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王储立威（1/2）

金色光芒逐渐收敛，蓁离站在祭坛中央，手中的九尾令依然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夜风吹动她的衣袂，额间九尾狐虚影若隐若现，那是祖灵认可的标志。

祭坛下，所有妖族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包括一向与她不对付的大长老胡千秋。在这一刻，妖族王储的身份终于得到正式确立。

“诸位请起。”蓁离的声音平静而威严。

妖族们这才缓缓起身，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真正的敬畏。

胡青岚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恭喜殿下通过祖灵考验，正式成为妖族王储！”

“三王子请起。”蓁离虚扶一下，随后看向胡千秋，“大长老，现在我可以去见外祖父了吗？”

胡千秋神色复杂，但还是躬身道：“殿下请。不过……妖王陛下身体虚弱，还请殿下不要让他太过劳累。”

“我明白。”

蓁离走下祭坛，白子轩和赵天翊迎了上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

“恭喜殿下。”赵天翊低声说道，“刚才您站在祭坛上的样子，真有王者风范。”

“别取笑我了。”蓁离苦笑，“我现在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但您也有了更多的力量和权力。”白子轩提醒道，“如今您是正式的王储，在妖族说话的分量完全不同了。”

蓁离点点头，三人一同前往妖王的寝宫。

寝宫内，妖王胡苍天已经在等候。他坐在一张软榻上，脸色虽然依然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外祖父。”蓁离快步上前，“您感觉如何？”

“好多了。”胡苍天微笑道，“祖灵圣地的波动我都感觉到了。孩子，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蓁离取出墨璃碎片和烈阳钉：“现在我可以为您治疗了。”

“不，先等等。”胡苍天摆摆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看向寝宫门口，那里站着几个身影——胡青岚、胡千秋，还有几个妖族将领。

“都进来吧。”妖王说道。

众人进入寝宫，向妖王行礼后，分别站在两旁。

“陛下，”胡千秋率先开口，“大巫祭被擒，玄蛇族那边反应很大。几个玄蛇族长老联合苍狼族的将领，要求释放大巫祭，否则就……”

“否则就怎样？”妖王平静地问。

“否则就要脱离妖族，自立门户。”胡千秋沉声道，“他们说，大巫祭为妖族守护圣物三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因为一个刚回来的王储就如此对待。”

“荒谬！”胡青岚怒道，“大巫祭被蚀源意志控制，企图强行炼化圣物，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他们这是颠倒黑白！”

“但玄蛇族和苍狼族掌握着妖族大半兵力。”一个将领担忧地说，“如果真的闹翻了，妖族将陷入内乱，给人族可乘之机。”

寝宫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如果严惩大巫祭，可能引发内战；如果妥协，王储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蓁离身上。

她是王储，她是当事人，她的态度将决定一切。

蓁离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带大巫祭过来。”

“殿下？”胡青岚不解。

“既然他们要一个交代，那我就给他们一个交代。”蓁离平静地说，“但要记住，不是向他们交代，而是向整个妖族交代。”

很快，被囚禁的大巫祭被带了上来。他依然被缚妖索捆着，气息虚弱，但眼神中依然带着怨毒。

“大巫祭，”蓁离走到他面前，“你被蚀源意志侵蚀，企图炼化妖族圣物，危害整个妖族。这些罪名，你可认？”

大巫祭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为妖族效力三百年，如今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诬陷，真是天大的笑话！”

“看来你是不认了。”蓁离并不意外，“那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她取出墨璃碎片，运转古灵血脉。碎片散发出黑色光芒，同时，大巫祭身上也浮现出同样的黑色纹路——那是被同化之力侵蚀的标志。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墨璃碎片的气息吗？”蓁离问道，“据我所知，你并没有直接接触过碎片，只是在万蛇窟外研究了三百年。那么，这股同化之力是从何而来？”

大巫祭脸色一变：“这……这是我研究碎片时沾染的……”

“沾染？”蓁离冷笑，“同化之力不是普通能量，它一旦沾染就会迅速侵蚀。如果你只是‘沾染’，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滩黑色液体了。而你身上的同化之力却与你自身力量融合，这说明你不是被侵蚀，而是主动接纳了它！”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让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蓁离将生命源锁的力量注入墨璃碎片，碎片光芒大盛。同时，她另一只手结印，施展了一个净化法诀。

“以古灵之名，净化侵蚀，显其本源！”

一道银绿光芒从碎片中射出，照在大巫祭身上。大巫祭惨叫一声，身上的黑色纹路疯狂蠕动，最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从他体内脱离出来。

那影子没有固定形态，只是不断扭曲变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蚀源气息。

“蚀源意志分身！”胡苍天惊呼，“果然如此！”

在场的妖族都倒吸一口凉气。蚀源意志是邪神的一部分，是所有生灵的敌人。大巫祭体内居然有蚀源意志的分身，这说明他早已背叛了妖族！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蓁离冷冷地看着大巫祭。

大巫祭跪倒在地，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我是被逼的……”他喃喃道，“三百年前，我在研究墨璃碎片时，被蚀源意志侵入……它许诺给我力量，给我永生……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胡青岚怒极反笑，“你被侵蚀了三百年，这期间你一直在研究如何控制碎片和定魂钉，企图为蚀源意志打开通道！这也叫一时糊涂？”

大巫祭无言以对。

“按照妖族律法，勾结邪神，危害族群，当处以极刑。”胡千秋沉声道，“但念你曾为妖族立功，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大巫祭闭上眼睛：“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不，我不杀你。”蓁离忽然说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

“殿下？”胡青岚不解。

蓁离走到大巫祭面前：“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而且，你对蚀源意志的了解，对我们来说还有用。”

“你想让我出卖蚀源意志？”大巫祭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可能的。我与它已经融为一体，出卖它就是出卖我自己。”

“不一定要出卖。”蓁离说道，“我只想知道，蚀源意志在妖族中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棋子？它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大巫祭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不知道全部……但我知道，除了我，还有三个妖族高层被侵蚀。他们的身份……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一旦我说出他们的名字，蚀源意志立刻就会知道，然后……杀了他们灭口。”大巫祭苦笑，“你以为我想被控制吗？我只是身不由己。”

蓁离明白了。蚀源意志在妖族内部埋下了不止一颗棋子，而且这些棋子之间很可能有某种联系，一旦暴露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那蚀源意志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她换了个问题。

“挑起妖族与人族的全面战争。”大巫祭说道，“它已经在北疆多处制造了冲突，接下来会推波助澜，让双方彻底撕破脸。战争一旦爆发，北疆就会陷入混乱，地脉就会动摇，它就有机会唤醒完整的邪神。”

“果然如此。”蓁离心中沉重，“那它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近期。”大巫祭说道，“具体的计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蚀源意志已经派人前往极北冰原，寻找某样东西。那样东西，对它的计划至关重要。”

极北冰原！

蓁离与白子轩、赵天翊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极北冰原有大秘密。

“是什么东西？”她追问。

“我不知道。”大巫祭摇头，“我只知道，那样东西关系到邪神的完整苏醒。如果被蚀源意志得到，北疆就彻底完了。”

寝宫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蚀源意志不仅要在妖族内部搞破坏，还要寻找唤醒邪神的关键物品。如果让它得逞，整个北疆都将生灵涂炭。

“殿下，现在怎么办？”胡青岚问道。

蓁离沉思片刻，做出了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极北冰原，阻止蚀源意志得到那件东西；另一路留在妖族，清理内部的蚀源棋子，同时准备与人族和谈。”

“和谈？”胡千秋皱眉，“殿下，现在妖族主战派势力强大，和谈恐怕……”

“正因为主战派势力强大，才更需要和谈。”蓁离打断他，“如果让蚀源意志的阴谋得逞，妖族和人族都会灭亡。只有和平，才能让两族都活下去。”

她看向妖王：“外祖父，您的意见呢？”

胡苍天赞许地点头：“你说得对。但是，想要和谈，必须先清理内部的蚀源棋子，否则他们一定会从中破坏。”

“那就清理。”蓁离果断地说，“大巫祭，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饶你不死。”

大巫祭抬起头：“怎么配合？”

“你体内的蚀源意志分身已经被剥离，现在你是自由的。”蓁离说道，“但蚀源意志肯定不知道这一点。你可以装作还被控制，引出其他棋子。”

“你想让我当卧底？”大巫祭苦笑，“这太危险了。一旦被识破，我会死得很惨。”

“你不愿意？”

大巫祭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我还有选择吗？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个条件——事成之后，放我离开妖族，让我找个地方隐居。”

“可以。”

协议达成，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殿下，那极北冰原那边……”胡青岚问道。

“我去。”蓁离说道，“白子轩和赵天翊陪我一起去。我们需要尽快出发，赶在蚀源意志之前找到那样东西。”

“可是极北冰原太过凶险，”胡千秋担忧道，“殿下刚刚通过祖灵考验，还需要时间巩固修为……”

“没时间了。”蓁离摇头，“黑石山脉的同化之力随时可能失控，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集齐所有条件，布置三才镇魂阵。极北冰原之行，势在必行。”

见她如此坚决，众人也不好再劝。

“那我也去。”胡青岚说道，“我对极北冰原比较熟悉，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好。”蓁离点头，“那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其他人留在妖族，协助外祖父清理内部，同时准备和谈事宜。”

计划确定后，众人各自准备。

蓁离回到自己的寝宫，开始整理行装。她将三片墨璃碎片放在一起，能感觉到它们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共鸣。黑色光芒流转，隐隐有融合的趋势。

“还差四片……”她喃喃道。

按照之前的推断，墨璃的七片碎片中，三片就能让她保持半醒状态。如今她已经集齐三片，理论上可以暂时稳定黑石山脉的情况。

但想要彻底解决问题，还需要集齐所有碎片，布置完整的三才镇魂阵。

“殿下，”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蓁离抬头，看到一个侍女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这是大长老让我送来的安神汤。”侍女低着头说道，“他说殿下今日消耗过大，需要好好休养。”

“放下吧。”蓁离说道。

侍女将汤药放在桌上，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蓁离问。

侍女抬起头，那是一张清秀的面容，但眼神中却有一丝慌乱：“殿下……您真的要去极北冰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