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河床寻踪,邪恶暗滋生(1/2)

日头毒辣得像下了火,把干裂的土地烤得冒烟。逃荒的队伍拉得更长,人们像被抽去了魂,拖着沉重的步子,每一步都扬起细碎的尘土,粘在汗湿的脸上、脖子上,和成泥绺。

沉默和疲惫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偶尔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或者谁支撑不住倒下的惊呼,才能短暂打破这死寂。

林晚抱着瑞瑞,感觉胳膊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孩子的重量似乎越来越沉。她偷偷喂了他几次掺了灵泉的水,自己也喝了些,才勉强维持住体力,但饥饿和炎热依旧不断侵蚀着意志。

张翠儿情况更糟些,她毕竟年纪小,经历昨夜惊吓,又没额外补充,嘴唇干裂爆皮,眼神都有些发直,只是机械地跟着走。

萧衍走在她们稍前一点的位置。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挪动,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杆不肯折断的枪。腹部的伤显然折磨着他,脸色白得透明,汗水浸湿了胡乱包扎的布条,暗红色的血渍不断洇开、扩大。但他始终没有停下,也没有吭一声,只是偶尔会根据日头方位或远处地貌的细微特征,调整一下前进的方向。

他在用惊人的意志力硬扛。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这人像个谜,危险又坚韧。昨夜他杀人时的冷酷和此刻的沉默坚持,形成一种矛盾的撕裂感。

“萧……萧大哥,”张翠儿喘着气,忍不住小声问,“还有多远啊?那条河床……”

萧衍头也没回,声音沙哑破碎:“看见前面那片灰绿色的矮坡了吗?翻过去,应该就到了。”

那矮坡看着不远,走起来却仿佛没有尽头。

时间一点点熬过去。日头开始偏西。

终于,当他们耗尽全力爬上那片矮坡时,一条宽阔的、布满灰白色鹅卵石的干涸河床,像一道巨大的伤疤,蜿蜒出现在眼前。

河床大部分都裸露着,被太阳晒得发烫,只有最中间的位置,还残留着一点浑浊的、几乎不流动的水洼,周围挤满了逃荒的人,争抢着那点泥汤水,咒骂声、哭喊声乱成一团。

希望落空了一半。

“只有这点水了……”张翠儿失望地喃喃,眼里刚亮起的光又黯淡下去。

萧衍的眉头也拧紧了,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河床两岸:“水不行了,找草药。”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率先沿着河床边缘,朝着上游走去。那里地势稍高,泥土看起来也比别处稍微湿润一点点,零星长着些耐旱的灌木和顽强的野草。

林晚和张翠儿赶紧跟上。

寻找并不顺利。符合萧衍描述的止血草药并不多见,大多早已被先前路过的人薅光了,或者早就枯死。他们找了半天,也只找到几株蔫头耷脑、半枯不黄的,聊胜于无。

萧衍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也变得粗重急促,几乎是在强撑着辨认。

“在那里!”张翠儿眼尖,指着不远处石缝里一丛难得的绿色。

确实是需要的草药,长得还算茂盛。

三人刚要过去,旁边却窜出一个人影,抢先一把将那丛草药连根拔起!

是李癞子!他得意地晃着手里的草药,斜眼看着萧衍:“哟,这不是昨晚逞英雄的好汉吗?怎么,要嗝屁了?急着找药啊?”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哄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林晚和张翠儿。

萧衍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他的武器早丢了。他上前一步,将林晚和张翠儿挡在身后,虽然身体摇摇欲坠,那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钉在李癞子脸上:“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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