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择偶权（1/2）

然而——

“轰隆！！！”

它再一次，悍不畏死、或者说彻底疯狂地发起了攻击！哪怕它身躯多处开裂，暗紫色的浓稠血液如同污秽的墨汁，已经污染了大片水域，将冰层边缘染成诡异的紫黑色。浓烈的、混合着臭氧、金属腥臭与生物腐败的刺鼻气味，几乎令人窒息。

整个尚存的冰面仿佛被一只深藏水下的无形巨锤，从最薄弱处狠狠砸中！苍白色的、厚达半米的冰层猛地向上拱起，形成一道狰狞可怖的弧度，随即在令人牙酸、仿佛大地呻吟般的断裂巨响中，四分五裂！巨大的冰块被掀飞、翻滚，互相碰撞，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它想彻底破坏冰层，让我们全部落水！必须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 秋元在摇晃的冰面上竭力保持平衡，嘶声喊道。他和队伍中其他擅长水行或冰系魔法的同伴可以尝试再次冻结部分水面，制造立足点，但那需要时间、魔力，更重要的是——冻结新冰的速度，远远跟不上那头陷入疯狂的怪物用蛮力破坏整片冰原的速度！

“哗啦——轰！哗啦——轰！”

盲渊龙嗣那覆盖着方解石般坚硬鳞片、此刻伤痕累累的庞大身躯，如同彻底失控的古代攻城锤，在水下与破碎的冰面之间疯狂地扭动、拍击、翻滚！每一次狂暴的动作，都如同引爆了一枚水下炸弹，带动着方圆十几米内的冰层彻底瓦解、崩碎！

原本还算完整的冰原，此刻迅速化为一片布满锋利浮冰、暗流汹涌、寒冷刺骨的混乱死亡坟场。别说战斗，就连找到一个稍微稳定点的立足之处，都变得极其困难，随时可能滑入冰缝或被翻涌的冰块砸中。

“不用管它！不用恋战！直接走！朝着光跑！” 牛前进被谢图南和另一名教官搀扶着，胸口依旧血流不止，但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力气吼道，声音虽然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在这里拖下去，我们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我们的任务是带所有人出去！”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余地权衡。众人深知牛前进的判断是正确的——与一头占据地利、陷入疯狂、至少四阶的水中凶兽在它的主场死磕，是纯粹的愚蠢。立刻撤离，是唯一生路！

所有人立刻调整方向，爆发出最后的潜力，踩着不断崩塌碎裂的浮冰，跌跌撞撞地朝着那已经清晰可见、如同黑暗中指路明灯般的出口亮光发足狂奔！

那从洞口裂隙渗入的、带着温暖色调的朦胧阳光，在这冰冷、黑暗、充满死亡气息的地下世界中，显得如此扎眼，如此珍贵，如此……温暖！它不仅仅代表光明，更代表着生的希望，代表着安全的彼岸！只要离开这条该死的暗河，抵达龙虎山的范围，与守军汇合，同学们就安全了！

而在他们身后，原本还算完好的冰原已然化为一片炼狱。

“哗——！”

那破冰而出、半个身躯都暴露在空气中的怪物，用它那光滑、无眼、只有骨甲和断裂触须残根的头颅，死死地“锁定”了前方那群正在逃离的、渺小却让它感到剧痛与屈辱的人类。它口中那高速旋转、布满金刚石尖齿的环状口器，再次发出令人心悸的、如同电锯启动般的加速嗡鸣，内部的涡流吸力隐隐形成，预示着下一轮更加狂暴、更加不计代价的毁灭性攻击，即将开始！

“咔嚓……轰！”

最后的立足冰面彻底碎裂、沉没。牛前进用独臂猛地一挥，仿佛要斩断所有犹豫，声如受伤雄狮最后的咆哮：

“魔法师！铺路！不计消耗！”

土系魔法——【壁垒】！

岩壁在低沉的魔法轰鸣中剧烈震动，常年附着其上的钟乳石碎屑如同骤雨般簌簌落下。一面面长宽约两三米、厚达尺余的灰褐色厚重岩墙，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响应召唤，接连从两侧相对陡峭的洞壁猛然突起、延伸！它们彼此交错、搭接，在激流奔腾的暗河上方，硬生生构筑出一条悬空而设、仅容一人小心通过的简陋“栈道”。

众人配合早已在生死边缘磨练得默契无比。前方魔法师刚催生出一段岩阶或平台，后方人员便已毫不犹豫地踏足而上，队伍如同一条紧贴岩壁游走的壁虎，快速向前移动。而前一人刚离开，另一位魔法师的吟唱已然完成，新的岩壁凸起或石柱再次从前方岩体中“生长”而出，道路再一次被艰难地构建、延伸。

然而，水下的盲渊龙嗣速度更为恐怖！它那苍白、布满裂痕的身影在浑浊的暗流中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紧追不舍，庞大的身躯破开水流时几乎无声，只有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从革【庚金】——钢镞！”

秋元且战且退，在栈道上疾奔的同时，挥手向后虚抓。空气中金行之力剧烈波动，无数枚三棱破甲钢镞瞬间凝聚成型，随着他剑指一挥，如同被激怒的金属蜂群，带着尖锐凄厉的破空声，朝着水下那道急速逼近的苍白阴影激射而去！

“叮叮当当——嗤啦！”

可惜，高速旋转突进的钢尖与那身即使破损依旧坚硬的方解石鳞甲猛烈碰撞，爆出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和刺耳到极致的金属摩擦噪音！大部分钢镞被直接弹开或撞碎，只在鳞片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划痕和白点，少数侥幸刺入裂缝的，也因深度不足，根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秋元不甘心，尝试操控钢镞攻击它可能存在的弱点，比如口器内部或鳃部。但原本应是眼睛的位置早已彻底退化，只有光滑骨甲；即便冒险操控钢镞射向那张开的、旋转的巨口，利刃也被它如同咀嚼跳跳糖般，用那金刚石齿环“咔嚓”几声轻易咬得粉碎、吞没，连一点浪花都没掀起。

“攻击它头部下方、口器周围的触须残根！还有它尾部的发光诱饵器！” 江夕一边维持着轻身魔法辅助众人奔跑，一边冷静地观察，声音再次传来，“触须是它收集水流震动和细微声波的主要器官！即便断了，根部可能依然敏感！诱饵器可能与它的神经中枢或某种信息素分泌有关！”

秋元从善如流，心念电转。空中盘旋、尚未消散的剩余钢镞，以及新凝聚的更多金属锋刃，瞬间改变目标，不再追求破甲，而是化作一道道旋转的银色弧光，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刀，朝着那丛仅剩残根、依旧在微微颤动的苍白触须，以及它尾部那疯狂闪烁的血红色发光肉质小球，绞杀、攒射而去！

触须残根虽也坚韧，但比起全身覆盖的厚重鳞甲终究逊色不少。只见银光过处，如同剃刀刮过，“嗤嗤”声中，一大片触须残根被齐刷刷削断、搅碎！尾部的发光诱饵器更是被几枚特别凝聚的细长钢针狠狠贯穿，发出“噗”的闷响，光芒骤暗，流出浑浊的、带着荧光的液体。

这一下，仿佛彻底捅了马蜂窝！触发了某种超越疼痛的、更深层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