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褪色的领章与重铸的勋章(1/2)

第八十二章:褪色的领章与重铸的勋章

法院的穹顶很高,冬日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原告席上,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老人正用手帕擦拭着一枚褪色的领章——领章是草绿色的,红五星的边角已经磨白,背面用钢笔写着“赵”字,字迹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老人叫赵老栓,今年七十四岁,这枚领章是他儿子赵卫国的遗物,也是三十年前那场“叛逃案”的关键证物。

“再审开庭。”赵桐权敲响法槌,声音在寂静的庭内回荡,带着一种近乎肃穆的沉重。

赵老栓慢慢站起身,将领章放进证物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倒出一沓泛黄的信件。“法官,这是我儿子从边境寄来的信,”他的声音带着长期压抑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不是叛逃,是执行任务时失踪了。当年的判决说他‘携机密文件叛逃’,可他连枪都没带走,怎么可能叛逃?”

被告席上坐着当年的部队参谋长老李,如今已是满头银发,手里攥着一份厚厚的卷宗,封面的“绝密”二字被红墨水划掉了一半。“赵老栓同志,”老李的声音有些疲惫,“当年的证据链是完整的:边境发现了他的领章,通讯记录显示他最后联系的是境外电台,还有……”

“还有什么?”赵桐权打断他,指尖划过卷宗里的“关键证据”页——所谓的“境外电台通讯记录”,只有一个模糊的频段,没有具体内容;而那枚领章的发现地点,距离赵卫国的巡逻路线有三公里,明显不合常理。

老李的喉结动了动:“还有一个牧民说,看到一个穿军装的人越境了,身形很像赵卫国。”

“哪个牧民?”赵桐权追问,“卷宗里没有他的姓名和住址,只有一句‘匿名举报’。”

老李沉默了,额角渗出细汗。赵桐权知道,这正是重生记忆里最关键的疑点——那个“匿名牧民”根本不存在,是当年为了给“任务失败”找替罪羊,刻意编造的证人。

赵老栓突然激动起来,将一封信拍在桌上:“这是我儿子失踪前写的最后一封信,说‘爹,这次任务很重要,可能回不来了,您要好好活着’,这像是要叛逃的人说的话吗?”信纸已经脆化,上面的字迹有力却带着一丝决绝,“他走的时候说,要给我带块边境的石头回来,说‘爹没出过远门,看看石头就当去过了’,可现在……”老人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

赵桐权拿起那封信,目光落在落款日期上——1993年7月15日,距离赵卫国失踪只有三天。他记得前世退休后整理旧档案时,在军事档案馆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份解密文件,上面记录着1993年7月边境有一场秘密行动,赵卫国是突击队员,任务是抓捕越境的特务,牺牲后被误报为“叛逃”,只为了掩盖行动的失败。

“李参谋,”赵桐权看向老李,“1993年7月18日,边境是不是有一场秘密行动?”他将一份文件复印件推过去,上面的行动代号、时间、参与人员赫然在目,赵卫国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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