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残魂执念，秘辛一角（1/2）

经历了一场险死还生的煞气炼体，齐天笑的灵魂虽然疲惫欲死，却也如同被烈火煅烧过的精金，剔除了部分杂质，变得更加凝练与坚韧。他对自身意志的掌控，以及对那无处不在的战场煞气的抵抗力，都有了显着的提升。休整调息之后，三人继续在这片苍凉死寂的上古战场中探索。

越往战场深处行进，空气中的煞气与死意便越发浓重，那些散落的骸骨与残破神兵也越发巨大与不凡。有些区域，煞气甚至凝聚成了肉眼可见的灰色雾霭，其中隐隐有扭曲的怨魂面孔浮现，发出无声的嘶嚎。即便是灵魂得到淬炼的齐天笑，也不得不更加小心，将“六耳”天赋的感知范围收缩，专注于规避那些极度危险的煞气凝聚点。

然而，在这片死亡之地，危险往往与机遇相伴。齐天笑发现，当他靠近某些气息格外强大、即便陨落无尽岁月依旧残留着不凡波动的骸骨或兵器时，他的“六耳”不仅能捕捉到混乱的负面情绪，偶尔还能接收到一些相对完整、蕴含着特定信息的“执念碎片”。

这些碎片，是那些上古强者陨落时，最强烈的不甘、遗憾、仇恨或守护之念，混合着部分记忆影像，历经万古而未彻底消散，如同烙印般留在了这片天地间。

第一次清晰的感知，来自于一具半跪于地、以断剑支撑身躯的暗金色人形骨骸。当齐天笑靠近时，一段充满了决绝与悲壮的意念碎片涌入他的脑海：

画面中，苍穹破碎，大地燃烧。无数形态各异的恐怖妖兽如同潮水般涌来，其中不乏体型庞大、气息堪比“九劫”、八臂魔猿的太古遗种。这具骨骸的主人，一位身披破碎战甲、浑身浴血的人族将领，仰天怒吼，挥动手中已然断裂的巨剑，斩出最后一道撕裂天地的璀璨剑光，将一头扑来的九首怪鸟生生劈碎，自身也被随后涌上的兽潮淹没……那股意念的核心，是“守护”身后的家园，是“绝不后退”的誓言，是对妖族无尽的“仇恨”！

这碎片让齐天笑心神剧震，他看到了那场大战的冰山一角，看到了人族先辈在绝境中奋战的惨烈。这并非简单的争斗，而是一场席卷天地、波及无数种族、为了生存与领地而爆发的——人妖大战！

第二次，是在一处由无数巨大妖兽骸骨堆积而成的尸山旁。他触碰到了一截断裂的、依旧燃烧着微弱黑色火焰的巨爪指骨。一股充满了暴戾、吞噬欲望与毁灭冲动的意念传来：

混乱的视角，疯狂地扑杀、撕碎眼前的一切人族修士，吞噬他们的血肉与灵魂，享受着力量的增长与杀戮的快感。意念中充斥着对“血食”的渴望，对弱者的蔑视，以及一种遵循本能、毁灭一切的疯狂。这是纯粹妖族的视角，将人族视为猎物与资粮。

这两段截然不同的执念碎片，初步印证了齐天笑的猜测——这确实是一场规模浩大、对立分明的人妖大战。

而第三次，也是让他最为在意的一次，发生在他路过一片被奇异力量晶化、中心插着一杆布满裂纹的青铜战矛的区域时。那青铜战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气，周围萦绕的煞气都带着一种破灭法则的味道。

当他尝试用“六耳”去感知那战矛时，一段更加模糊、却带着惊天怒意与一丝……难以置信情绪的执念碎片，如同利刺般扎入他的意识：

画面晃动不清，能量风暴肆虐。隐约可见一道庞大无比、拥有多头多臂的恐怖黑影（形态与“九劫”极为相似，但气息更加古老混沌），并非在与想象中的人族大能厮杀，而是在……攻击另外几头气息同样恐怖的巨妖？！那杆青铜战矛，似乎正是被人投掷而出，试图贯穿那道多头多臂的黑影，却似乎被其周身的某种力场偏斜，仅仅擦过，留下了裂痕……执念的核心，充满了对人族的愤怒，但更深的，是一种被“背叛”的惊怒与不解，指向的，赫然是那道疑似“九劫”先祖的黑影！

“……叛徒……为何……相助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