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没人管的大杂院（1/2）

咱们先玩个穿越——假设你是公元476年的一个罗马老百姓，住在现在法国里昂附近的小镇上。某天早上你推开窗，没听见熟悉的罗马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反而看见几个留着大胡子、穿皮衣的壮汉，正围着村口的面包店比划：“这店以后归我管，交税！”你懵了：“皇帝呢？士兵呢？谁来管我们啊？”

别慌，这不是做梦——这一年，西罗马帝国“正式倒闭”了。接下来的4年，整个欧洲西部就像刚被拆了围墙的大杂院，你占一块菜地，我抢一间瓦房，乱得热闹，但也藏着后来“大佬”崛起的伏笔。今天咱们就用唠嗑的方式，把这“倒闭+抢地盘”的日子说清楚，保证小孩能听懂，大人能笑出声，还能记住真历史！

1. 先搞懂：西罗马为啥会“断气”？——不是一天凉透的“老破车”

要讲476年的事，得先掰扯一句：西罗马不是“突然暴毙”，是之前几十年就病得快不行了，就像一辆开了300年的老破车，零件早松了，就等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

你想啊，一个“帝国公司”要活下去，得有三样东西：有人当兵、有钱发工资、有靠谱的老板。可西罗马后期，这三样全没了：

- 先说“当兵”：罗马人自己越来越不想当兵——毕竟打仗要死人，不如在家种葡萄、做面包舒服。于是朝廷就想了个“歪招”：雇外国人当兵！这些外国人大多是日耳曼部落的人（罗马人叫他们“蛮族”，其实就是“外地人”的意思，不是真的“野蛮人”），比如西哥特人、法兰克人。结果呢？这些“雇佣军”就像拿了工资却不干活的员工，后来甚至反过来跟老板要“分红”——你不给，我就掀桌子！

- 再说“钱”：西罗马后期的皇帝，跟玩“换衣服”似的，一年能换两三个。新皇帝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印更多的金币（其实是掺了铜的“假金币”），导致物价飞涨——以前一个金币能买一袋小麦，后来得用一麻袋“假金币”才能买，老百姓手里的钱全成了废纸，朝廷自然也收不上税，发不出军饷。

- 最后说“老板”：476年这时候的西罗马皇帝，叫罗慕路斯·奥古斯都——听着名字挺唬人，其实是个12岁的小孩，还是被他爹（一个罗马贵族）硬推上皇位的，大家都叫他“小奥古斯都”，没人真把他当回事。

所以啊，西罗马的“倒闭”，就像一棵烂透了的树，风一吹就倒。而吹倒这棵树的“风”，就是一个叫奥多亚克的日耳曼人——他不是什么“大坏蛋”，就是个当了多年雇佣军的“老打工仔”。

当时奥多亚克带着一群弟兄给西罗马当兵，朝廷欠了他们好几个月的军饷。奥多亚克找“小皇帝”要，小皇帝的爹还嘴硬：“没钱！爱干干，不干滚！”奥多亚克火了：“行，那这公司我来管！”

公元476年9月，奥多亚克带着人冲进皇宫，没杀人，就是把“小皇帝”的皇冠摘了，说：“你年纪太小，别干了，去修道院读书吧！”然后他派人给东罗马帝国（就是西罗马的“双胞胎哥哥”，定都在 constantinople，后来叫拜占庭）的皇帝写了封信：“你看，西罗马没人管了，我就暂时代管一下，以后西部的事，咱哥俩商量着来？”

东罗马皇帝芝诺一看，自己正忙着跟波斯人打架，哪有空管西部？就顺水推舟回了封信：“行，那你就当‘西部执政官’吧，记得按时给我汇报情况。”

就这么着，从公元前27年屋大维建立的罗马帝国，到476年，西部彻底“关门大吉”。没有血流成河，没有惊天动地，更像一场“员工逼宫，老板退位”的职场闹剧——但这闹剧之后，欧洲西部的“大杂院时代”，正式开始了。

2. 476年冬天：“大杂院”里的第一波混乱——没人管，先抢再说！

西罗马一倒闭，最慌的不是老百姓，是那些早就盯着这块“肥肉”的日耳曼部落。你想啊，以前有“帝国公司”管着，大家不敢明着抢；现在公司没了，就像大杂院的大门被拆了，谁手快谁就能占着好地方。

第一个跳出来“圈地”的，就是奥多亚克自己。他手里有兵，直接占了西罗马的“老家”——意大利半岛，定都在米兰，给自己封了个“意大利国王”（虽然东罗马只承认他是“执政官”，但他不管，自己开心就好）。不过奥多亚克还算“讲究”，没乱杀人：罗马贵族只要乖乖交税，还能当贵族；老百姓该种地种地，该做面包做面包，就是统治者从“罗马人”换成了“日耳曼人”。

但其他部落可没这么“客气”——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咱们按“抢地盘的顺序”，给这几个部落起个“江湖外号”，方便你记：

（1）“拆迁专业户”——西哥特人：从东欧到西班牙，终于有了“家”

西哥特人可能是日耳曼部落里“最能折腾”的——以前在东欧草原上被匈奴人追着跑，后来跑到罗马帝国境内，还曾在410年围攻过罗马城（不过没烧房子，就抢了点东西）。西罗马没倒闭前，他们就被安排在法国南部（现在的普罗旺斯一带）“暂住”，相当于“帝国公司”给的“临时宿舍”。

476年一听说西罗马倒了，西哥特人的国王阿拉里克二世（不是之前围攻罗马的那个阿拉里克，是他孙子）拍桌子：“临时宿舍哪够住？咱得要个‘大别墅’！”他带着人一路南下，把法国南部的罗马残余势力赶跑，又往西打，穿过比利牛斯山脉，把西班牙半岛也占了——从此，西哥特人有了自己的王国，定都在图卢兹（现在法国南部的大城市），地盘包括今天的法国南部、西班牙全境、葡萄牙北部，成了当时西部最大的势力之一。

最有意思的是，西哥特人还挺“会融入”：他们学罗马人说拉丁语（后来慢慢变成了西班牙语和法语），还改信了基督教（跟罗马老百姓信的是一个教）。你要是当时住在西班牙，可能会看到一个穿日耳曼皮衣的西哥特贵族，跟罗马神父用拉丁语聊天，还会问：“今年的葡萄收成怎么样？”——一点“蛮族”的样子都没有。

（2）“海盗转行当国王”——汪达尔人：占了北非，成了“地中海土豪”

汪达尔人有个坏名声，现在英语里“汪达尔主义”（vandalism）就是“破坏文物”的意思——这其实是后来人抹黑他们的，真实的汪达尔人，是“最会找地方的部落”。

他们以前住在北欧，后来一路南下，439年就占了北非的迦太基（就是以前罗马和迦太基打仗的那个地方，现在的突尼斯）——这里是地中海最富的地方，盛产粮食、橄榄油，还有很多罗马人的大庄园。西罗马倒了之后，汪达尔人的国王盖萨里克更得意了：“以前还得给西罗马交粮食，现在咱自己说了算！”

汪达尔人不仅占了北非，还当起了“地中海海盗”——他们有船队，经常去抢意大利、希腊的沿海城市，甚至在455年抢过罗马城（这就是“汪达尔主义”的由来，其实他们抢的是财物，没怎么破坏建筑）。不过他们也挺会“过日子”：在北非发行自己的货币，跟东罗马、西哥特人做生意，把迦太基建成了当时地中海的“经济中心”之一——你要是当时的商人，可能会坐着船去迦太基买橄榄油，跟汪达尔商人讨价还价：“能不能便宜点？我下次还来！”

（3）“种地小能手”——勃艮第人：占了法国东部，只想好好种地

如果说西哥特人爱折腾，汪达尔人爱抢，那勃艮第人就是“日耳曼部落里的老实人”——他们就想找个好地方种地，不想打仗。

勃艮第人以前住在莱茵河中游，西罗马没倒的时候，他们就被允许在法国东部（现在的勃艮第地区，就是产葡萄酒的那个地方）定居。这里土地肥沃，特别适合种葡萄和小麦。西罗马一倒，勃艮第人的首领贡多巴德就说：“咱别出去抢了，把这里种好就行！”他们没去打别人，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建了个勃艮第王国，定都在里昂（就是咱们开头说的那个小镇附近的大城市）。

勃艮第人后来成了“最像罗马人的日耳曼人”：他们学罗马人的农业技术，种出的葡萄后来成了法国葡萄酒的“祖宗”；他们还学罗马人的法律，制定了《勃艮第法典》，甚至允许罗马人和勃艮第人通婚——你要是当时的勃艮第农民，可能会娶一个罗马姑娘，早上一起去葡萄园干活，晚上一起用拉丁语聊天，日子过得比以前还滋润。

（4）“潜力股但没存在感”——法兰克人：散在莱茵河，还在“过家家”

最后咱们得提一提法兰克人——也就是后来克洛维的“老家人”。不过在476-480年这时候，法兰克人还特别“不起眼”，跟前面几个部落比，就是个“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