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取名光影，微光初绽（2/2）
这天傍晚，王大叔收网回来，渔网里空空如也，只有几条巴掌大的小鱼在竹篓里扑腾。老人唉声叹气地坐在门槛上，用粗糙的手揉着腰。林风正在屋里打磨木箭，光影突然在意识里“啾”了一声，绒毛轻轻蹭着他的意念，似乎在指向屋外。
他走到门口时，正看见王大叔盯着竹篓里的小鱼发呆，眉头皱得像打结的绳子。“大叔，今天收成不好？”林风问。王大叔抬起头，脸上刻满了海风的痕迹：“唉，近海的鱼越来越少了，再这么下去，连盐都买不起了。”
林风看着老人布满裂口的手，忽然有了主意。他悄悄对意识里的光影说：“试试让那边的礁石反光，引鱼过来。”光影“啾”了一声，化作一道微光飞出窗外。
王大叔正低头整理渔网，忽然觉得眼前一晃。只见不远处的礁石上，突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像是谁把太阳碎片撒在了石头上。那光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像水面下闪烁的鳞片。紧接着，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平静的海面突然泛起涟漪，几条银闪闪的鱼群竟循着那光游了过来，在礁石附近打转。
“咦？”王大叔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才那光……”他拿起鱼叉，犹豫着走近几步，鱼群果然没有散开，反而被那持续闪烁的微光吸引得更靠近岸边。老人屏住呼吸，猛地掷出鱼叉，“噗”的一声，叉中了一条足有小臂长的银鳕鱼。
“中了！”王大叔惊喜地叫起来，扛起鱼叉往回走，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怪了，这鱼怎么自己凑过来了？”
林风在门后偷笑，意识里的光影正得意地晃着尾巴，绒毛上还沾着几点海水凝成的光珠。他没告诉王大叔真相，只是帮着处理鱼获时，故意说：“可能是大叔您运气好，遇上鱼群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当王大叔出海不顺时，林风就会让光影在远处礁石上制造吸引鱼群的光点。老人的收成越来越好，有时甚至能捕到平时只在深海出现的海鲈。他越来越觉得奇怪，好几次盯着海面发呆，喃喃自语：“难道是海神显灵了？”
这天午后，王大叔坐在屋檐下修补渔网，林风在院子里练习引动灵能。光影在他指尖上跳跃，化作一道微光绕着他旋转。王大叔无意间抬头，恰好看见那惊人的一幕——少年指尖缠绕着淡淡的光带，而光带的中心，悬浮着一团雪白的绒毛，正随着他的动作变幻着明暗，时而亮如晨星，时而隐入阴影，留下一串光痕在空中飘荡。
“林……林风？”王大叔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手里的渔网“啪嗒”掉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的景象。在这个灵能稀薄的落星岛，御灵者只存在于老人们的故事里，据说他们能契约灵兽，操控元素，是行走在人间的神仙。
林风听到声音，猛地回头，指尖的光影“啾”地一声缩回意识里。但已经晚了，王大叔已经看清了那团会发光的绒毛，看清了少年指尖残留的灵能光晕。
老人颤巍巍地站起来，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是……”他指着林风，仿佛在看一个从传说里走出来的人，“御灵者？！”
海风突然变得安静，只有远处的浪涛声隐约传来。林风看着王大叔煞白的脸，知道瞒不住了。他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等待着老人的反应。
王大叔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才稳住身形。他盯着林风，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契约认主……”王大叔喃喃重复的说着，忽然想起这几天捕鱼时遇到的怪事，想起那些被奇异光芒吸引的鱼群，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抬起手，想摸摸林风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好孩子……好孩子……”老人的眼睛突然红了，“你爹要是知道，该多高兴啊……”
他想起很多年前，林风的父亲也曾对着落星湖发呆，说自己梦见湖里有光在游动。那时他只当是渔民的胡话，没想到今天，这孩子竟真的成了传说中的御灵者。
“大叔，”林风看着老人激动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这事……能先别告诉别人吗？”王大叔立刻点点头，像是在守护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懂，我懂！御灵者……在外面可是要被盯上的！”他突然抓住林风的手，眼神变得无比郑重，“孩子，以后你就是有灵宠的人了，可千万要小心，这世道不太平啊！”
林风看着王大叔布满老茧的手，感受着那掌心的温度，用力点了点头。意识深处，光影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轻轻“啾”了一声，传递来一股温暖的意念，像在安慰他。
夕阳西下，将落星岛染成一片金黄。王大叔重新拿起渔网，手指却还在微微颤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震惊、欣慰和担忧的复杂神情。林风坐在门槛上，看着光影在院子里的光影间穿梭，时而化作一道微光掠过晾着的渔网，时而隐入木柱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串清脆的“啾啾”声。
他知道，从王大叔认出他是御灵者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落星岛的平静或许不会持续太久，但只要有光影在，有王大叔在，他就有勇气去面对未知的一切。那团小小的光影，不仅是他的灵宠，更是他在这个残酷世界里，抓住的第一缕微光。
夜色渐浓，林风躺在床上，意识里光影正依偎在他身边，绒毛散发出柔和的月光色光芒，照亮了他嘴角的微笑。窗外，落星湖的水面上，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闪烁，像呼应着意识深处那团小小的、名为“光影”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