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是否存在(1/2)

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向秋元讲述,讲述那些随着元神彻底觉醒、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入脑海的、来自“另一个自己”或“另一段可能”的记忆碎片。

她毫无保留,尝试用语言去描绘那庞大而混乱的信息流。但因为口吃的困扰,叙述得极其缓慢而艰难,词语常常卡在喉间,句子支离破碎,前言不搭后语,常人恐怕听上半天也难以理清其中的逻辑与含义。

但秋元凭借多年来与她朝夕相处形成的、近乎本能的默契与心照不宣,完美地充当着“专属翻译官”和“脑补填充器”。他专注地听着,不时插入一两个关键词的提问,将她那些零散如珠的、甚至只是一个痛苦表情或颤抖音节所代表的词句,重新组织、理解、串联,在自己的脑海中拼凑、还原出相对完整的图景与脉络。

讲完一切后秋元震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语句支离破碎,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这、这是……时间?还有空间?双……双元神吗?!你、你、你……”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滚圆,“这岂不是开挂了?自带系统说明书的那种?”

“合着你才是拿了真·天命剧本的那个?”秋元的语气里混杂着夸张的难以置信、一丝微妙的羡慕,以及某种“果然如此”的了然,“那我呢?我这个前期累死累活打怪的算什么?算我努力?策划!狗策划你睁眼看看她啊!”

孟秋那一直如深潭般平静无波的脸上,在看到秋元这副震惊到近乎滑稽、手舞足蹈的夸张反应后,唇角难以自抑地、细微地向上弯起,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为她清冷的面容注入了一瞬鲜活的生气。

她凝视着秋元因为激动而微微发亮的眼睛,用那特有的、带着些许天生滞涩却努力追求字字清晰的语调,缓慢而坚定地说:

“以后,我罩你。”

这句话,莫名地让秋元联想到某部经典“神”剧里,“屠山,我罩的”那句着名台词,但感觉却截然不同。孟秋只是用最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出了最笃定、最不容置疑的承诺,仿佛在陈述“明天会天亮”这样简单的真理。

“这可不行,”秋元立刻摇头,双手抱胸,努力摆出一副严肃正经(虽然配合他此刻的尊容和衣着毫无说服力)的表情,“作为一个真正的man,要是以后打架都让女人顶在前面,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搁?食堂打饭阿姨都会少给我一勺肉的好吗!更别提会被江夕那个白毛眼镜仔笑话到下个世纪!”

“嗯。”孟秋的回答依旧简洁得吝啬。她没有争论,没有反驳,只是那抹清浅的笑意依旧静静地停留在她的唇角,眼眸深处倒映着跳动的篝火,仿佛无声地说着“随你怎么说”。

孟秋并非通常意义上拥有“双元神”——尽管她现在的灵魂状态确实特殊,是由两个同源却在不同时间线上存在的意识,在某种极端条件下合二为一。而她元神的效果简单且粗暴:能够同时感知、操控、调动空间与时间这两种位列元素顶端的法则能量。这对于法师而言,在未达到八阶之前也可以使用时间与空间魔法,无异于开局就可以使用神器,。

“要不是觉醒时间太短,身体和元神积累的能量严重不足,“不然凭着那些‘未来’的战斗经验和意识碎片,再加上刚才搞到手的空间咒纹……”他瞥了一眼被孟秋随意放在一旁、依旧流转着微光的蓝色结晶,心里估算了一下,“她能强到什么地步,我都不敢细想。说一声同阶无敌那都是谦虚了,越阶砍怪估计跟切菜似的。”

而孟秋之所以能拥有那些仿佛亲历的“未来”记忆,这一切的源头,还要从一个名为《星火学府》的研究机构,以及其中一位名叫阿尔布雷希特的教授说起。

这是一个只有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兼疯狂科学家才能提出的、近乎神话的设想——利用理论上存在的“闭合类时曲线”,将某个特定个体的意识,从“未来”送回到灾难尚未发生或刚刚萌芽的“过去”节点,尝试扭转那个已然被无数失败证明、看似注定的终局。

其理论基础深植于被部分验证的广义相对论推演:在某些极端引力场或特殊能量结构下,时空曲率可能形成允许信息回溯的路径。

然而,具体操作步骤却复杂、危险到令人望而却步:

构建稳定虫洞(时空桥梁):需要调动近乎天文数字的庞大能量,这往往意味着牺牲数座大型灵炁反应堆,或抽取特定地域的地脉灵髓,并需要一位顶尖的空间系能力者倾尽全部力量与灵魂,才能勉强维持虫洞入口在狂暴时空乱流中的、短暂到以毫秒计的“稳定窗口”。

意识剥离与信息流转换:需要借助一件名为 【墨丘利的水银镜】 的魔器,将执行者的意识从当前肉体中完整剥离,并转换成能够在时空乱流中保持结构不被湮灭的特殊高维信息流。这一步相对“简单”,但代价是执行者原本的肉体必然崩溃,且意识转换过程伴随难以想象的撕裂痛苦与信息丢失风险。

精确的时间锚点定位与投放:这是最困难、最不可控的一环。执行者必须对虫洞的出口“时间坐标”进行近乎神迹般的精密操控,误差必须小于普朗克时间的量级。

一旦出错,意识可能被抛到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最后因为没有载体直接消散在无尽的时空湍流中,一切准备与牺牲都将化为乌有。

起初,这个萦绕着浪漫与悲壮色彩的猜想,如同黑暗中微弱的萤火,曾让许多深陷绝境却仍不甘俯首的强者与科学家为之心动,并押上了堪称孤注一掷的海量资源进行尝试。然而,冰冷的现实很快便撕碎了所有幻想。

妄图挑战,哪怕只是试图在铁律般的因果之网上寻得一丝缝隙,所需付出的代价远超最初最大胆的理论推演。接连发生的惨痛失败,不仅耗尽了许多珍贵资源,更可悲的是,连一丝可供分析的有效数据都未能带回,结果全然是血本无归的虚无。

这彻底浇灭了绝大多数人心头那簇摇曳的希望火苗。“闭合类时曲线”计划,迅速沦为高层档案数据库中一个被加密封存、象征着极端疯狂与彻底徒劳的禁忌名词,只在极少数学者的唏嘘中被偶尔提及。

然而有时候科学家,总是偏执的。阿尔布雷希特教授在,一无官方支持、二无协助见证的情况下,独自启动了终极验证。代价是她自身——一位七阶觉醒者能拥有的全部。

当惊觉异常的安全人员强行破入实验室时,现场只余下复杂仪器过载烧毁的刺鼻焦糊味,以及悬浮在半空、微微波动着的【墨丘利的水银镜】。镜面本身光滑依旧,但在其古老金属边框的背面内侧,多出了一行新鲜刻痕。

「阿尔布雷希特至此一游?理论无误,蠢货们。」

魔器本身具有“不可破坏”的特性,这行字出现的唯一解释,令人毛骨悚然——这是在【墨丘利的水银镜】尚未成为“魔器”之前,便已存在的刻痕。

她成功了。至少部分成功了。她的意识,确凿无疑地逆流时间,回到了“过去”的某个节点,并留下了这行只有“未来”才会知晓的讯息。

然而,她也失败了,失败在只能影响这些微不足道的过去。

可是,即便有了这用生命换来的、染血的证据,面对那依旧低得令人发指的成功率和每一次尝试都意味着至少一位顶级强者陨落的惨痛代价,最终,残存的人类高层也鲜少再有人愿意支持或亲身尝试。毕竟,一位德高望重的七阶巅峰学者都把命填进去了,也未能激起多大的浪花,改变任何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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