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连夜抄家易中海倾家荡产,父子夜话傻柱终悟回头是岸(2/2)

父子俩相扶着回了正房,留下一院子唏嘘不已的邻居,还有瘫在地上、仿佛苍老了十岁、眼神空洞的易中海。

林渊坐在穿堂屋的台阶上,看着这场大戏落幕,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痛快!这易中海,算是彻底废了。这大院的天,变咯。”

……

中院正房。

昏黄的灯光下,灶台里的火苗舔舐着锅底。何大清动作麻利地在灶台上忙活,刀工利落,火候精准。

虽然只有简单的白菜、豆腐和一点咸肉(从林渊那拿的),但在谭家菜传人的手里,那香味很快就飘满了整个屋子,那是家的味道。

何雨柱坐在桌边,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父亲还在家,他还在学徒的日子。

雨水那丫头已经睡了(或者是被何大清赶去睡觉了,毕竟大人说话小孩不宜听),屋里只有父子俩。

“吃吧。”何大清端上两个菜,又拿出一瓶带来的保定二锅头,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爹,我敬您!”何雨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辣得直龇牙,却觉得这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喝。

何大清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带着几分愧疚。

“柱子啊,爹知道你心里怨我。当年爹走得是不地道,跟着那个女人跑了,把你和雨水扔在这狼窝里,让你受苦了。”

何大清抿了一口酒,声音有些低沉:“但是爹也有苦衷啊。那时候……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爹就是想告诉你,爹从来没想过不管你们。我每个月寄钱,就是想让你们过得好点。谁知道易中海那个老狗……”

说到这,何大清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再去剁易中海两刀。

“爹,我不怨您了。”何雨柱红着眼说道,“真的,我知道您心里有我们。要不是您回来,我还在给那个老畜生数钱呢!我还把他当恩人呢!我是个傻子啊!”

“你能想明白就好。”何大清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表情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几分严厉,“柱子,今儿个既然把话说明白了,那爹就得好好教教你做人了。你这七年,算是让易中海给养废了!爹得给你掰回来!”

“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何大清盯着何雨柱的眼睛,目光如炬。

何雨柱愣了一下:“啥?脾气冲?爱打架?”

“屁!那是有血性!这不叫毛病!只要占理,打就打了!”何大清骂道,“你最大的毛病是——缺心眼!是容易被人忽悠!是分不清好赖人!是拎不清轻重!”

何大清指了指隔壁贾家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那个秦淮如,还有那个贾张氏,是不是经常找你要饭盒?是不是经常跟你哭穷?是不是还跟你眉来眼去的?”

何雨柱脸一红,点了点头,嗫嚅道:“秦姐……秦姐她挺好的……”

“好个屁!”何大清一巴掌拍在何雨柱脑门上,“你个傻子!那是寡妇!那是别人的媳妇!你一个大小伙子,整天跟个寡妇拉拉扯扯,还要帮人家养孩子养婆婆,你图什么?图她长得好看?图她能让你摸两把手?还是图那个名声好听?”

何大清这话可以说是相当难听了,直接把何雨柱那点小心思给扒了个精光,血淋淋地摆在桌面上。

“爹……秦姐她……她不容易……”何雨柱还想辩解,那是他多年的执念。

“她不容易?这世上不容易的人多了去了!要饭的容易吗?掏大粪的容易吗?你怎么不去帮帮他们?”何大清冷笑道,“她贾家要是真过不下去,那贾张氏能长那一身肥膘?那棒梗能吃得白白胖胖?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雨水,瘦得跟猴似的!你拿着自己的血汗钱去养别人的老婆孩子,让自己的亲妹妹吃糠咽菜,你是不是贱?你是不是缺心眼?!”

何雨柱被骂得哑口无言,头低得快埋进裤裆里了。他想起了雨水这些年的抱怨,想起了自己为了接济贾家饿肚子的日子,心里一阵绞痛。

“还有那个什么‘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何大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话是谁教你的?啊?这是厨行的规矩吗?这是下三滥的借口!你是谭家菜的传人,是有手艺的大师傅!不是小偷!你天天往家带饭盒,那是占公家便宜!那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送!你以为这是本事?这是找死!”

“易中海那老东西,就是故意捧杀你!让你觉得偷公家东西接济贾家是做好事,让你觉得全院就他是好人!他这是在把你往死路上引啊!等你哪天犯了事,他正好拿捏你,让你给他当牛做马!”

何大清这番话,如同一盆盆冰水,彻底浇醒了何雨柱。

他回想起这些年,自己为了那两个饭盒,受了多少白眼,被保卫科查了多少次,甚至连这次被撤职,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平时作风太散漫,被人抓了小辫子。而易中海,从来没劝过他一句,反而每次都帮他遮掩,让他越陷越深。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何雨柱这次是真的悔悟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那是悔恨的泪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大清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从明天开始,那个破饭盒,不许再带了!咱凭手艺吃饭,不丢人!贾家那边,也不许再搭理了!那是无底洞!你要是再犯贱,老子打断你的腿!听见没有?!”

“听见了!”何雨柱重重地点头。

“还有,那个林渊……”何大清忽然提到了林渊,神色变得郑重。

何雨柱一愣:“林渊怎么了?”

“那小子是个明白人,也是个狠人,更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何大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次要不是他给我写信,把事情说得那么透,咱爷俩还被蒙在鼓里呢。而且你看他这两天干的事儿,桩桩件件都透着精明,连那个独臂老陈都对他服服帖帖的。以后在这个院里,你可以不跟他交心,但千万别跟他作对。这人,你惹不起,但能交好。”

何雨柱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身手好,脑子也活。我……我以前是挺嫉妒他的,但现在想想,人家确实比我强。爹,我听您的。”

“行了,吃饭!”何大清给儿子夹了一块豆腐,“吃完饭早点睡,明天我还要去街道办把户口落回来,顺便去看看能不能把你那个工作给要回来。你爹我这张老脸,在四九城勤行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咱们爷俩把日子过红火了,气死那帮禽兽!”

……

父子夜话,温馨而深刻。与此同时,贾家的气氛却是一片死寂。

贾张氏躺在炕上,听着对面正房传来的酒香和说话声,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心里像是有猫在抓。

“该死的何大清!该死的傻柱!有了钱也不说接济接济我们!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两千块啊!那都是我的钱啊!”贾张氏一边骂一边哼哼,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出的那二十块钱。

贾东旭坐在板凳上,一脸阴沉,如同死了爹一样。易中海倒了,他的靠山没了。傻柱被何大清管住了,以后那个饭盒也没了。他的工资被扣了,还欠着饥荒,手里那笔“黑钱”又不敢花,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妈,别骂了!骂有什么用?”贾东旭烦躁地吼道,“有那力气,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棒子面都没了!”

秦淮如坐在一旁,默默地流着泪。她知道,从今往后,贾家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那个随叫随到、任劳任怨的傻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她,将要面对的是更加艰难的生活,以及更加暴躁的丈夫和婆婆。

……

第二天清晨。

95号大院的天空格外晴朗,仿佛昨夜的阴霾已经被一扫而空。

林渊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地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洗漱完,就看到何大清带着何雨柱走了过来。

何大清手里提着两瓶好酒,还有一只刚宰杀的老母鸡,脸上堆满了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小林啊!起这么早?”何大清大着嗓门喊道,声音洪亮。

“哟,何叔,柱子哥,早啊。”林渊笑着回应。

“小林,这次多亏了你!”何大清走上前,把东西往林渊手里一塞,“要不是你那封信,我们爷俩还被蒙在鼓里呢!这点东西不成敬意,算是叔的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

何雨柱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林……林渊,以前是我犯浑,对不住了。这次……谢了!以后有啥事儿,你言语一声!”

看着这对父子,林渊笑了。这何雨柱,看来是真的醒悟了。

“何叔,您太客气了。大家都是邻居,互相提醒是应该的。”林渊接过东西,也没推辞,“正好,我这儿也有点好茶,回头给您尝尝。”

“哈哈,那感情好!”何大清爽朗地笑道,“对了小林,晚上我在丰泽园摆一桌,专门请你!还有那个陈大爷,你也叫上!咱们好好喝一顿,去去晦气!”

“丰泽园?”林渊眉头一挑,“何叔,您这手笔可不小啊。”

“嗨!有钱难买爷高兴!”何大清豪气干云地说道,“再说了,这次拿回了两千多块,不花点心里不痛快!我也要让大院里那些人看看,我何大清回来了!我何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要重新立这个威!”

“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看着何家父子离去的背影,林渊心中暗道:这何大清果然是个场面人,也是个明白人。这场宴席一摆,不仅是感谢,更是立威,是在向全院宣告,旧的秩序已经崩塌,新的格局正在形成。

而易中海,注定只能在这个新的格局里,瑟瑟发抖,苟延残喘,看着别人起高楼,看着别人宴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