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F级异能（1/2）

璀璨的金光迅速敛去，如同潮水退潮，那悬浮的光之卷轴也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化作点点金色光粒，消散在浓重的夜色中。

一切恢复了之前的黑暗与寂静，只有那弯新月依旧清冷地挂着，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只是幻觉。

林晓枫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指腹下的皮肤光滑如初，并没有什么凸起的疤痕或印记。但他能清晰地、无法自欺地“感觉”到，那里多了一个无形的“烙印”。同时，契约成立了。他，林晓枫，从这一刻起，正式成为了落魄酒神杜康的……法定唯一指定神使、全天候酒水供应员、兼潜在酒坛子替补。

“很好。契约成立，神使林晓枫，欢迎入职。”杜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心满意足，像是终于搞定了什么麻烦的手续，“那么，作为你光荣履职的开端，现在，立刻，马上，履行你的第一个义务吧。”

“啊？现在？”林晓枫一愣，还没从刚才那灵魂烙印的震撼中完全回过神来。

“当然！刻不容缓！”杜康的声音理直气壮，带着一种被长期亏待后的委屈和急切，“本神被你那劣质糖水齁得嗓子眼到现在还腻得慌，神体不适，急需真正的、够劲道的烈酒来漱漱口，涤荡浊气！快去，给本神弄点二锅头来！要六十五度的那款！记住，响应时间，一炷香！”

林晓枫看着漆黑一片、方向难辨的村子，摸了摸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口袋，再感受了一下眉心那无形的束缚，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看似绝处逢生的决定，可能、大概、也许……是把未来所有的安稳与节操，都一次性提前兑付，换成了一坛坛可能永远也填不满的……酒。

夜色如同浸透了浓墨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肩头。林晓枫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腰间空空如也、比脸还干净的钱包，和脑海里杜康那“搞点二锅头来，要六十五度”如同魔音贯耳般的催促，让他感觉脚步虚浮，像是踩在云端，又像是陷在泥沼里。

“二锅头……说得倒是轻巧。”他对着清冷的夜风嘟囔，声音里满是苦涩。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漆皮剥落的木门，老屋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混合着陈旧木料、干燥泥土和一丝若有若无霉味的、独属于“家”的味道。可此刻，这份往日能让他瞬间放松的安心感，却蒙上了一层厚重而屈辱的阴影——保住它的代价，是背上了一个条款苛刻、动辄变酒坛子的神只契约。

他摸黑走进昏暗的灶房，冰冷的灶台和空荡的水缸无声地诉说着凄凉。他摸索着拉开米缸的杉木盖子，一股还算清新的米香飘出，但缸底那仅剩的、薄薄一层覆盖缸底的白米，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精准地揭示着他家境的窘迫。

买酒？钱从哪儿来？去偷？去抢？还是去土地庙前跪着，祈求王大爷看在即将失去房子的份上预支点“信仰补贴”？哪个都不现实。难道他林晓枫，刚签完这卖身契，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撑过去，就要因为无法履行首单义务，直接被那位脾气不太好的酒神大人变成一只粗陶酒坛，从此与酱油醋为伍？这神使生涯（如果算得上的话）未免也太短暂、太憋屈了吧！

焦虑像无数细小的蚂蚁，窸窸窣窣地啃噬着他的理智和耐心。他烦躁地抓着头皮，目光在昏暗的灶房里逡巡，最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他下意识地发动了那f级的【物质鉴定】异能，目光落在了那些所剩无几的米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