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贾张氏贪财忘命抢赃款,何大清坐镇食堂显神威(2/2)

虽然易中海还在停职反省(其实就是拿着扫帚在车间里装模作样地扫地),但何大清的回归,却给这个拥有万名职工的大厂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或者说是……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一食堂后厨。

今天的后厨,气氛格外肃穆。

何大清换上了一身洁白的厨师服,戴着高高的厨师帽,腰杆笔挺地站在灶台前。虽然离开了七年,但他往那一站,那种大厨的气场就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大家都听好了!”

何大清手里拿着把大铁勺,在铁锅边上“当当当”敲了三下,清脆的声音瞬间镇住了全场。

“我何大清回来了!从今天起,一食堂的规矩得改改了!”

他目光如电,扫视着那一排排帮厨和切墩的,“以前怎么样我不管,无论是谁当家,那是过去式!但从今往后,在我何大清的地盘上,谁要是敢在菜里动手脚、偷工减料,或者是给工人同志颠勺,别怪我不讲情面!老子手里的勺子可不认人!我也没易中海那么好说话!”

何大清的声音洪亮,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平时有些懒散的职工,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平日里有些刺儿头、跟李主任有点关系的刘岚,此刻也是老老实实地在那儿择菜,头都不敢抬。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何大清当年在轧钢厂那是出了名的手艺好、脾气暴,连厂长都敬他三分。

“柱子!过来!”何大清喊了一声。

何雨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憨笑:“爹,您吩咐。”

“今天中午的小灶,我亲自掌勺。大锅菜那边,你负责。记住了,别给我丢人!”何大清指点道,“这白菜,要先煸炒出水气,再放油,这样才香!别整天就只会放酱油瞎炖,那是猪食!还有,土豆丝给我切细点,别跟木棍似的,练了这么多年刀工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得嘞!您就瞧好吧!保证不给您丢脸!”何雨柱有了亲爹在旁边坐镇,那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干活那是格外卖力,手里的菜刀挥舞得飞快。

到了中午饭点。

下班铃声一响,工人们如同潮水般涌进了食堂。

“哎?今儿这菜味儿不对啊?”

一个刚打完饭的老工人吸了吸鼻子,一脸的惊讶和陶醉。

“咋了?馊了?”旁边的年轻工友问。

“馊个屁!是香!太特么香了!”那老工人夹起一筷子大锅炖白菜送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看见了新大陆,“卧槽!这白菜……这白菜绝了!脆嫩爽口,咸鲜适中,还带着股子若有若无的肉香!这特么是白菜?这比肉还好吃啊!”

“真的假的?”

其他工人也纷纷动筷子,紧接着,赞叹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整个食堂。

“好吃!真好吃!比傻柱平时做得强多了!这味儿太正了!”   “这土豆丝,酸辣开胃,绝了!我都想连盘子舔了!”   “听说了吗?何大清回来了!以前的大师傅!那是谭家菜的传人!当年可是给大领导做饭的!今儿这菜肯定是他指点的!”   “怪不得呢!何师傅一回来,咱们算是这有口福了!以后我也天天来食堂吃!”

一时间,一食堂里人声鼎沸,排队的队伍都比往常长了一倍,甚至二食堂、三食堂的工人都跑过来了。工人们吃得满嘴流油,一个个对窗口里的何大清竖起了大拇指。

而在小灶包间里。

李怀德陪着几位重要的兄弟单位领导正在用餐。这可是关键的商务宴请。

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虽然食材有限,但何大清硬是用普通的粉丝做出了黄焖鱼翅的口感,汤头浓郁金黄;还有那罗汉大虾,个个饱满红亮;清汤燕菜,萝卜丝切得细如发丝;最绝的是那道开水白菜,汤清如水,却鲜美异常。

一位领导尝了一口汤,顿时闭上了眼睛,一脸的陶醉,半晌才吐出一口气。

“李主任,你们厂这大师傅,水平高啊!真高!这汤,清如水,鲜如鸡,绝非凡品!就是在丰泽园,也不过如此了!这顿饭,吃得舒坦!”

李怀德脸上笑开了花,那是倍儿有面子。他在心里给何大清记了一大功。

“那是!这是我们特意请回来的谭家菜传人何大清师傅做的!各位领导要是喜欢,以后常来!咱们不仅钢材好,饭菜也好!”

这一顿饭,不仅让工人们吃美了,更让李怀德在同僚面前露了大脸。何大清这“第一炮”,算是彻底打响了!他在轧钢厂的地位,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

相比于食堂的热闹和喜庆,一车间的气氛却显得格外压抑。

易中海拿着扫帚,正在车间的过道里清扫铁屑。他脸上贴着纱布,弓着腰,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哪里还有半点昔日八级工(注:前文说是七级,此处为了强调落差感)带头人的风采。

每当有工人从他身边经过,都会投来异样的目光,有鄙夷,有嘲讽,还有那种“你也有今天”的快意。以前那些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易师傅”的人,现在都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落差感,让易中海的心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老易啊,不去吃饭?”

这时,车间主任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饭盒,一脸的戏谑,嘴里还嚼着刚打来的美味白菜。

“主任,我不饿,先把这扫完。”易中海低着头说道,尽量掩饰自己的狼狈。

“行,那你忙着。对了,告诉你个事儿,让你心里有个数。”车间主任咽下嘴里的菜,漫不经心地说道,“刚才厂里开了个会,关于贾东旭损坏进口刀头的事儿,处理结果下来了。”

易中海心里一紧,猛地抬起头:“怎么处理的?”

“照价赔偿,一百二十块。从他工资里扣,每个月扣十块,扣完为止。另外,鉴于他最近表现极其恶劣,旷工、造谣、损坏公物,厂里决定给他降级处理,从二级钳工降为一级钳工,工资标准也跟着降。通知明天就会贴出来。”

“什么?降级?!”

易中海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击。

赔钱也就罢了,降级可是大事啊!这就意味着贾东旭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以后每个月的工资又要少一大截!本来就不够吃,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这对于本就困难的贾家来说,无疑是逼上绝路!

“主任,能不能通融一下……东旭他不容易……他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易中海还想求情,声音都在颤抖。

“通融?怎么通融?”车间主任冷笑一声,眼神冰冷,“那可是进口刀头!那是国家财产!没开除他就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也是看在他爹死在厂里的份上!老易,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吧!你现在自身难保,这几天要是再出岔子,你这七级工也别想干了!直接回家抱孩子去吧!”

说完,车间主任哼着小曲儿走了,留下易中海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易中海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冰凉,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

完了。

贾东旭这回是真的废了。没钱,没前途,还背着一屁股债,再加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的雷(打伤许大茂的事)……

易中海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养老大计,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当养老人?

……

下午,林渊没有去西跨院,而是提着一网兜水果,骑着车去了趟医院。

当然,他不是好心去探病,而是去给许大茂“加把火”,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病房里,许大茂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脸色蜡黄。许富贵坐在一旁削苹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是还在为找不到证据而发愁。

“许叔,大茂哥,我来看你们了。”林渊提着水果走了进去,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哎哟,小林来了!”许富贵赶紧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许大茂也挣扎着想坐起来,但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吸凉气:“林……林哥……”

“别动别动,躺着养伤。”林渊按住许大茂,坐在床边,“怎么样?想起点什么没?警察那边有线索了吗?”

许大茂一脸的苦相,绝望地摇摇头:“别提了,脑子里跟浆糊似的。我就记得被人套了麻袋,然后就是一顿打……疼死我了……那个王八蛋下手太黑了!”

“大茂啊,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想。”林渊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引导的光芒,“不过我听说啊,人在极度恐惧或者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有些记忆会被暂时封存。或许你需要一点……特殊的提示?”

“提示?”许大茂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林渊。

林渊看了一眼许富贵,又看了看许大茂,轻声说道,声音充满了诱导性:“比如说……气味。那天晚上,那个凶手离你那么近,还搜了你的身。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除了厕所的臭味?”

“味道?”

许大茂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那个恐怖的夜晚。

黑暗,窒息,疼痛,恐惧……还有……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

那是当那个凶手把他按在地上,那只手在他怀里乱摸的时候,那种近在咫尺的、混合着汗臭、烟味和另一种特殊味道的气息……

那种味道很熟悉,他在厂里经常闻到!

“油!机油味!还有铁锈味!”

许大茂猛地睁大眼睛,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变了调:“对!就是那种机油味!还有铁锈味!那是……那是车间里工人才有的味道!特别是钳工,身上那味儿洗都洗不掉!”

“车间工人?钳工?”许富贵一拍大腿,激动得跳了起来,“贾东旭不就是车间钳工吗?!我就说是他!除了他没别人!”

林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许叔,大茂哥,这只是个推测。不过嘛……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如果能证明那天晚上贾东旭身上有这种味道,或者他那件作案的衣服上有这种残留……”

“衣服!”许富贵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关键,“对!衣服!他那件衣服肯定还没洗干净!或者他藏起来了!只要找到那件衣服,只要上面有大茂的血迹,或者是那种味道……”

“这就得靠警察同志了。”林渊适时地止住了话头,深藏功与名,“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对了,大茂哥,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请你吃红烧肉!补补身子!”

“谢林哥!你真是我的亲哥!”许大茂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等我好了,我非得弄死那个王八蛋不可!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从医院出来,林渊看了一眼天色。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笼罩着大地。

“机油味……这个线索,足够陈队长再喝一壶了,也足够让贾东旭那个惊弓之鸟彻底崩溃了。”

林渊骑上车,融入了滚滚的车流中。

这盘棋,越下越有意思了。贾东旭,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