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烟火气的力量（1/2）

而受益最直接的土地公王富贵，此刻正彻底沐浴在这浩瀚无边、精纯至极的烟火信仰光柱的根源之中。他只觉得自己那沉寂已久、低微渺小的神格在剧烈轰鸣，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原本增长缓慢、甚至停滞的神力，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飙升、凝实！那困锁了他近百年、让他几乎绝望的晋升瓶颈，在这股集合了整个村落生灵最强烈、最美好愿望的洪流冲击下，竟发出了清晰的、如同冰层开裂般的“咔嚓”声，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松动迹象！他激动得神魂都在颤抖，老泪纵横，但他知道，这并非他王富贵一人之功，这是整个桃源村所有生灵，对更美好生活的共同意志所汇聚成的奇迹，是集体信念的升华与绽放！

而首当其冲，承受着这股烟火信仰最直观冲击的文曲星神使孔正，此刻所受到的震撼与冲击，更是远超在场任何人！

那温暖、磅礴、充满了鲜活生活气息的信仰光柱，并未带有任何攻击的意图，只是纯粹地、坦荡地展现着自身的存在与力量。但正是这种不带有任何敬畏与祈求、纯粹源于“生活本身”的信仰形态，让他体内那依靠经文教义、规矩礼法积累起来的文道神力，仿佛遇到了某种天生的“克星”，或者说，是某种更加接近世界本源、更加浑厚博大的力量！

他脑海中那些曾经奉为圭臬、不容置疑的经典教条，在这活生生的、充满了人间喜怒哀乐、饱含着生活温度的“人间烟火”面前，显得如此苍白、空洞，甚至……有些可笑！他仿佛看到了千家万户窗棂中透出的温暖灯火，听到了市井巷陌里充满生机的喧嚣与叫卖，闻到了五谷杂粮煮熟后最质朴的芬芳，感受到了平凡夫妻相濡以沫的温情，父母对子女的舐犊情深，邻里之间的互助关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圣贤书卷无法完全承载、却是构成这滚滚红尘、维系文明薪火相传的最真实、最坚韧的根基！

“噗——”

孔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体内文气一阵紊乱，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竟难以自控地向后踉跄了半步！他猛地抬头，望向那通天彻地的乳白色光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极致震撼，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信仰根基被动摇后的深深茫然与无措。

他一直以来所秉持的、那条由经典铺就的“正道”，在这股庞大、温暖、充满了生命韧性与生活智慧的“烟火气”洪流面前，第一次显得如此狭隘、单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冰冷。

杜康栖身的酒壶在林晓枫腰间发出细微而欢快的嗡鸣，他的虚影在其中畅快地“呼吸”着、吞吐着这精纯至极、对他而言如同无上琼浆的烟火信仰，声音带着无比的满足和一丝压抑了太久终于得以宣泄的激动：

“看到了吗？土地老儿！还有那个满脑子条条框框的固执秀才！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才是天地间最本源、最强大的力量之一！它无关神位尊卑，无关经文深浅，无关礼法严宽！这是生命本身对‘活着’、对‘活得更好’最原始、最炽热的向往所迸发出的力量！是文明得以延续、得以繁荣的根基！是真正能滋养万物、温暖人心的源泉！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