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元神】起洞(1/2)
复苏历64年7月2日
笔尖迅速记录下一大片日常细节,包括今天走路回家用了多少步,呼吸了多少口空气,最后,终于在“秋元”两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日记详细记载着:秋元于7月1号下午6点抵达江城,先是去学校门口向一群小混混“友好地借了一笔钱”,可惜他们身上现金太少,凑一起都只够吃一顿拼拼饭,最终在桥洞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又“借”了几批资金坐公交来到附近,吃早餐时与许福发生口角冲突。随后,秋元的一举一动都被精准记录,包括他不小心踩到狗屎后在草地上蹭干净,以及抢了一个假扮瘸子的乞讨者的钱,气得对方想追又追不上。
包括刚才交谈中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停顿、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和动作,都被详尽收录。
总结:高傲,肆意,但不夸张,心思细腻,灵敏,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两面派。他应该没有说谎,但是不是真相还待定。至于最后的试探,要自己真是个软柿子,他有可能会直接杀了我。
而来这的主要目的,大概率是想再见见他的父母,但很可惜自己也没有说谎,可他接受的很快显得并不执着。
旁边的小音响突然响起有规律的提示音。江夕看了眼监控,毫不意外地发现秋元又回来了。
哪怕教养极好,江夕还是忍不住低声吐出一个与植物相关的单字:“草。”
秋元拎着一袋生活用品,轻车熟路地进了间客房,放下东西后,拿着毛巾就要去浴室。
江夕却拦在浴室门前。秋元双手叉腰,调笑道:“怎么,你在这当门神?我前世虽然当过道士,但可不是神父,对小男孩没兴趣。”
江夕没接这个地狱笑话,只是反问:“你应该也不想让警察知道你的行踪吧?”
秋元推开江夕,关上门后得意地回答:“你也不想被官方注意,所以不会鱼死网破的。再说你又不是白毛双马尾美少女,害怕什么?我先住两天,后面会搬走的。”
“希望如此。”留下这句话,江夕转身离开。
“希望如此~”秋元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
正当秋元准备享受热水澡时,江夕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我的允许下,千万不要进入地下室。否则,后果会很难看。言尽于此。”
这次,秋元没有嬉皮笑脸地敷衍,而是陷入了沉默。
几天后
江夕下楼时,正好撞见秋元鬼鬼祟祟地在冰箱前偷面包。这几天来完全没搭理过秋元的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该走了吧。”
秋元尴尬地转身,顺手想把面包往口袋里塞,可口袋太小塞不进去,一不小心面包掉在了地上。
“哎,牢江,不是我说你,别这么小气嘛。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了,多住几天怎么啦?你不会是这么早就开始‘准点起飞’,怕被发现,所以不敢让我住在这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如果你不想我在房子里装遍摄像头的话,就尽快搬走。”
“鸡酱法?原来你是爱坤啊!”见江夕不接茬,秋元也收起玩笑,正色道,“好了,我已经有计划了,再等几天。”
江夕什么也没说,走过来一把抢回被秋元偷拿的面包,转身离开。
望着江夕的背影,秋元耸耸肩,若有所思地吃起了藏在另一个口袋里的面包,心里盘算着:也该去考察一下他之前的那个提议了。再待下去,他绝对做得出来在厕所装摄像头的事。
不久后,秋元再次来到了之前与那老登互骂的矮墙边。墙不算高,约莫一米六,但对十岁的秋元来说,仍需费力攀上墙头才能看清对面光景。
立在墙头往里瞧,里头是栋外观尚可的小别墅,但大门只是象征性地虚掩着,门板破烂不堪,布满敲砸的痕迹。窗户玻璃被石子砸得千疮百孔,门两侧的对联早已泛黄,仿佛一碰就会碎落。下半截被人暴力撕去,只依稀残留着“狂风摧”、“骤雨打”几个字。
秋元见状不由失笑:“原本该是‘狂风摧打千竿竹,骤雨打残万朵花’,意境挺好,结果就剩这几个字,加上横批‘生生不息’,让搞笑程度又提高一级。这肯定是哪家结了仇来报复的。”
他特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摄像头,这才小心推门进去。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酒气,只见一个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中年人醉倒在客厅的床上。
放眼望去,客厅里垃圾遍地,几乎看不到什么像样的物件。一张像是路边摊淘来的折叠桌缺了个角,桌腿悬空,除了那张摆在客厅中央的木板床,这桌子估计就是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客厅里东西不多,却显得格外杂乱。瓷砖地上积满灰尘,散落着垃圾、酒瓶,还有几处明显的碎裂痕迹,显然很久没人打扫,而且似乎早已被人“光顾”过,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剩下。
“踏马的,我要是小偷,高低得给他留点——这也太穷了。”
秋元没再往里走——客厅里连把能坐稳的椅子都难找,其他地方更不必指望。他退出来,灵活地攀上门口一棵枝叶茂密的树,找了个既能观察门口、又不显眼的位置蹲好。他在等许福醒来,打算摸清这人一天的作息规律,方便后续计划,顺便也理理自己的思绪。
秋元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和江夕住在一起,至少现在不行。他们之间的信任太少。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虽然算个秘密,但实际用处不大。
在这个连“坤坤”都能当武器的世界,穿越算不算稀奇还真不好说。
正常人不会相信一个十岁小孩空口无凭的离奇故事。他去江夕那儿住两天,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试探江夕是否和自己同类,或者接触过类似的存在。
且江夕是没理由出去乱说的,毕竟他自己也太特殊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简单,似乎也从未刻意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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