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战后虚弱，伙伴惊惧（1/2）

战场上弥漫的烟尘缓缓沉降，露出了满目疮痍的景象。琉璃地面碎裂，巨大的骸骨化为齑粉，唯有那柄暗金色的龙骨枪，依旧被“齐天笑”握在手中，枪尖斜指地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余威。

然而，持枪之人周身那滔天的凶戾气息与暗金光芒，却如同退潮般迅速消褪。那双重瞳之中的冰冷与漠然逐渐消散，属于齐天笑本人的、带着疲惫与痛楚的黑色眼眸重新显现。

“呃……”

一声压抑的、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的痛哼从齐天笑喉间溢出。随着“九劫”意识的退去，那股强行支撑身体的恐怖力量瞬间抽离，取而代之的是海啸般席卷而来的极致虚弱与反噬之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被掏空后又狠狠摔在地上的陶罐，布满了看不见的裂痕。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每一根骨骼都在呻吟，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揉搓过，灵魂更是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视野阵阵发黑。

“哐当。”

龙骨枪再次脱手，掉落在破碎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齐天笑再也无法维持站立，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倒。

“天笑！”

南宫瑾和柳依依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冲上前去。

南宫瑾动作更快一步，抢在齐天笑彻底倒地前，一把扶住了他。入手之处，只觉得齐天笑的身体滚烫如火，却又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那微微的颤抖透露出主人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你怎么样？”南宫瑾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他迅速探查了一下齐天笑的状况，脉象紊乱微弱，气息若有若无，显然是力量透支过度，加上未知的反噬所致。

柳依依也蹲下身，玉如意下意识地散发出柔和的翠绿清辉，想要笼罩住齐天笑。然而，那充满生机的光芒在靠近齐天笑身体的瞬间，依旧如同之前一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斥、消散，无法渗透分毫。

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齐天笑苍白如纸、眉头紧锁的脸庞，眼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力。这种明明伙伴重伤在眼前，自己却连最基本的治疗都无法做到的挫败感，让她心如刀绞。

然而，比治疗无效更让她心绪复杂的，是脑海中不断回放的刚才那一幕——

那双冰冷无情的暗金竖瞳，那轻描淡写捏碎皇级剑气、一枪重创玄皇的漠然姿态，那充斥着洪荒暴戾、令她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怖气息……那真的是齐天笑吗？还是……他体内那个名为“九劫”的古老意识？

一想到刚才主导这具身体的可能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视生命如草芥的凶兽意识，柳依依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扶着齐天笑肩膀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南宫瑾同样沉默着。他扶着齐天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柄掉落的龙骨枪上。这柄枪在“九劫”手中，展现出了毁天灭地的威能，而与齐天笑血脉相连的它，是否也代表了齐天笑体内那无法掌控的、危险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