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霞光鹮的馈赠（1/2）

溪谷上游，地势愈发崎岖，林木渐稀，取而代之的是大片裸露的灰白色岩石和低矮却坚韧的灌木。空气中的水汽明显浓郁起来，灵气也比下游活跃了几分。

云岫循着那受伤大鸟离去时残留的微弱气息，以及冥冥中对灵气流向的感应，谨慎前行。她并未全速追赶，而是保持潜行，沿途留意着任何可能的危险或机遇。

约莫过了小半日，穿过一片怪石嶙峋的隘口，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不大的山谷呈现眼前。谷地中央，竟有一汪碧潭，潭水清澈，隐隐有白色灵气如烟似雾般从潭底渗出，在水面氤氲不散。潭边生长着不少植被，其中就有好几丛与之前所见类似的清心草，长势更为喜人。更让她注意的是，潭水附近的山壁上，有几处不起眼的缝隙，隐隐传出淡淡的矿物气息。

而那只有着灰白羽毛、翅缘带霞光的大鸟，此刻正萎靡地卧在潭边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小心地用喙梳理着受伤的左翼。看到云岫出现，它立刻警惕地昂起头，发出短促的鸣叫，但并未立刻攻击，眼神中更多是戒备和一丝先前留下的复杂情绪。

云岫在谷口停下，保持安全距离，缓缓盘起身子，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她目光扫过水潭和清心草，最后落在大鸟身上，静静对峙。

大鸟与她对视片刻，似乎确认了这条小蛇确实没有趁它病要它命的意思，紧绷的姿态稍稍放松。它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流血不止的伤口，又看了看云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

它用长喙指了指碧潭，又指了指云岫，然后做了一个饮水的动作。接着，它又费力地挪动身体，露出身后岩石缝隙里一小片闪烁着微弱银光的、湿漉漉的苔藓类植物。

【霞光鹮，性高洁，居灵潭之侧，翅羽边缘有霞光，其喙锋锐，喜食碧水潭边的‘月影苔’，能助愈伤、纯化妖力。】——玉简中一段关于某种灵禽的模糊记载瞬间闪过云岫脑海。

原来这大鸟名为霞光鹮。它此刻的举动，是在表达谢意，并分享这处灵地的资源？碧潭水灵气充沛，长期饮用必有好处；而那月影苔，显然是比清心草更珍贵的疗伤灵植。

云岫心中了然。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然后她并没有急于上前，而是先绕着山谷边缘仔细探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隐藏的危险，尤其是检查了那几处传出矿物气息的山壁缝隙，发现只是些低劣的、蕴含微量灵气的杂矿，并无价值，这才稍稍放心。

她回到潭边，在距离霞光鹮稍远的下游处，小心地饮了几口潭水。泉水甘冽清甜，入腹后化作丝丝清凉气流融入四肢百骸，精神为之一振，连体内那缕气流都似乎活跃了一丝。果然是好东西！

霞光鹮见云岫接受了它的好意，低鸣一声，似乎放松下来，开始专心舔舐伤口，并小口啄食那些月影苔。

云岫没有打扰它，自己在潭边选了一处隐蔽石缝暂居。她取出那株霞光鹮赠送的清心草，没有直接吞食，而是小心地摘下几片叶子含在口中，任由那清凉药力缓缓散发，滋养神魂，让连日奔波的疲惫和紧张渐渐舒缓。剩下的部分则重新收好。

接下来的几天，一蛇一鸟在这处小小的山谷中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互不侵犯，甚至隐隐有种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

霞光鹮每日借助月影苔和潭水疗伤，伤势恢复得很快，垂落的左翼已能轻微活动。它偶尔会跃入潭中，捕捉一种通体银白的小鱼为食，也会警惕地巡视山谷，驱赶偶尔误入的小型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