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训练受伤的惊魂时刻(2/2)
她并非未见过他训练后的疲惫,也见过他手上新添的茧子,但如此直面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与可能的骨折剧痛,冲击力仍让她心神俱震。他是她的团长,是顶天立地的军人,可首先,他是她即将携手一生的爱人!
赵春兰赶来,轻搂住她颤抖的肩膀低声安慰:“别怕,军医说了没伤要害,骨头接好养养就行……陆团长硬朗,肯定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处置室门开。军医走出,对周政委和谭晓晓说:“初步判断左小腿胫骨骨裂,伴严重软组织挫伤。头部皮外伤,有轻微脑震荡需观察。已做临时固定,需立即送师部医院详细检查治疗。车已备好。”
担架很快抬出。陆霆骁已简单清理,换上病号服,伤腿固定着。看见谭晓晓红肿的双眼,他欲言又止。谭晓晓却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未受伤的右手。
她的手冰凉微颤,却握得极紧。她未说话,只是用那双泪光未褪却异常坚定的眼睛看着他,轻轻摇头,随即俯身,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极低声音说:
“我陪你去。”
陆霆骁反手握了握她冰冷的手指,喉咙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吉普车在颠簸的土路上疾驰。谭晓晓守在陆霆骁身旁,小心避开他的伤处,一只手紧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颈间的银戒,仿佛想从这冰凉的触感中汲取力量。
陆霆骁因疼痛与颠簸而眉头微蹙,目光却大多落在谭晓晓身上。看着她苍白的侧脸、低垂的睫毛,以及那枚被她下意识抚摩的银戒,他心底涌起愧疚、心疼,更有一种被深切牵挂的暖意。
“吓到了?”他声音有些沙哑,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谭晓晓猛地抬眼看他,泪水又差点涌出来,她咬牙忍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低声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只是骨裂,养一阵就好。”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当兵的,哪有不磕磕碰碰。”
“那也不能……”谭晓晓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她知道这是他的职责,他的选择,她无法阻拦,甚至不应该阻拦。可理解和接受之间,隔着名为“心疼”的鸿沟。
到了师部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与会诊,最终确诊为胫骨螺旋形骨裂,需打石膏固定六到八周,头部轻微脑震荡需留院观察,身上挫伤亦需时间恢复。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时,夜幕已深。陆霆骁在药力下沉睡,脸色依旧苍白。谭晓晓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紧抿的唇、微蹙的眉、厚重的石膏腿和手臂上刺目的青紫。
此刻,万籁俱寂,后怕才如潮水般彻底将她淹没。她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角度再偏一些,如果他动作慢了一秒……
她轻轻抬手,指尖隔空,极其小心地虚描过他脸的轮廓,仿佛触碰易碎的珍宝。随后,手缓缓下移,隔着被子,轻轻覆在他打石膏的小腿上。
意念,在极度担忧和某种强烈愿望的驱动下,悄无声息地沉入了空间。
碧潭水光潋滟。她小心引出一缕极细微的灵泉,用空间灵气层层包裹——这次不是为了作物,而是一个大胆的尝试:这充满生机的泉水,能否作用于人的伤处?哪怕只是稍稍加速愈合,缓解一丝疼痛?
她将这温和包裹的灵泉气息缓缓导出空间,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极轻柔地导向他受伤的腿部和挫伤处。全神贯注,控制着“流量”与“流速”,比任何一次试验都谨慎百倍。
完成后,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精神力透支,额角渗汗。这更像是一种无计可施时的本能抚慰,她不确定是否真有用。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陆霆骁,一直微蹙的眉头似乎极轻微地舒展了一丝,呼吸也仿佛更沉静平稳了些。
谭晓晓的心,猛地一跳。
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自己指间的草编戒指,又想起颈间的银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