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福英讨饭(1/2)

福英的裤腰又松了两指,她把草绳再紧了紧,勒得胃里空落落的疼。清晨的霜气凝在眉毛上,她攥着半块裂了纹的粗瓷碗,站在王阿婆的柴门前,手指冻得发僵。

“阿婆,”她的声音细得像风吹过枯草,“您家……还有剩的粥吗?”

柴门“吱呀”一声开了,王阿婆探出头,看见福英冻得发紫的嘴唇,叹了口气。灶房里飘出微弱的米香,阿婆端来小半碗稀粥,粥水清得能照见人影,几粒米沉在碗底。

“就这点了,”阿婆把碗递过去,声音发颤,“家里只剩这点碎米,煮了给小孙孙垫肚子的。”

福英捧着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小口啜着粥,米粒在嘴里嚼得格外慢,像是要把这点米香刻进胃里。“谢谢阿婆,”她喝完最后一口粥水,把碗擦得干干净净递回去,“我……我昨天挖的树根,您要不嫌弃,拿点回去?”

王阿婆摆了摆手,塞给她半块硬邦邦的麦饼。“树根我咬不动,你自己留着吧。这饼是上月攒的,你拿着,说不定能撑到明天。”

福英捏着麦饼,站在冷风里,看着王阿婆关上门。她咬了一小口麦饼,干得剌嗓子,却觉得比什么都香。不远处的田埂上,几个孩子在挖野菜,她攥了攥空碗,转身走向下一户人家。

福英的鞋帮裂了道大口子,脚趾在冷硬的泥地上磨得生疼。她望着王婶家糊着旧纸的木门,手心里的粗瓷碗沿硌得掌心生热——这是今天最后一户了,要是再讨不到吃的,昨晚挖的苦楝树根,得嚼到后半夜才能勉强压下饿意。

她抬手叩了叩门,指节轻得像怕惊着什么。“王婶,在家吗?”声音刚落,门“哐当”一声被拽开,王婶叉着腰站在门槛里,三角眼瞪得溜圆。

“又是你这丧门星!”王婶的声音尖得能刺破寒风,唾沫星子溅到福英冻得发红的脸颊上,“还敢来讨饭?我家的米是大风刮来的?滚!再敢站这儿,我就放狗咬你!”

福英攥着碗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饿了好几天的身子本就发虚,可王婶这话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又发燥。“王婶,”她抬起头,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带着压不住的颤,“我不是来白讨的。我娘之前托人捎来的粟米,明明是你接了,怎么转头就说没见着?”

王婶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伸手就要推福英:“你胡说什么!谁见你那破米了?我看你是饿疯了,想赖上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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