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回家（1/2）

她的问题，不再是质问，而是一种……濒临崩溃的确认。

老二（温和清）看着沈小雪，看着她眼中那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的光芒，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她知道，林浅浅的话像毒液一样注入了沈小雪的耳中，任何直接的否认或辩解，在沈小雪此刻偏执的解读下，都可能被扭曲成默认或欺骗。

她不能愤怒，不能指责，更不能屈服。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终于，老二缓缓地、极其清晰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喧嚣和猜忌的平静力量：

“我哪里也不会去。”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没有直接回答怎么想，而是用最肯定的语气，陈述了一个她认定的“事实”。

沈小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但随即被更深的阴霾覆盖。“骗子……”她嘶哑地低语，“你在敷衍我……你在可怜我……”

“不是敷衍，也不是可怜。”老二向前走了一步，无视了沈小雪周身散发出的、抗拒一切的冰冷气息，目光坦然地迎视着她，“是因为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向沈小雪，“和这里，早就被绑在一起了。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责任，是因为……羁绊。”

她用了“羁绊”这个词，比“爱”更沉重，比“需要”更深刻。这是无数次轮回中共同经历生死、灵魂相互碰撞后留下的、无法剥离的印记。

“林浅浅说的话，有一部分是对的。”老二忽然话锋一转，让沈小雪猛地抬起了头，眼神更加锐利。

老二没有回避，继续平静地说：“真正的爱，确实需要信任和空间。但这不代表就要否定彼此的存在和付出。”

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小雪姐姐，我理解你的害怕，我真的理解。但请你……也试着相信一次我们的羁绊，好吗？它没有那么脆弱，不会因为一个外人的几句话，或者我保留了某个过去的书签，就轻易断裂。”

她再次向前，这一次，沈小雪没有后退，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我拒绝和林浅浅公开断绝关系，不是因为她有多重要，而是因为我不想用伤害一个无辜者的方式，来证明我对你的忠诚。那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侮辱。”

老二的语气无比坚定，“我对你的感情，不需要通过践踏别人来证明。”

她伸出手，不是强势的拥抱，而是轻轻握住了沈小雪冰冷僵硬的手。沈小雪的手颤抖了一下，却没有立刻甩开。

“如果你真的害怕失去，”老二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就请相信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选择站在你身边。但前提是……你别再用恐惧铸成的墙，把我推开。”

沈小雪怔怔地看着她，看着那双清澈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狼狈而扭曲的影子。老二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微弱，却真实。那被她自己亲手冰封的、属于羁绊的感觉，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疯狂和偏执在一点点退潮，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疲惫。她一直以为，握得越紧，就越不会失去。可现在，眼前这个人告诉她，握得太紧，反而会让她窒息，会将她推开。

是继续沉沦在恐惧的深渊里，用极端的方式捆绑住她，最终可能真的失去她？还是……尝试着，去相信那渺茫的、名为信任的绳索？

沈小雪的眼神剧烈地挣扎着，握着老二的手时紧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