，直视人皇，“臣女是在感应钟体中的礼德之力。”
“礼德之力？”人皇皱眉，“那是什么？”
“陛下可知‘七德之器’的传说？”
此言一出，一些年长的大臣脸色微变。张天师更是眼中精光一闪。
“七德之器……上古时期的七件圣器？”人皇显然也知道这个传说，“王储为何提起这个？”
“因为臣女正在寻找七德之器，用来净化邪神意志。”蓁离坦诚道，“陛下应该知道，蚀源意志虽然被消灭，但邪神还有两个分身。它们迟早会苏醒，届时北疆将面临灭顶之灾。只有集齐七德之器，才能彻底净化邪神。”
她举起手，展示掌心的天平印记和眉心的钟形印记：“臣女已经得到了仁德之器和义德之器，九韶钟正是第三件——礼德之器。”
全场哗然。
七德之器的传说在场不少人都知道，但都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而且就在眼前！
“王储如何证明？”人皇问道。
蓁离运转力量，掌心天平印记亮起金光，眉心钟形印记也同时发光。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幅奇异的景象——左边是金色的天平虚影，右边是金色的钟影，中间有翠绿的藤蔓连接。
“这就是三德之力的具现。”蓁离说道，“如果陛下不信，可以请张天师验证。”
张天师出列，仔细观察后，对人皇说道：“陛下，王储所言不虚。这确实是德行之力的体现，而且非常纯粹。”
人皇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就算如此，王储也不该私自动用皇家重器。”
“陛下恕罪。”蓁离跪下，“臣女知道此举不妥，但时间紧迫。邪神意志的封印越来越不稳定，如果不能尽快集齐七德之器，后果不堪设想。今日寿典是唯一的机会，臣女不得已而为之。”
“那你为何不早说？”
“臣女担心朝中有人阻挠。”蓁离看了周文昌一眼，“就像现在这样。”
周文昌脸色铁青，但无法反驳。
人皇沉思片刻，说道：“王储请起。此事朕可以理解，但下不为例。至于七德之器……朕准你继续寻找。但有一个条件——”
“陛下请讲。”
“朕要派人陪同。”人皇说道，“不是监视，而是协助。七德之器关系到北疆安危，人族理应出力。”
这个条件合情合理。蓁离点头：“臣女遵命。”
“至于李相……”人皇看向李延年，“你虽是好意，但擅用破禁符，触犯律法。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老臣领罚。”李延年松了口气。这个惩罚不算重，显然是陛下网开一面。
“周尚书。”人皇又看向周文昌，“你虽尽忠职守，但行事过激。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臣……领旨。”周文昌不甘地低下头。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寿典继续，但气氛已经不同。
蓁离回到座位时，三皇子赵天佑低声说道：“王储殿下真是胆识过人。不过，周文昌不会善罢甘休，殿下要小心。”
“多谢三殿下提醒。”
蓁离心中明白，今天的冲突只是开始。周文昌和朝中的主战派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挠她寻找七德之器。
而且，她感觉到，周文昌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势力。一个兵部尚书，为何对七德之器如此敏感？他到底知道什么？
寿典结束后，蓁离回到别院。赵天翊、白子轩、胡青岚三人已经在等她。
“殿下，您没事吧？”胡青岚关切地问。
“没事。”蓁离将经过说了一遍。
“周文昌果然有问题。”赵天翊沉声道，“我调查过了，他最近频繁接触一些神秘人物，行踪诡秘。”
“什么神秘人物？”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朝中官员。”赵天翊说道，“而且，我怀疑他和‘幽冥意志’有关。”
幽冥意志？邪神的第二个分身！
蓁离心中一凛：“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但有很多线索。”赵天翊说道，“周文昌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收集与幽冥有关的古籍和法器。而且，他府上常有阴气出现，虽然隐藏得很好，但瞒不过烈阳钉的感应。”
如果周文昌真的与幽冥意志有关，那事情就严重了。这意味着邪神的第二个分身可能已经在暗中活动，甚至可能已经控制了部分人族高层。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蓁离说道，“三德之力还不够，必须尽快找到剩下的四件德器。”
“第四件德器——智德之器，有线索吗？”白子轩问。
蓁离取出九尾令，注入力量。令牌上第四个图案——打开的书卷，发出淡淡的蓝光。
“智德之器应该与知识、智慧有关。”她说道，“可能在某个学识渊博的地方，或者某个智者手中。”
“京城最大的知识殿堂是文华殿，但我们已经去过了。”赵天翊说道，“也许……在‘太学’？”
太学是人族最高学府，聚集了天下最博学的学者。如果智德之器真的与知识有关，那里确实有可能。
“好，明天我们就去太学。”蓁离做出决定。
但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谁？”胡青岚立刻拔剑。
一个黑影从窗外掠过，速度快如鬼魅。赵天翊追了出去，但很快就回来了。
“没追上，对方身法诡异，不像是普通人。”
蓁离走到窗边，发现窗台上放着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小字：
“欲得智德，须过三试。明日子时，太学书阁，过则得之，败则亡之。”
信纸背面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案，正是太学的标志。
“这是邀请？还是陷阱？”白子轩皱眉。
“恐怕两者都是。”蓁离说道，“对方知道我们在找智德之器，特意设下考验。但这考验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殿下要去吗？”胡青岚问。
蓁离看着信上的字，眼中闪过坚定：“去。既然对方已经出招，我们没有退缩的理由。而且，这可能正是找到智德之器的机会。”
“那我们陪殿下一起去。”
“不，信上说的是‘我’，不是‘我们’。”蓁离摇头，“对方显然只想见我一人。你们在外面接应，如果情况不对，再出手。”
“可是太危险了！”
“危险也要去。”蓁离说道，“邪神意志不会等我们，我们必须尽快集齐七德之器。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
三人知道劝不住她，只能同意。
蓁离收起信，心中却在思考：这个神秘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七德之器的事？又为什么要设下考验？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她知道，答案只有在明日子时的太学书阁才能找到。
夜色渐深，京城再次陷入宁静。
但蓁离知道，这宁静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邪神的阴影，已经悄然笼罩了这座古老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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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