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庆功宴结束（1/2）

而土地公王富贵，这位平日里最是讲究神只仪态、注重规矩的老倌儿，今夜也彻底抛下了所有的矜持与束缚。他显化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甚至能看清官袍上细微纹路的身影，端坐在临时搭建的主桌首位。他看着眼前这喧嚣震天、信仰之力如同温暖温泉般从四面八方汩汩涌来、滋养着他神格的景象，再回想起仅仅几个月前，自己还为了那点可怜巴巴的信仰kpi和摇摇欲坠的神位愁得在神域里团团转，夜不能寐……强烈的今昔对比涌上心头，他端起一碗村民怀着无比崇敬与感激之心敬上的“仙酿”，那承载着沉甸甸情谊的粗陶碗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最终，这位守护了桃源村几百年的老神，竟是再也忍不住，当着所有凡人与同僚的面，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好……好啊！”他声音哽咽，带着剧烈的感情波动，浑浊的泪水顺着圆润的脸颊滑落，他望向被众人簇拥的林晓枫，也望向眼前每一个笑容灿烂的村民，“我桃源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能有今日之盛景！晓枫，你……你是咱村当之无愧的大功臣！还有诸位乡亲……大家……大家都辛苦了！辛苦了！”

这番毫无保留的真情流露，如同在燃烧的欢庆火焰上又泼了一瓢热油，瞬间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最炽烈的！村民们深受感染，纷纷红着眼眶举起手中的酒碗，向着他们爱戴的土地公，向着带领他们创造奇迹的林晓枫，也向着身边每一个共同努力的伙伴，高声表达着心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喜悦与感激。

林晓枫被热情的人群层层簇拥着，一碗接一碗地喝着四面八方敬来的酒，辛辣与甘甜交织，他的脸上也泛起了微醺的红晕，但眼神却愈发明亮。他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悄悄来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拿出杜康栖身的那个古朴酒壶，像对待一位至关重要的挚友，郑重地给壶嘴前方的空处，“倒”上了一小碗他珍藏的、品质最好的“月华凝露酒”。

杜康的虚影应念浮现，这一次，他的身形凝实得几乎与真人无异，连衣袍的褶皱和腰间小葫芦的纹理都清晰可见。他毫不客气地“享用”着那碗清冽的凝露酒，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畅快淋漓的醉意与满足。他望着眼前这喧闹、温暖、充满了生命张力的景象，眼神中少了许多平日的慵懒与玩世不恭的戏谑，多了几分真实的、如同看着自己作品茁壮成长般的欣慰与感慨。

他伸出那只已然凝实、仿佛带着温度的手掌，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拍了拍林晓枫的肩膀（虽然依旧是虚影，但林晓枫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充满认可的力量），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意，却又字字清晰，如同烙印般传入林晓枫耳中：

“小子，干得不赖！”

没有长篇大论的夸赞，没有居高临下的神只点评，只有这短短五个字，却仿佛蕴含了这位曾经傲视寰宇、如今与他命运相连的古神，所能给出的最高、也最真诚的认可。从最初阴差阳错的唤醒、互相嫌弃试探、签订那“不平等”的契约，到后来一次次失败中的指点、理念碰撞中的磨合，再到如今的并肩作战、共享胜利果实……这一路走来，杜康是亲眼看着他如何从一个迷茫的废柴少年，一步步挣扎、领悟、成长，最终亲手酿造出属于自己的奇迹。

林晓枫看着杜康眼中那难得的、褪去所有伪装后的认真与激赏，心中一股热流汹涌澎湃，他也用力地、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