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暗棋（1/2）

离开青岚宗势力范围后，云舒并未直接北上。她绕行数千里，改换容貌气息，在一处散修聚集的坊市短暂停留，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悄然折返，来到了位于青岚宗东南方向数千里外的林氏家族所在地——锦城。

林小雨自北境归来后，便向宗门告假归家。云舒通过她们之间约定的隐秘渠道，知晓了小雨的大致方位。

锦城规模不大，但因林氏一族擅长灵植与丹药生意，倒也颇为繁华。云舒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一个普通的访客，在一家临河的茶楼二层要了个雅间，凭窗而坐，神识却如水银泻地般悄然蔓延开来。

不多时，她便在一处种满紫竹的精致院落里，“看”到了林小雨。

与在宗门时的灵动活泼判若两人，此刻的林小雨独自坐在石凳上，对着池塘里游动的灵鲤发呆。她瘦了些，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有些空洞和迷茫。显然，北境的残酷与同伴的逝去，给这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女留下了沉重的阴影。

云舒放下茶钱，身形一晃，便如青烟般消失在茶楼。下一刻，她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紫竹院内。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林小雨悚然一惊，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短刃。待看清来者是改换了容貌的云舒时，她才松了口气，随即眼圈微微一红，低声道：“云师姐……你怎么来了？”

“路过，来看看你。”云舒在她对面的石凳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院落，“家里不好？”

林小雨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还好。只是……父亲和几位叔伯，觉得我修为进展太慢，又在北境……折了同伴，觉得我行事不够稳重，正在商议，是否要将我许给黄枫谷一位长老的后辈，以换取家族更多的丹药份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屈辱和不甘。家族看似关怀，实则将她当成了换取利益的筹码，这种感受比北境的刀剑更让她难受。

云舒静静听着，并不意外。修真家族，利益至上，尤其是像林家这等不算顶尖的家族，联姻是常见的壮大手段。

“你自己如何想？”云舒问。

“我？”林小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无奈，“我能如何想？身为林家女儿，享受了家族资源，总要为家族做些什么……只是，我不甘心。”她握紧了拳头，“我不想像一件货物一样被安排，我更想……更想拥有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像师姐你一样。”

北境的经历，让她看清了实力的重要性，也让她对云舒产生了近乎崇拜的信服。

云舒看着她眼中那簇不甘的火苗，知道时机到了。她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若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摆脱家族的束缚，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甚至……未来能帮到宗门，帮到更多像我们一样不想被命运摆布的人，但你将走上一条更艰难、更危险的路，你，可愿意？”

林小雨猛地抬起头，看向云舒。云舒的眼神平静而深邃，没有任何煽动，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坚定。她想起了云舒在北境展现出的惊人实力和种种神秘手段，想起了赵铁和王大柱的牺牲，一股热血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