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霸川问道（1/2）

第一章 惊雷穿古

暴雨如注的夏夜，赵霸川攥着最后一张工资条站在工地简易棚外，雨水混着汗水砸在满是老茧的手背上。刚给老家打完电话，母亲咳得撕心裂肺，父亲在那头哽咽着说医院又催了医药费，妹妹的学费还没凑齐——这日子像块浸了水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赵小子，还愣着？老板说这月工资得缓两月，先给你五百块生活费。”工头叼着烟走过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不愿干就滚蛋，有的是人抢着来。”

赵霸川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知道工头又把工资挪去赌了，可家里等着钱救命，他只能忍：“张哥，我妈还在医院等着……”

“少跟我来这套！”工头猛地推了他一把，赵霸川踉跄着撞在漏电的临时电箱上。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剧痛中他看见一道紫雷从天而降，狠狠劈在他头顶——意识消散前，他只想着：“妈，对不起……”

再睁眼时，刺目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下是疾驰的骏马，身上穿的竟是粗布劲装，手里还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

“赵兄弟，醒醒！前面就是黑风岭，听说有食人妖物盘踞，咱们得抓紧赶路！”旁边一个络腮胡大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如钟。

赵霸川懵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再是布满老茧的工人手，而是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习武之人的手。远处是连绵的青山，空气中飘着草木与淡淡的血腥味，哪里还有半分现代工地的影子？

“这……这是哪儿？”他沙哑着嗓子问。

“赵兄弟莫不是睡糊涂了？咱们是‘镇邪盟’的外围弟子，要去黑风岭探查妖物踪迹啊！”络腮胡大汉皱眉，“你三天前在山下救了被歹人欺负的姑娘，自己却受了伤，难不成伤还没好利索？”

镇邪盟？妖物？赵霸川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想起那道紫雷，想起触电的剧痛——难道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有妖魔鬼怪的古武世界？

正愣神间，前方山林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络腮胡大汉脸色一变，拔刀大喝：“不好！是妖物害人！赵兄弟，跟我来！”

赵霸川下意识地跟着冲了过去。只见林中空地上，几只青面獠牙的怪物正撕扯着一个村民，鲜血染红了草地。那怪物身高丈余，爪子锋利如刀，眼中满是嗜杀的凶光。

“孽畜！敢伤人性命！”络腮胡大汉挥刀砍向一只怪物，刀刃砍在怪物身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怪物怒吼一声，一爪子拍向大汉，大汉慌忙躲闪，却还是被扫中肩头，瞬间鲜血淋漓。

赵霸川看得心头一紧。他前世只是个普通工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可看着村民临死前痛苦的眼神，看着大汉浴血奋战的模样，他想起了老家等着他救命的家人——前世他无力保护家人，难道这一世，连眼前的人都护不住？

一股莫名的勇气从心底涌起。他握紧手中的锈刀，回忆着刚才大汉出刀的动作，朝着一只扑向受伤村民的怪物冲了过去。怪物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地回头，爪子朝着赵霸川面门抓来。

生死关头，赵霸川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清明。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闪，同时将锈刀狠狠刺向怪物的眼睛。“噗嗤”一声，刀刃刺入怪物的眼眶，墨绿色的血液喷了他一脸。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疯狂地挥舞着爪子，赵霸川趁机抽出刀，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旁。

“好小子！有胆识！”络腮胡大汉见状，忍着伤痛再次挥刀上前，朝着怪物的脖颈砍去。赵霸川也缓过神来，再次冲上去，对着怪物的伤口猛刺。一人一怪缠斗了许久，终于将那只怪物斩杀。剩下的几只怪物见同伴被杀，又忌惮赵霸川二人的狠劲，嘶吼着逃回了山林深处。

林中空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受伤的大汉、奄奄一息的村民，还有满身血污的赵霸川。他拄着锈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不，是杀妖。

“赵兄弟，你刚才那一下，可是救了我和这村民的命啊！”络腮胡大汉捂着伤口走过来，脸上满是敬佩，“没想到你看着文弱，下手倒是狠辣！”

赵霸川勉强笑了笑，刚想说话，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古武世界，妖物横行……想要活下去，想要保护身边的人，我必须变强！”

第二章 镇邪初悟

赵霸川是被一碗热汤药唤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床上，身上的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肩头还敷着草药。旁边一个穿着素色布裙的少女正端着药碗，见他醒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公子，你终于醒了！”

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眉眼清秀，正是络腮胡大汉口中“三天前被赵霸川救下的姑娘”，名叫陈冰。她本是山下村落的村民，家乡被妖物毁了，一路逃难，多亏遇到了“原主”才得以安全。

“是你救了我？”赵霸川坐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胸口，像是被重物砸过一样。

“不是我，是李大哥找的草药，我只是帮忙熬了药。”陈冰把药碗递过来，轻声道，“李大哥说，你是为了救我们才晕过去的，还说你很勇敢。”

赵霸川接过药碗，一股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他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却让他更加清醒——这不是梦，他真的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需要靠实力才能活下去的世界。

“李大哥呢？”他问道。

“李大哥去镇上买伤药了，还说要去镇邪盟分舵报信，让他们派人来黑风岭清剿妖物。”陈冰一边收拾药碗，一边说，“公子，你以前是不是练过武啊？我看你对付妖物的时候，动作很利落。”

赵霸川愣了一下。他前世从未练过武，刚才那一下完全是本能反应。难道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会武功？可他接收不到任何原主的记忆，只知道原主也叫赵霸川，是个孤儿，在镇邪盟做外围弟子，日子过得很艰难。

“我……记不太清了。”他只能含糊地回答。

陈冰也没多问，只是轻声道：“公子要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好好养伤最重要。对了，我煮了点粥，你要不要吃点？”

赵霸川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陈冰端来一碗小米粥，粥里还放了几颗野枣，吃起来甜甜的，驱散了药味的苦涩。看着陈冰忙碌的身影，赵霸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前世他孤身一人在城市打拼，从未有人这么细心地照顾过他。

吃过粥后，赵霸川靠在床头，开始梳理现状。他现在身处的世界叫“灵武界”，这里武道昌盛，妖魔鬼怪横行，人类成立了“镇邪盟”“武圣殿”等组织对抗邪祟，保护普通百姓。而他所在的地方，是镇邪盟下辖的青州地界，黑风岭的妖物只是这地界里最普通的邪祟之一。

“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甚至以后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必须得练武。”赵霸川握紧了拳头。他想起前世家人的困境，若是自己有实力，母亲就不会没钱治病，妹妹也不会因为学费发愁。这一世，他绝不能再像前世那样无力。

他尝试着调动身体里的力量，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只有胸口处有一丝微弱的热流。他想起刚才和妖物打斗时，那股莫名的清明——难道那就是所谓的“内力”？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络腮胡大汉李虎提着药包走了进来，见赵霸川醒着，高兴地说：“赵兄弟，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一天呢！”

“李大哥，辛苦你了。”赵霸川道。

“跟我客气啥！要不是你，我和陈姑娘说不定都成了妖物的点心了！”李虎放下药包，坐在床边，“我去分舵报了信，舵主说三天后会派正式弟子来黑风岭，到时候咱们跟着一起清剿妖物，说不定还能立下功劳，你也能趁机加入镇邪盟做正式弟子。”

加入镇邪盟做正式弟子，就能学到更系统的武功，获得更多的资源——这正是赵霸川想要的。他连忙问道：“李大哥，成为正式弟子需要什么条件？”

“得会‘引气入体’，能调动内力才行。”李虎解释道，“咱们这些外围弟子，大多只是学点粗浅的拳脚功夫，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不过赵兄弟你不一样，你刚才能伤到妖物，说明你体内有内力，只是还不会运用罢了。”

赵霸川眼前一亮：“那李大哥，你知道怎么引气入体，怎么运用内力吗？”

李虎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法门，这些都是正式弟子才能学的。不过我听说，引气入体就是要感受身体里的‘气’，然后把它引导到四肢百骸，形成内力。赵兄弟你既然已经有气感了，说不定能自己摸索出来。”

赵霸川点了点头。他决定试试。接下来的两天，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闭着眼感受身体里的那丝热流。一开始，那丝热流很微弱，稍不注意就会消失。可随着他不断尝试，热流越来越清晰，甚至能跟着他的意念慢慢移动。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木屋时，赵霸川终于能将那丝热流引导到手掌上。他摊开手掌，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温热，甚至能让手掌微微发热。

“成功了！我引气入体了！”赵霸川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马蹄声。李虎匆匆跑进来，兴奋地说：“赵兄弟，分舵的人来了！咱们赶紧出去迎接！”

赵霸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他知道，自己在灵武界的第一步，终于迈出去了。而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更危险的挑战，也将是更广阔的天地。

他站起身，跟着李虎和陈冰走出木屋。只见门外停着十几匹骏马，马上坐着身穿青色劲装的武者，个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他们就是镇邪盟的正式弟子。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容冷峻，腰间佩着一把长剑。他目光扫过赵霸川三人，最后落在赵霸川身上，淡淡道：“你就是李虎说的那个能伤到妖物的外围弟子？”

“正是在下赵霸川。”赵霸川抱拳道。

青年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道：“收拾一下，随我们进山清剿妖物。记住，进山后听我指挥，不许擅自行动，否则后果自负。”

“是！”赵霸川三人齐声应道。

陈冰看着赵霸川，眼神里满是担忧：“公子，你一定要小心。”

赵霸川回头笑了笑：“放心，我会回来的。”

说完，他跟着镇邪盟的弟子们，朝着黑风岭深处走去。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知道，一场生死考验，即将开始。而他，必须活下去，并且变得更强。

霸川问道

第三章 黑风岭剿妖

黑风岭深处的雾气比外围更浓，湿冷的风裹着腐肉的腥气往人鼻子里钻，连阳光都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赵霸川跟在镇邪盟弟子身后，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锈刀上——经过这两天的摸索，他已能勉强将内力灌注到刀刃，虽做不到削铁如泥，却也比寻常铁器锋利不少。

“都打起精神！前面就是妖物巢穴，注意脚下的藤蔓，那是‘血线藤’，会缠人吸血。”为首的冷峻青年名叫林辰，是镇邪盟青州分舵的内门弟子，此刻他抽出长剑，剑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李虎，你带外围弟子守在洞口左侧，防止妖物逃窜；赵霸川，你跟我进洞，其他人随我左右护法。”

赵霸川心头一凛。他没想到林辰会让自己这个刚引气入体的外围弟子同行，正要应声，却见李虎急忙上前：“林师兄，赵兄弟刚伤愈，要不还是我跟您进去吧？”

“不必。”林辰瞥了赵霸川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能凭本能伤到妖物，总比只会些粗浅拳脚的强。”

赵霸川攥紧刀柄，沉声道：“弟子遵命。”他知道这是机会——在真正的凶险里打磨，远比自己摸索进步更快。

妖物的巢穴是个天然溶洞，洞口被藤蔓和乱石遮掩，走近了能听见里面传来“咕噜咕噜”的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黏液。林辰率先踏入洞口，长剑划破空气，瞬间斩断了从头顶垂下的几条血线藤。赵霸川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只见溶洞壁上布满了黏糊糊的墨绿色液体，地面上散落着村民的衣物碎片和白骨。

“吼——”

溶洞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赵霸川只觉得胸口发闷，下意识地将内力灌注到全身，这才稳住身形。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那是一只比之前遇到的妖物大上三倍的“黑风妖”，浑身覆盖着黑色硬毛，爪子上还挂着未消化的血肉，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闯入者。

“孽畜！”林辰大喝一声，身形如箭般窜出，长剑直刺黑风妖的咽喉。黑风妖嘶吼着侧身躲闪，爪子朝着林辰拍去。林辰反应极快，脚尖点地向后一跃，同时挥剑斩断了黑风妖的一根爪子。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黑风妖痛得疯狂挣扎，溶洞顶部的石块不断掉落。

赵霸川没有贸然上前。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远不如林辰，贸然进攻只会添乱。他紧盯着黑风妖的动作，寻找着破绽——这妖物虽然凶猛，但受伤后动作明显慢了半拍，尤其是左侧肋下，似乎有一道旧伤，每次转身时都会微微停顿。

“左侧肋下！”赵霸川突然大喝一声，同时将内力全部灌注到锈刀上，朝着黑风妖的左侧冲去。

林辰闻言，立刻会意。他虚晃一招，吸引黑风妖的注意力，长剑故意刺向妖物的右侧。黑风妖果然上当，急忙转身防御，露出了左侧的破绽。就在这时，赵霸川已经冲到妖物身下，锈刀带着内力狠狠刺入黑风妖的肋下旧伤。

“噗嗤！”

刀刃几乎整个没入妖物体内，墨绿色的血液喷了赵霸川一身。黑风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溶洞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林辰看着地上的黑风妖尸体，又看了看满身血污的赵霸川，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不错，观察力尚可，内力运用也比我预想的熟练。”

赵霸川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刚想说话，却听见溶洞深处传来微弱的呜咽声。他皱了皱眉，朝着声音来源走去——只见溶洞最里面的角落里，蜷缩着几个浑身发抖的村民，正是之前被妖物掳走的人。

“别害怕，我们是镇邪盟的人，来救你们了。”赵霸川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

村民们先是警惕地看着他，见他没有恶意，又看到地上的妖物尸体，才敢慢慢站起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到赵霸川面前，跪下就要磕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多谢大侠！”

赵霸川连忙扶起老人：“老人家不必多礼，为民除害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林辰走过来，看着获救的村民，对身后的弟子道：“先把村民送出去，再清理溶洞里的妖物残余。赵霸川，你跟我来，这黑风妖体内有‘妖核’，对你修炼有帮助。”

赵霸川心中一喜。他听说过妖核，是妖物力量的源泉，蕴含着精纯的能量，对武者修炼大有裨益。他跟着林辰走到黑风妖尸体旁，看着林辰用长剑剖开妖物的腹部，取出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墨绿色光芒的妖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