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记忆碎片，圣树遗址（1/2）

石殿内，齐天笑盘膝坐于暖玉床上，双目紧闭，周身气息沉凝。柳依依平稳却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如同无声的鞭策，驱使他走向那条明知危险却不得不行的道路。

常规的线索已然断绝，上古妖族遗迹虚无缥缈，若要寻找魂婴果，唯一的希望，或许就潜藏在那最不可控、也最危险的源头——九劫元神的古老记忆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意识如同潜入深海的潜水者，缓缓沉入那片浩瀚而压抑的魂海。与之前几次主动沟通或被动对峙不同，这一次，他带着明确的目的，且准备采取一种近乎“挑衅”的方式。

魂海深处，那片庞大的暗金阴影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星云般缓缓旋转，那对冰冷的金色竖瞳隐藏在阴影最深处，散发着沉睡般的漠然与威严。自上次谈判破裂后，它便彻底沉寂，不再给予任何回应，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着齐天笑在绝望中自行崩溃，或者在下一次绝境中被迫妥协。

齐天笑的青色光影悬浮在暗金阴影的边缘，他凝视着那片代表着上古凶兽意志的领域，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凉的决绝。

他开始行动。并非直接以意识冲击，而是缓缓调动起体内那稀薄、却因《九转金身诀》而变得精纯凝练的玄气。这玄气与九劫那洪荒般的力量相比，如同萤火之于皓月，但他要做的，并非对抗，而是……刺激！

他将一缕精纯的玄气，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暗金阴影的边缘。这缕玄气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带着齐天笑自身独特的灵魂印记与意志波动，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片沉寂的力量。

嗡……

暗金阴影表面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如同沉睡的巨兽被蚊蚋叮咬，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不耐与躁动。那对隐藏在深处的金色竖瞳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并未真正苏醒。

齐天笑不为所动，继续着这看似徒劳且危险的行为。他控制着玄气，一次次地，以不同的频率、不同的强度，如同叩门般，持续地“刺激”着九劫元神的沉寂意志。

起初，回应只有那越来越明显的躁动与一丝被蝼蚁挑衅的怒意。魂海中的压力开始缓慢攀升，让齐天笑的青色光影微微摇曳。

但他坚持着，如同最耐心的猎人。他知道，九劫元神虽高傲冷漠，但其存在了无尽岁月，必然承载着海量的记忆信息。这些记忆大多深埋，处于“沉睡”状态。他需要的，就是通过这种外部的、持续的、带着特定意念（寻找魂婴果、万魂古树）的刺激，去“惊动”那些与这些概念相关的、沉睡的记忆碎片，让它们如同受惊的鱼群般，短暂地浮出意识的水面！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他像是在一头沉睡的太古凶龙耳边低语、敲打，稍有不慎，便可能不是惊出记忆碎片，而是直接将这凶龙彻底激怒，引来毁灭性的反扑！

时间一点点流逝，齐天笑的额头沁出冷汗，精神力在持续的高强度专注与承受魂压中快速消耗。就在他感觉快要到达极限，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时——

轰！！！

一股庞大、混乱、充斥着蛮荒、古老、血腥、苍茫气息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暗金阴影的某个角落爆发出来，狠狠冲入了齐天笑的意识！

不是有序的记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碎片”！是九劫元神在受到持续刺激后，本能逸散出的、与“妖族”、“古树”、“魂力”等概念相关的零星记忆尘埃！

齐天笑只觉得头脑如同被重锤击中，无数光怪陆离、支离破碎的景象在他意识中疯狂闪现、炸裂：

一片无边无际、血色与灰色交织的古老战场，苍穹破碎，大地上横陈着无数庞大如山岳的奇异尸骸，有背生双翼的巨蛇，有九尾狐身的魔神，气息皆恐怖绝伦……这是上古妖族的尸骸？画面一闪而逝，只有无尽的苍凉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