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黎明血刃破黑烽（1/2）

黑色烟火在夜空中炸开的瞬间，靖安城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念念望着那抹妖异的黑，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弯刀的刀柄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滑。她太清楚这信号的含义——莎车与于阗要动用最后的杀招，在黎明前发起总攻。

“将军，联军大营动了！”城墙上的哨兵突然高声惊呼。

苏念念猛地俯身，顺着垛口向下望去。只见联军大营里的篝火骤然熄灭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移动的光点，如同蛰伏的野兽睁开了眼睛。沉重的脚步声从地面传来，震得城墙微微颤抖，那是莎车重装步兵结成的方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朝着南门缓缓压来。方阵两侧，于阗骑兵的马蹄声密集如鼓，他们不再盘旋游击，而是摆出了冲锋的阵型，手中的长矛斜指天空，锋芒毕露。

“看来他们是想在援军到来前，踏平靖安城！”秦风握紧了长枪，枪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死守！”苏念念的声音斩钉截铁，“秦风，你带铁骑守在城门内侧，一旦城门被破，立刻冲杀出去，绝不能让他们在城内立足！阿烈，你率步兵加固城防，滚石、擂木、火油全部准备好，只要他们靠近城墙，就给我往死里砸！”

“末将领命！”两人齐声应道，转身各自部署。

阿烈拖着受伤的左臂，亲自指挥士兵搬运火油。他将陶罐里的火油顺着城墙的凹槽倒下，黑色的油液顺着砖石流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一名士兵不小心打翻了陶罐，火油溅在手上，顿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他却只是咬着牙，用布巾擦了擦，继续干活。城墙上的火炮也重新调整了角度，炮口对准了联军方阵的核心位置，炮手们紧握着引火绳，眼神凝重地等待着命令。

就在这时，联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沉闷的号角声如同死神的召唤，总攻正式开始。莎车重装步兵的方阵加快了速度，前排的士兵高举着三层厚的铁盾，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箭矢落在上面，只发出“铛铛”的脆响，根本无法穿透。方阵后方，数十架投石机被推了出来，巨大的石块被绞盘拉起，瞄准了城墙。

“放！”莎车首领多禄的怒吼声传来。

数十块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南门城楼砸来。苏念念瞳孔骤缩，高声喊道：“快躲！”

士兵们纷纷扑倒在地，巨石轰然砸在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弥漫。一名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被巨石击中，瞬间被砸成了肉泥，鲜血和碎骨混着砖石滚落城下。城墙上的滚石机也被砸毁了两台，木质的机架断裂成数截，散落一地。

“火炮反击！”苏念念从地上爬起来，抹去脸上的尘土，厉声下令。

火炮轰鸣，炮弹呼啸着飞向联军方阵。一枚炮弹正中投石机的绞盘，“轰隆”一声巨响，投石机瞬间崩塌，周围的莎车士兵被气浪掀飞，摔在地上生死不知。可更多的投石机依旧在运作，巨石不断砸向城墙，城墙上的缺口越来越大。

于阗骑兵也发起了冲锋，他们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城墙下的壕沟冲去。壕沟里布满了尖刺和陷阱，可于阗骑兵根本不顾生死，有的战马被尖刺刺穿马蹄，轰然倒地，骑兵们却依旧从马背上滚落，手持弯刀，朝着城墙下的云梯爬去。

“火油！”阿烈的吼声响起。

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立刻将点燃的火把扔向城墙下的火油。“轰”的一声，熊熊烈火瞬间燃起，形成了一道火墙，朝着冲锋的于阗骑兵扑去。骑兵们惨叫着被火焰吞噬，身上的铠甲被烧得通红，皮肉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可后续的骑兵依旧源源不断地冲来，他们用湿棉被裹住身体，试图冲破火墙。

苏念念手持弯刀，站在城墙的缺口处，看着不断逼近的敌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名于阗骑兵侥幸冲破火墙，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墙，他刚站稳脚跟，便被苏念念一刀劈中了肩膀，弯刀如同切豆腐般切开了他的铠甲，鲜血喷涌而出。骑兵惨叫一声，从城墙上摔了下去，砸在下面的同伴身上，两人一同坠入火海。

就在这时，一名莎车士兵借着云梯的掩护，爬上了城墙的缺口，他手中握着一把短柄斧，朝着苏念念的后背砍去。苏念念反应极快，猛地转身，弯刀横挡，“铛”的一声，短柄斧被弹开。她顺势向前一步，弯刀直刺，刺穿了对方的咽喉。莎车士兵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喉咙，鲜血从指缝中涌出，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城下的多禄看到城墙上的激战，眼中闪过一丝焦躁。他拔出腰间的弯刀，高声喊道：“都给我上！攻破城墙，每人赏十两黄金！”

重赏之下，联军士兵的士气再次高涨，他们如同疯了一般，朝着城墙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一名身材高大的莎车士兵扛着云梯，硬生生冲破了火墙，将云梯架在了城墙的缺口处。他刚要攀爬，便被阿烈一枪刺穿了胸膛，阿烈用力一挑，将他的尸体挑下城墙，可更多的士兵涌了上来，沿着云梯不断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