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最炫民族风》交响乐版?老薛疯了(1/2)

凌晨三点,录音棚里烟雾缭绕——不是抽烟,是老陈泡的第三壶普洱茶冒的热气。

“停停停!”

老薛突然从控制台前弹起来,耳机线差点把茶杯带翻。他盯着监听音箱,眉头拧成麻花:“这段间奏……不对味。”

林闲正坐在角落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改广场舞采样的节奏对齐,闻言抬起头:“哪里不对?”

“太规整了。”老薛在狭窄的控制室里转圈,手指在空中比划,“你看啊,前面是广场舞大妈的热闹,后面是唢呐的悲怆,中间这段电子过渡——它太‘专业’了!专业得像个穿西装跳广场舞的!”

老陈揉着太阳穴:“薛老师,电子乐要的就是规整的节奏和精准的音色设计……”

“我不要精准!”老薛一巴掌拍在控制台上,“我要的是——是那种穿着睡衣在客厅里蹦野迪的劲儿!随性!潦草!但又他妈的上头!”

林闲放下电脑,走到控制台前,把间奏那段八小节的电子乐独拎出来听了一遍。

确实。

音色设计很高级,节奏编程很精准,过渡处理很平滑。

但也确实……少了点“人味儿”。

“改成现场演奏?”林闲提议,“找个电子乐手,即兴来一段。”

“即兴也不够。”老薛瘫回椅子上,盯着天花板,“这段需要的是……反差。巨大的反差。你们想啊,广场舞是土到极致,唢呐是悲到极致,电子是潮到极致——那这段间奏,应该来个……”

他忽然坐直,眼睛发亮:“应该来个高雅到极致的!”

老陈手一抖,茶水洒了一裤子:“……高雅?”

“交响乐!”老薛蹦起来,“弦乐!管乐!定音鼓!来一段恢弘的、庄严的、像走进金色大厅一样的交响乐前奏——然后‘啪’!切回广场舞大妈的闲聊!”

控制室里安静了三秒。

老陈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看向林闲,眼神里写着“你快劝劝他”。

林闲没劝。

他盯着那段波形图,脑子里【编曲精通】的知识在疯狂重组。交响乐……广场舞……这俩玩意儿放一起?

“要什么样的交响乐?”林闲问。

“悲怆!”老薛来劲了,“像贝多芬命运开头那样,‘邦邦邦邦——’!但又不能太西方,得加点中国味儿……二胡!对,交响乐团里加把二胡,让它跟小提琴对话!”

老陈终于忍不住了:“薛老师,一首四分半钟的歌,您已经塞了广场舞、唢呐、电子乐、都市情歌歌词——现在还要加交响乐和二胡?这不成大杂烩了吗?”

“要的就是大杂烩!”老薛理直气壮,“现代人的生活不就是大杂烩?早上啃煎饼挤地铁,中午点外卖开视频会,下午喝星巴克改ppt,晚上回家刷抖音看别人活——我们这首歌,就是时代的听觉标本!”

他说完看向林闲:“技术上能实现吗?”

林闲没直接回答。他打开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外放。

前奏是熟悉的、铿锵有力的广场舞鼓点。

然后——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最炫民族风》。

老薛和老陈同时愣住了。

“这不是原版。”林闲说,“这是中央民族乐团改编的交响乐版本,我前两天刷到的。”

音频继续。在交响乐团的演绎下,原本土嗨的旋律突然变得庄严恢弘,弦乐如浪潮般推进,铜管声部辉煌灿烂,定音鼓的加入让节奏有了史诗感。

但旋律还是那个旋律。

土到极致,突然就……潮了。

一分半钟后,音频结束。

控制室里一片寂静。

老薛盯着林闲的手机,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老陈咽了口唾沫:“这……这版本我听过,当时觉得挺有意思,但没往咱们这首歌上想……”

“就是这个!”老薛突然吼了一嗓子,吓得老陈一哆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土和雅的极致碰撞!但咱们要做得更夸张——前面交响乐要庄严得像国家大剧院新年音乐会,后面切回广场舞要突然得像跳楼机坠落!”

他抓住林闲的肩膀:“你能联系到这个乐团吗?不对,来不及了……咱们自己搞!找个交响乐团,录一段!”

林闲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乐团早下班了。”

“那就明天!”老薛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联系人——等等,这歌的预算已经超了,再加个交响乐团……”

“不用真乐团。”林闲忽然说。

老薛和老陈同时看他。

林闲走到电脑前,打开一个音源库软件:“我有全套的交响乐音源,虽然是采样,但品质很高。给我两个小时,我能做出一段demo。如果效果可以,再联系真乐团录实录。”

老薛眼睛亮了:“你还会这个?”

“略懂。”林闲谦虚道——其实是【编曲精通】里包含交响乐配器知识。

他新建工程文件,加载弦乐音源组。

第一小提琴声部。

输入旋律。

播放。

单薄。

“缺厚度。”林闲自言自语,加载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声部,编写和声层。

再播放。

弦乐群出来了,但还是缺气势。

加载木管组:长笛、双簧管、单簧管、巴松管,填充中高频。

铜管组:圆号、小号、长号、大号,加入辉煌的音响支柱。

打击乐组:定音鼓、大鼓、钹。

最后,按老薛的要求,单独加载了一个二胡音色,写了一段如泣如诉的solo旋律。

全部编完,点播放。

控制台的三对监听音箱同时爆发出恢弘的声浪。

那是一种奇特的听觉体验:旋律线仍然是《最炫民族风》的洗脑调子,但配器完全是古典交响乐的写法。弦乐如波涛般起伏,铜管如阳光般灿烂,定音鼓的敲击带来庄严的节奏感,而二胡的solo像一条丝线,在辉煌的音响织体中穿梭,添上一抹东方韵味。

放到一半,林闲突然按了暂停。

“不对。”他说。

老薛正听得入神:“哪里不对?我觉得很棒啊!”

“太正经了。”林闲盯着屏幕,“交响乐演绎民族风,这个创意本身已经有人做过了。我们要的是更疯的——得让交响乐‘不正经’起来。”

他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

重新打开钢琴卷帘窗,在第二段主歌的铜管声部里,偷偷加了几个极不和谐的音符——按照传统和声学,这几个音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播放。

原本庄严的铜管乐句,突然出现了几个“跑调”的音,像正装笔挺的绅士突然做了个鬼脸。

老陈听得直咧嘴:“这……这和声错误啊!”

“要的就是错误!”老薛却兴奋了,“现代人活着不就是一边绷着一边出错吗?继续!还有什么招?”

林闲笑了。

他在弦乐声部加入了一些滑音技巧——这本来是弦乐演奏中很少用的,但在音源库里可以强行实现。

于是,庄严的弦乐群突然有了点“滑稽”的质感,像一群严肃的教授在跳踢踏舞。

接着是打击乐。定音鼓的节奏原本是规整的四拍子,林闲把它改成了切分节奏,还在每小节最后一拍加了个吊镲的“嘶——”声。

最后,他在二胡solo后面,偷偷贴了一段极短的、经过电子处理的唢呐花舌音——只有0.5秒,不注意听根本发现不了。

全部调整完,重新播放。

这次,效果完全变了。

交响乐还是那个交响乐,但处处透着“不正经”。庄严与滑稽并存,恢弘与潦草共舞,传统与实验交织。

最绝的是最后那段0.5秒的唢呐花舌——像在庄严的音乐厅里,有人偷偷放了个屁。

老薛听完,整个人僵在那里。

老陈小心翼翼地问:“薛老师……您还活着吗?”

老薛没说话。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林闲,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林闲。”他声音有点哑。

“嗯?”

“你以前……”老薛顿了顿,“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才能想出这种……这种反人类的编曲?”

林闲乐了:“薛老师,这不都是按您的要求来的吗?土到极致便是潮,雅到极致便是疯。”

老薛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爆发出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对!疯!要的就是疯!”

他冲到控制台前,重新播放那段交响乐demo,音量开到最大。

恢弘又滑稽的声浪淹没整个控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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