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糙米由来(2/2)

苏翎芊在布帘后凝神,目光落在门口男人身上的瞬间,便将他的面相与气场尽收眼底 —— 那是个与刘老汉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蓝布短衫,肩上扛着一个新的陶罐,罐口依旧用粗布扎着,可他脸上却没有往日送糙米时的温和,反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张,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阿禾。

更关键的是,苏翎芊一眼就看清了他的命格气晕:印堂处缠绕着一缕比刘老汉夫妇更浓的黑气,只是这黑气边缘泛着淡淡的灰光,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制着;他的右手食指指尖,有一道极细的青黑色纹路,与陶罐上的噬魂符纹路隐隐呼应,且纹路中渗出的邪气,正是之前感知到的幽冥瘴 —— 只是比陶罐上的更精纯,显然是长期接触邪祟才会留下的痕迹。

“来龙去脉竟这般简单。” 苏翎芊心中了然 —— 这二伯并非天生邪祟,而是被邪祟侵噬了部分心智,那噬魂符、幽冥瘴,大概率是他从别处得来,又被蛊惑着用来害刘老汉一家,至于目的,多半是为了刘老汉家那点微薄的家产,或是背后有人许诺了他好处。

“二伯,你来了。” 阿禾按照苏翎芊的叮嘱,强压着心中的紧张,挤出个笑容,伸手想去接陶罐,“今天怎么这么早?”

可二伯却猛地侧身躲开,没让她碰陶罐,语气有些急促:“不用不用,我自己搬进去就行。你爹娘呢?最近身子怎么样?” 他说着就往屋里闯,目光飞快地扫过外间的桌子、墙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阿禾娘连忙起身,装作虚弱的样子,扶着墙咳嗽两声:“他二弟来了啊,托你的福,最近吃了你送的糙米,身子好多了,就是还没力气。” 她说着,故意往长凳上靠了靠,挡住了通往里屋的布帘。

二伯的目光在阿禾娘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往屋角扫去 —— 那里原本放着旧陶罐的地方,此刻空无一物。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的慌张变成了急切,也顾不上伪装,猛地推开阿禾,径直往院角跑去:“我上次送的那陶罐呢?你把它放哪儿了?”

阿禾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刘老汉连忙扶住她,气得脸色发白:“老二!你干什么!阿禾是你侄女!”

二伯却像是没听见,冲到柴堆后,看到那个空陶罐被藏在里面,罐壁还带着裂痕,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发颤:“裂了…… 怎么会裂了?!” 他伸手想去碰陶罐,指尖刚靠近,就被罐壁残留的驱邪符气息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手,指尖泛起一丝青烟。

“你在找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二伯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 只见苏翎芊从里屋走出来,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清正之气,眼神冷得像冰,正死死盯着他,尤其是他那根带着青黑纹路的手指。

二伯看到苏翎芊的瞬间,瞳孔骤缩,像是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要跑:“你…… 你是谁?!”

“想跑?” 苏翎芊脚步轻移,瞬间拦在他身前,指尖凝聚一丝灵力,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他的去路,“把话说清楚再走 —— 这陶罐上的噬魂符是谁教你刻的?你身上的幽冥瘴是从哪儿来的?你害你大哥一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像重锤砸在二伯心上,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眼神里的慌乱变成了恐惧,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 我没有…… 我不知道什么符…… 你别胡说!”

阿禾也跑了过来,看着二伯恐惧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大声道:“二伯!你还在装!苏姑娘都看出来了!那陶罐里的糙米有邪祟,我爹娘的病都是因为你送的陶罐!”

二伯被阿禾的话戳中要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苏翎芊眼底的冷意、阿禾的愤怒、刘老汉夫妇的失望,终于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 我是被逼的…… 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他说只要我给大哥家送这个陶罐,就能治好我儿子的病…… 他还说,这只是普通的糙米,不会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