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罗马四个“老板”(2/2)
三世纪的罗马经济,就像“漏了的水管”——货币贬得没人信,物价涨得比火箭还快,一个面包从1塞斯特斯涨到500塞斯特斯,老百姓扛着一麻袋钱去买面包,老板都嫌钱占地方。
戴克里先一看,“这水管得修,还得装个阀门”——他干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重铸货币”:以前的银币含银量只有5%,跟铜片没区别;他铸的“新银币”含银量回到60%,还铸了“金币”(以前皇帝都舍不得铸金币),规定1个金币等于100个银币,1个银币能买10个面包。老百姓一看“这钱能花”,慢慢开始用新货币,市场总算有点活气了。
第二件是“发布《物价敕令》”:他让人去各地调查,把粮食、面包、肉、布、甚至工匠的工资都定了“最高限价”——比如面包1个银币10个,布1尺2个银币,木匠一天工资5个银币,谁要是敢涨价,轻则罚款,重则砍头。
刚开始还挺管用,面包店老板不敢随便涨价,老百姓终于能买上面包了。可没过半年,问题就来了:比如布的成本涨了,老板按限价卖,根本不赚钱,干脆关门大吉;农民种的粮食,按限价卖不够买种子,干脆不种了,改去给地主当隶农。最后市场上的东西越来越少,老百姓有钱也买不到,只能偷偷搞“黑市”——1个面包在黑市卖10个银币,比限价贵10倍,官府根本管不过来。
戴克里先气得拍桌子:“我定的规矩,怎么没人听?”其实他没搞懂:经济就像“水流”,你硬堵着不让流,水只会从其他地方漏出去。后来他也没办法,只能悄悄取消了《物价敕令》——这告诉我们:装修房子能换梁,可管经济不能光靠“硬规定”。
六、戴克里先的“帝王范儿”:穿紫袍、戴珠宝,见我得下跪,学波斯国王搞排面
以前的罗马皇帝,比如屋大维、五贤帝,都爱装“普通公民”,穿白袍、逛市场,跟老百姓打招呼;戴克里先偏不,他学波斯国王搞“东方君主制”,把自己包装成“神的代言人”,要多有排面有多有排面。
他穿的袍子是“纯紫丝袍”——紫色染料是从地中海的骨螺里熬出来的,1000个骨螺才能熬一小瓶,比黄金还贵,以前只有国王敢穿;他戴的王冠镶满了珍珠和宝石,走路时叮当作响;见他的人必须下跪,还得亲吻他的衣角,跟拜神似的。
有人劝他:“罗马人以前平等惯了,你这样会被骂的!”戴克里先说:“我就是要让他们怕我!以前的皇帝太随和,士兵说砍就砍,现在我把自己当神,他们就不敢随便造反了。”——还真有点用,他在位20年,没一个士兵敢跟他叫板,连马克西米安都乖乖听他的。
可老百姓不买账:以前皇帝逛市场,能跟卖菜大妈聊两句;现在戴克里先出门,前呼后拥,老百姓只能远远看着,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有个罗马老人跟孙子说:“以前的皇帝像邻居,现在的皇帝像天上的神,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戴克里先虽然提升了皇帝的权威,却也把皇帝和老百姓的距离拉远了,这为后来的动乱埋了伏笔。
七、基督教迫害:不是“戴克里先讨厌基督徒”,是“宗教不兼容,怕影响团结”
戴克里先这辈子干的最“招骂”的事,就是大规模迫害基督徒——公元303年,他下了道命令:拆教堂、烧圣经,基督徒要么放弃信仰,要么就处死。这是罗马最后一次大规模迫害基督徒,比之前的尼禄、马可·奥勒留狠多了。
他不是“没事找事”,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想靠“多神教”团结帝国——罗马人信朱庇特,埃及人信阿蒙,波斯人信密特拉,只要大家都拜皇帝、拜各自的神,就能和平相处;可基督徒偏不,他们只信一个上帝,不拜皇帝,不参加多神教仪式,甚至拒绝当兵(说“不能杀人”)。
戴克里先觉得:“这群人不跟大家一起玩,还不听指挥,要是蛮族打过来,他们不帮忙,罗马不就完了?”于是他下令:
- 所有教堂必须拆,圣经必须烧,敢藏圣经的,砍手;
- 基督徒必须去神庙拜神,不拜的,要么罚钱,要么坐牢,当官的基督徒直接撤职;
- 军队里的基督徒,要么放弃信仰,要么就被扔进斗兽场喂野兽。
当时有个基督徒面包师叫索菲亚,住在安条克(今土耳其城市),她不肯烧圣经,也不肯去拜朱庇特。官员把她抓起来,问她:“你选上帝还是选活命?”索菲亚说:“我选上帝,面包能填饱肚子,上帝能填满我的心。”最后官员把她扔进了监狱,她在监狱里还跟其他基督徒一起祈祷,直到病死——像索菲亚这样的基督徒还有很多,他们没反抗,却也没屈服,反而让更多人好奇:“这上帝到底有啥好,能让人不怕死?”
其实戴克里先没搞懂:信仰这东西,越迫害越顽强。他迫害基督徒的十年里,基督徒不仅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连宫廷里都有秘密信徒——后来君士坦丁上台,就是靠基督徒的支持,才把基督教变成了国教,这算是戴克里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八、没讲的“冷知识”:戴克里先的“主动退休”,罗马史上独一份
戴克里先最让人佩服的一点,是他“主动退休”——公元305年,他干满20年,按之前的“四帝共治规则”,该退休了。他没像以前的皇帝那样“死在皇位上”,而是回到自己的老家伊利里亚,在萨洛纳(今克罗地亚斯普利特)盖了座别墅,种起了卷心菜。
他还劝西奥古斯都马克西米安退休:“老伙计,咱干了20年,该歇歇了,让年轻人上吧!”马克西米安不愿意:“我还能打,还能管,为啥要退休?”戴克里先亲自去劝他,最后马克西米安不情不愿地退休了,回自己的庄园养老。
戴克里先退休后,天天种种菜、写写回忆录,日子过得挺滋润。有次以前的手下来看他,说:“现在四个皇帝又开始吵架了,您要不要回去管管?”戴克里先指着自己种的卷心菜说:“你们看我种的菜多好,比当皇帝舒服多了,谁爱当谁当!”——他是罗马史上唯一一个“主动退休还活得好好的皇帝”,这一点比很多皇帝都聪明。
可他退休后,“四帝共治”就乱了:新上来的皇帝没他压得住场,互相抢地盘,马克西米安还偷偷复出想当皇帝,最后被杀死。罗马这刚修好的“房子”,又开始漏水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戴克里先,他已经把能修的都修了,后续没人维护,再好的房子也得坏。
九、结尾:戴克里先的“装修功过”,罗马的“续命药”还是“临时补丁”
戴克里先的改革,就像给罗马这破房子“换了梁、装了防盗门、修了水管”:四帝共治解决了“管不过来”的问题,行政改革堵了“总督造反”的路,军制改革挡住了“蛮族入侵”,货币改革让老百姓重新信了政府——他在位的20年,罗马总算从“乱世”回到了“太平”,算是给罗马续了口气。
可他的改革也有“后遗症”:四帝共治埋下了“东西分裂”的种子(后来君士坦丁把都城迁到东方,东方越来越富,西方越来越穷),东方君主制让皇帝和老百姓越来越远,基督教迫害反而让基督徒更团结——这些“后遗症”后来慢慢爆发,最后罗马还是分成了东西两部分,西方没多久就被蛮族灭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戴克里先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最好——他不是“完美皇帝”,却是“最懂罗马问题的皇帝”。下次咱就聊他退休后,君士坦丁怎么从“四帝混战”里逆袭,怎么把基督教从“地下党”变成“官方信仰”,还有他怎么把都城迁到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