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抽薪止沸（1/2）

修缮一新的债尊阁大堂内，王多鱼手指轻叩桌面，听着钱掌柜的汇报。赵乾在一旁飞速拨弄算盘，灵珠碰撞声清脆密集。

...

血狼团的‘联合信贷’主要靠两条腿走路。钱掌柜指着账本，一是高息放贷，年化利率普遍在百分之一百五十以上；二是垄断了坊市北区的‘黑晶矿’开采，强迫负债者以工抵债，用远低于市价的方式获取矿石。

黑晶矿...张凡推了推眼镜，是炼制低阶法器和傀儡的核心材料，需求量很大。

所以他们现金流充沛，才能维持这种高坏账率的放贷模式。王多鱼若有所思，如果我们能斩断他们这条最粗的现金流入...

他目光转向凌霜：矿区守卫情况？

凌霜指尖在空中勾勒，一道微缩的矿区地形图浮现：明哨十二处，暗桩不下二十。屠刚的心腹，筑基后期的副团长‘独眼狼’亲自坐镇。而且...她指向矿区核心，这里被布下了‘血煞预警阵’，一旦有大规模灵力冲突，屠刚半炷香内就能赶到。

石猛摩拳擦掌：大人，让俺带人冲一次！保证把独眼狼的屎打出来！

王多鱼摇头：强攻代价太大，而且正中他们下怀——巡天阁现在巴不得我们和血狼团火拼。

深夜，矿区边缘的破旧工棚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几十个脖颈带着符印的矿工蜷缩在角落，眼神麻木。他们都是还不起血狼团高利贷的修士。

突然，工棚角落的阴影一阵扭曲，三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正是王多鱼、凌霜和张凡。石猛则在外部警戒。

矿工们惊恐地想要呼喊，却发现周身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发不出任何声音。

诸位道友，莫慌。王多鱼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安抚力量，我们不是血狼团的人。我是王多鱼，或许你们有人听过。

债...债尊？一个年长的矿工颤抖着低语，麻木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时间紧迫，长话短说。王多鱼开门见山，我可以解除你们的‘奴契’，但需要你们配合演一场戏。

他取出几枚散发着纯净灵气的玉石：这是‘留影玉’，明日开工后，将其藏在矿洞指定位置。同时...他又拿出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这是‘蚀脉散’，洒在开采出的黑晶矿石上。放心，它对人体无害，只会让黑晶矿内部灵脉在三天后逐渐枯萎，价值十不存一。

矿工们面面相觑，既渴望自由，又恐惧血狼团的报复。

你们以为继续挖矿就能还清债务？王多鱼冷笑，看看这个。他展示了一份债务复利计算清单，按照血狼团的算法，你们挖一百年矿，欠的债只会越来越多！奴契不除，永无宁日！

他目光扫过众人：帮我这次，我不仅解除你们的奴契，还会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对血狼团发起‘集体债务仲裁’，有很大可能将你们的债务减免至合理范围！

自由与希望，终于压过了恐惧。

三日后，血狼团驻地。

屠刚狠狠将一块黯淡无光、内部布满裂纹的黑晶原矿砸在地上，怒吼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批矿石全变成了废料！

鬼算师——一个干瘦如同骷髅、眼窝中跳动着绿色鬼火的老者，捡起矿石仔细探查，沙哑道：是‘蚀脉散’，很高明的手法，发作延迟，难以追踪。我们库存的矿石...七成以上都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