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命定之死(1/2)
世界一切终将有尽头。女孩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许福撒完气后锁门离开的背影,那目光中翻涌的怒火与怨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却又被她死死地压在心底,化作刺骨的寒意。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环视着满目疮痍的房间,散落的杂物、碎裂的瓶罐、还有许福醉酒后留下的污秽呕吐物,每一处狼藉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所承受的屈辱与痛苦。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开始收拾,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隐秘的伤痛,但她只是咬紧下唇,一言不发。“再忍一晚就好”,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支撑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就在刚才,她不止一次地想要取出藏匿已久的那把锤子,让许福为他的暴行付出代价。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样只会让一切前功尽弃。再等一晚就好,反正这些年的煎熬都熬过来了,不是吗?
只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他的承诺真的值得相信吗?这个疑问让今夜显得格外漫长。女孩知道,自己今夜注定无眠。
次日,生活依旧沿着既定的轨迹运行:清晨被许福粗暴地叫醒,途中草草咽下免费领取的早餐,在学校里度过无人理睬的一天,傍晚等到保安巡逻时被迫离开。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后,她便一直守在窗边,从午后暖阳等到暮色四合,再从黄昏薄暮等到夜色深沉。距离许福回来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然而期待中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她自嘲地牵了牵嘴角,本就该明白的,陌生人的承诺从来都不可信。但那个人的出现,却像一记消不掉的巴掌印,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质问:
就这样狼狈逃走,像只丧家之犬般四处流浪,真的能甘心吗?
总要有人为这些年的苦难付出代价。自己已经不想再找退路了。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滋生,眼神渐渐坚定。无论要付出什么,她都准备好了。
就在女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想要先跳窗离开时,门锁突然传来轻微的转动声。
门开了,秋元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女孩僵在原地的身影和脸上未来得及收敛的杀意,愉悦地勾起嘴角。
“惊喜吗?”他压低声音,眼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我特意等到这个时刻才现身。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把我骂了千百遍了?”
“你…你早就…到了?”女孩结结巴巴地问,手指下意识地握紧背后的锤柄。
“从你在窗边烦躁踱步,到变成了一副要毁灭世界的表情,我都看在眼里。”秋元轻笑着指了指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树,“那上面的视角相当不错。”
女孩的脸瞬间通红,从脖子到耳尖,活像是火爆辣椒成精。她几乎能想象到对方在树上悠闲地晃着腿,欣赏她焦躁模样的场景。
从见面的那刻她就想飞扑上去,但别误会,不是亲密的贴贴,而是拳拳到肉的自由搏击。
“好了,复仇剧的排练到此为止。”秋元看了眼时间,“该去片场了,主演。”
“你…还…赶时间?”女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其中的不满几乎要满溢而出。
“当然要赶时间。”秋元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再晚些,要是他醉死在路边了,那多扫兴。”
两人在夜色中快速穿行,巧妙地避开所有重要监控。来到桥边时,江夕正靠在一盏路灯下,苍白的头发被灯光照的泛着冷光。
“你们迟到了三十七分钟。”他抬手看了眼根本不存在的腕表,“我差点以为你们去演温情家庭剧了。”
话虽如此,但在看到女孩的时候还是礼貌地点头示意。
女孩有些拘谨,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以沉默回应。
“别这么死板嘛,白毛。”秋元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好的开场总要精心策划,心急吃不了臭豆腐。”
“那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江夕推了推眼镜,“不过看你这么喜欢给人取外号,不如我也回赠你一个?”
“哦?”秋元饶有兴趣地挑眉,“说来听听。”
“看你两世为人都没交过女朋友,该不会到现在还是个“手鸡飞行员”吧?”
“我靠!”秋元差点跳起来,“你才十岁啊!这种词是从哪学来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秋元面红耳赤地辩解着什么“女人只会影响我整活的速度”、“前世追我的人能从墓地排到南极”,而江夕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假笑,仿佛在欣赏一出蹩脚的独角戏。
就在女孩努力消化这些超出她年龄认知的对话时,江夕突然收敛了笑意,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投向桥的另一端。
他轻声说:“要来了。”
桥那头,许福摇摇晃晃的身影正逐渐逼近,像一具被酒精操控的提线木偶,浑然不知自己正走向精心布置的舞台。
秋元也不再嘻嘻哈哈:“那按照计划进行。”
江夕点点头,便朝着许福的方向走去。许福此时已经喝得烂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活像个刚出道时流量明星的舞姿。
在与许福擦肩而过的瞬间,江夕果断出手,一直插在兜里的手中藏着电击棒,功率事先调好了,足以让人昏迷却不致命。
“嘶,这怕不是有点痛哦。”
秋元一边吐槽,一边把昏迷的许福拖到河边。那里放着一个江夕准备的“黑科技”行李箱,外表普通,展开后却是个类似竹筏的小舟。
三人带着这个即将变成尸体的累赘上了船,朝着上游划去。
路线是事先精心规划好的。下游靠近居民区,钓鱼佬众多;上游不远处有片墓地,人烟稀少。借着夜色和远处零星的灯光,没人会看清船上发生了什么。
抵达墓地对岸,河边已经挖好了一个土坑。他们把许福的手脚捆住,嘴巴封上,扔进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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